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平之感慨之時,忽然聽見旁邊有聲音傳來。
他吃了一驚,忙收了劍招。
畢竟人在險地,一定要注意隱藏實力,不能讓人看見真實武功。
定睛看向聲音來處,不禁失笑。
原來是一隻獅子狗。
應該是寺內僧人養來看門,順帶逗趣兒解悶的。
林平之嘿嘿一笑,朝那獅子狗道:“過來,乖,給我摸摸頭。”
那獅子狗聽他招呼,果然奔過來。
林平之伸出右手,等著他過來,準備笑摸狗頭。
但他馬上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狗跑的有點快。
普通的狗奔跑已經很快了。
這狗速度又還要更快上許多。
而且它奔跑之時三緩一急,似乎隱含某種步法。
林平之此刻武學悟性的屬性點加上來了,倒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驚奇道:“乖乖,不愧是少林寺。”
“連裡面的一條狗都會武功。”
一邊說著,林平之連忙收回手。
他已看出這狗不會肯輕易給人摸摸噠。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獅子狗的速度。
它待靠近林平之丈余外時,就地一撲。
林平之雖然縮手,還是被它撲至。
手上被它抓出一道傷口。
林平之怒道:“你這狗兒真不知道好歹,怎麽上來就撓我。”
那狗兒一抓之後,並不停止進攻。
狂吠幾聲,齜牙咧嘴,犬牙交錯,又想撲上來咬人。
速度仍是快極。
林平之吃了一虧,如何能容它咬到自己。
他也不是好欺負的主,承影劍出鞘。
狗子速度快,他的速度比狗還快。
身法閃動,輕松避開狗嘴之後,林平之使出辟邪劍法劍招——一劍辟邪。
這招曾經對余滄海使出過,差點得手。
此刻用來劈個狗,那是高射炮打蚊子了。
這獅子狗倒也有點本事,看到利劍劈來,狂叫一聲,往旁邊一竄,想躲開這一劍。
但林平之的辟邪劍法實在是太快了。
承影寶劍也實在是太鋒利了。
劍刃還沒至這畜生身上,一陣凌厲劍氣已將它一分為二。
場面血腥,不宜多表。
林平之不是某左小清新,殺個把想咬自己的狗沒有心理壓力。
唯一顧及的是這狗畢竟是少林寺裡的狗。
打狗得看主人。
為免造成南少林寺和自己的間隙,林平之偷眼看看左右無人,便想將狗處理了。
舔舔嘴唇,說道:“這幾天在路上隻吃些乾糧。”
“到了這南少林寺之後,又只有素食吃。”
“咳咳,小可愛,這是你自己過來給我改善夥食的。”
他又看看四周,發現乾草枯木大把。
此地又是人所罕至的偏路空地。
嗯,天時地利人和。
林平之取出隨身帶著的火折子。
就要開始給這可憐的小獅子狗火葬了。
但這時候他聽見一個女子聲音說道:“失落,失落…你去哪裡了?”
林平之一聽之下,立馬醒覺這女子應當就是狗主人。
他無暇思考這女子為什麽在南少林寺中。
忙以迅捷的身法將狗子屍體藏在了幾十丈以外的樹叢中。
為避免狗子身上的血掉落在地留下痕跡,他割下衣袖一角,墊在下面。
然後他又回到原地,用腳踢起地上塵土,將狗子剛才濺落下的血掩蓋了。
一氣呵成的做完這一套功夫之後,林平之裝作是散步來此…
雙手高舉,以示清白。
緩緩朝外走去。
果然看見一女子焦急的四處張望,顯然在找那叫失落的獅子狗。
為了顯示自己不心虛,林平之殷勤的湊過去道:“姐姐,你找人呐?”
那女子抬頭,見是一位豐神俊逸的富家公子哥,忙行個禮道:
“公子,奴家要找的不是人,卻比尋常人還重要。”
“奴家是找我們小姐養的小狗兒。”
“它剛才發了性子,我見一路狂奔到了這邊。”
“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見到它,能否示之一二?”
林平之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也是剛散步到這邊。”
“我可從來沒見著獅子狗什麽的。”
那女子奇道:“公子你怎麽知道我們小姐養的是獅子狗?”
林平之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忙找補道:“在下自然不知道你們小姐養的狗是啥品種。”
“只是剛才聽姐姐你叫‘獅子狗’、‘獅子狗’…”
“所以便聯想起你要找的應該是一隻獅子狗。”
那女子撲哧笑道:“什麽獅子狗,我剛是叫那寶貝狗兒的名字。叫做‘失落’。”
林平之道:“你們小姐看來是文雅之人。”
“將狗兒取名叫詩若,如詩一般,也算是頗具詩情畫意了。”
他此刻已看清了眼前這女子模樣極佳,舉止得體,定是出自大戶人家。
侍女尚且如此,那小姐肯定是不俗。
那女子聽他這麽說,又笑一聲,道:“公子又想錯了。”
“我們小姐養的狗兒,不叫詩若,而叫失落,是心情失落的失落。”
林平之聞言心想:“好一個倒霉催的名字,無怪這狗子要給我一劍了結了。”
“這下你們家小姐可不就真的要失落了嗎?”
口中卻笑盈盈的道:“好名字, 好名字。”
“我從這名字裡感覺到你們小姐一種淺淡的女兒家哀思。”
“但又只是點到為止,哀而不傷。嗯,好名字。”
那女子聽林平之說話不著調,又急著趕去找狗,不欲多說,道:
“公子,我急著找失落去,就不和你多講了。”
“你若看到一條白色多毛的獅子狗,可千萬記得告訴我。”
林平之也想早點離開這地方,免得這女子到時候找出狗子屍體,人贓俱獲。
但戲要做足,他熱情說道:“好說好說,不知道姐姐怎麽稱呼。”
“你們家小姐又是哪戶人家,此刻在寺裡何處落住?”
“我若待會看到這失落狗兒,好去知會你們。”
那女子道:“奴家名叫玉芳,我們家小姐叫做百花夫人。”
“這段時日我們在寺中客房暫住。”
“公子你若有消息,可告訴寺內僧人,說有事情要告訴天字一號客房的客人。”
“那樣寺內僧人自然會將消息帶給我們。”
林平之心下微奇:“你既然說是你們家小姐,怎麽又叫做百花夫人?”
“她究竟是待字閨中的小姐,還是嫁做人妻的少婦夫人?”
但玉芳神態焦急,不容林平之再問。
口喊失落,漸漸遠去。
林平之不禁歎息道:“這狗兒本來應該還有大把福報享的,可惜遇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