那叫化模樣的人聞言哈哈大笑道:“叫花兒我酒量那可著實不錯。”
“公子這兩壺酒若是給我這叫花喝下肚,那可才剛算是解渴。”
林平之見他有意無意暗指自己桌上的酒,也不小氣,將一壺酒拋了過去。
“既然同是愛酒之人,那就一起喝兩杯。”
這輕輕一拋之中,卻也帶上了羅漢功發力法門。
微帶螺旋勁力。
普通人要是不懂門道,順手接這酒壺,必定拿捏不穩。
林平之想以此用以試探這叫花會不會武功,是不是武林中人。
那叫花卻好似不知道這招手法的巧妙。
用手抓酒壺時,果然被螺旋勁在手上旋過。
酒壺脫離他的手,眼見就要摔在地上。
可也巧的是,酒壺邊緣正正好好砸在了他右腳拇指之上。
得這麽一墊,便沒有摔碎。
叫花模樣的人腳上穿著破爛草鞋。
腳尖是露出來的。
被酒壺這麽一砸,倒也砸的他連聲呼疼。
但他手卻不去捂腳,而是緊緊抓住酒壺,說道:
“這麽一大壺酒,可差點全給土地公公喝了。”
“公子拋的這麽輕,我這手卻還是滑了出去,可真是笨。”
表情帶些後怕,不似作偽。
林平之眼睛眨了眨,笑道:“不打緊,一壺酒能值幾個錢。”
“便是摔了,也是算我的帳上。”
“老兄你盡管喝,便是將這客棧的酒都喝空了,也都由我會鈔。”
那叫花聞言大喜,說道:“公子此話當真?”
“我這可憐的乞兒討過人飯吃,討過人的錢用,可真沒討過酒喝。”
“公子若肯施舍碗水酒給我,那可當真是大善了。”
林平之點點頭,蕊兒從隨身布包裡拿出幾塊碎銀來,說道:
“小二,我們公子說了,多拿幾壺酒過來給這位爺台暢飲。”
“酒錢我們先幫他付了。”
“再給我們弄點鹵料來當下酒菜。”
叫花見林平之這麽大方,知道碰見花錢不知道心疼的富家二代了。
他舉起酒壺,也不另拿小二遞過來的酒杯裝酒。
咕嘟咕嘟就往肚子裡面灌。
一邊說道:“酒就不算什麽好酒,可在這小鎮之上,也只能將就。”
蕊兒見這叫花也不稱謝,反而吐槽起酒不佳來,偷偷朝林平之吐吐舌頭。
林平之卻不以為意,一邊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燒酒辛辣難入喉,偏又沒什麽酒味。
確實不佳。
但林平之本就對酒沒什麽概念,再好的酒入肚也是白瞎。
隻覺得於這小鎮之中,請一陌生叫花喝酒,倒也有趣。
這叫花隻一會兒便將一壺酒喝了個見底。
正好夥計已切了二兩鹵牛肉,一碟筍乾來。
叫花示意他放在地上,也不用筷子,拿起牛肉就往嘴裡放。
吃了幾塊,有些醒覺,不好意思說道:
“公子,我一個人吃喝慣了,可忘記此刻是和你對飲吃菜了。”
“這下酒菜被我的手弄髒,真過意不去。”
林平之淡淡道:“無妨,出門在外,也沒那麽多講究。”
他本來已經飽了。
這個時候見這叫花自責,便伸筷夾了一塊鹵牛肉,放進嘴裡咀嚼。
叫花見林平之毫不介意自己手髒,大生好感,說道:
“公子真心待客,
著實難得,叫花謝過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
蕊兒卻忍不住想:“這叫花可真奇怪,我們公子請你喝酒吃肉你不謝。”
“現在反倒謝起來了。”
她也本就是下人出身。
雖然見叫花身上肮髒。
但公子既然吃了,她也不介意的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裡。
叫花又拿起一壺酒,喝兩大口。
抓起幾塊筍乾放進嘴裡。
不再說話。
林平之剛穿越到林家時,適逢青城派圍堵鏢局。
後來躲到南少林寺,又逢普陀師徒覬覦劍譜。
直到此刻,才算真正學得了武功,閑逛江湖。
所以請這叫花喝酒,只是覺得好玩,倒也不是真想結交。
看到叫花吃的香,他也不想打擾,便欲招呼蕊兒下桌。
回客房休息休息,順便做些羞羞的事。
也讓馬兒養一陣腿傷。
他和蕊兒剛起身要走,那叫花突然說道:
“這南少林寺山下這麽熱鬧,也不知道這些人圖什麽?”
林平之輕聲對蕊兒說道:“你先回房吧。”
蕊兒知趣先走開。
林平之學叫花坐在地上,問道:“老兄,莆田少林寺九連山下,現在有哪些人?”
叫花再喝一口酒,已將第二壺酒喝空。
他眼裡毫無醉意,笑道:“公子想知道?”
林平之抱拳道:“願聞其詳。”
叫花目光閃動,道:“公子最想知道的,應該是青城派的消息。”
“就先跟你說青城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