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妖女、殺崆峒派弟子的帳,林平之心裡一動:“這少女難道就是任盈盈?我先前只聽過她彈琴說話,可並沒有看過她連她衣角都沒見過,原來她身材這般的好。”
將原著裡任盈盈出場時的描寫和眼前這少女一一對應,聯系崆峒派的這位黃玉黃長老的話,林平之心裡篤定:這少女定然就是魔教聖姑、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
先前就聽那用巨石攔路欲行不軌的“環肥燕瘦”胖瘦兩師兄弟說,任盈盈殺了崆峒派的幾名弟子,露了蹤跡。
當時林平之和她琴音神交,知道她早已識破了那胖瘦兩師兄弟的企圖,便是自己不出手她也不會真的有事。
沒想到在這裡又遇見了她,而且這時候的敵人,又比當時要厲害不止十倍。
林平之心裡暗暗計較,默記圍攻眾人的方位,眼神一掃,從眾人站位、神態、精氣神中對他們武功如何有個大概判斷。
表面則不動聲色,看著場上局勢進展。
眾人都不知道林平之心裡在想什麽,見崆峒派的黃玉長老將矛頭對向魔教妖女,便也不再管林平之,一齊全神貫注於任盈盈身上。
任盈盈臉上輕紗遮著看不清楚表情,但她傲然站立的姿態和巋然不動的軀體顯現出她雖然被眾人包圍但一點驚慌的意思也沒有。
聽見崆峒派黃玉黃長老的問話,任盈盈一言不回,連哼也不哼一聲。
但眾人都知道魔教中人厲害,尤其這妖女是魔教上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兒,在魔教裡地位之尊僅次於現教主東方不敗,自然更加不容小覷。
所以他們嚴陣以待,都全身皆備的緊盯著任盈盈,防她突然發難。
崆峒黃長老見任盈盈不回話,也並不著惱,自己繼續說道:“常言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放哪裡都是這個道理。更不用說你魔教中人個個是大逆不道之人,我們正道門派之士見魔教人而誅之義不容辭。任大小姐,當然你若想多活一會,那麽現在便束手就擒,咱們念你是女流之輩,也絕不會為難於你,到時候我和這次要過來的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打過了招呼,便將你帶回我們崆峒派,聽候我們謝掌門的發落。”
任盈盈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說話,只是默立在原地展現出風華絕代的少女身姿。
旁邊有些口快的頓時按捺不住,幫腔道:“黃長老說的很客氣但也說的很明白了,你若現在放棄抵抗,咱們只是將你拿下了,卻並不馬上殺你可你還是冥頑不靈非要和我們動手,那麽咱們和不一定就要捉活的,魔教妖女殺便殺了。”
“你們魔教仗著黑木崖上堡高樓固,逍遙法外這麽多年。你們魔教的什麽東方必敗近些年足不出戶,不敢和人動手,偏又佔著天下第一的名頭,我看天下第一確實是天下第一,但後面得再加四個字,叫天下第一縮頭烏龜。”
“妖女,你若是老老實實呆在黑木崖上,尚且可以當縮頭的烏龜苟且偷生多幾年。怪隻怪你不安分,非要下黑木崖,跑福建這邊來,還膽敢在路上殺了幾個崆峒派的高足。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怨不得別人。”
“不錯,你…”
這些正派人士平時不光要學武功,也注重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質的培養,所以這會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
只是任盈盈顯然聽不進去這些道理,他們這些話未免有些雞同鴨講。
林平之看著他們在旁邊罵罵咧咧,和菜市場的大媽比也好不了多少,不由得笑了出來。
他也沒什麽好避諱的,這一聲笑得極為響亮,甚至傳到四周山峰上形成了回音,響徹整個山谷。
各派的人沒想到這種時候竟有人敢在旁大笑,都驚訝看向林平之。
“你這小子笑什麽?難道我們說的不對嗎?”
“都說你仗著你們林家有本破劍譜囂張無比,誰都不放在眼裡,果然是這麽回事。”
“剛才黃玉長老看你年紀輕輕不和你計較,想著先解決完這妖女的事再來管你,怎麽你還在旁譏笑,究竟是何居心?”
林平之聽了他們碎語,笑道:“在下也沒什麽居心,只是以旁觀者的心態,看這麽罵得好玩、好笑,所以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人便問道:“小子,咱們說的話好笑在哪裡,你倒是說說看!”
林平之道:“我聽說魔教的東方先生藝成之後打遍天下無敵手,這才被公推為武藝天下尊。這幾年想是他無敵寂寞高處不勝寒,所以深居宅內不出,又怎麽會是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說這話的仁兄不妨去黑木崖上下了戰書,言明你覺得東方不敗武功不行,想和他切磋切磋,這樣不就知道他底細了嗎?在這裡對著一個小姑娘說東方教主是縮頭烏龜,我看說這話的仁兄你才是敢說不敢做的孬種。”
眾人沒想到他當著這麽多正道武林人士竟敢公然幫魔教教主東方不敗辯駁,不由得都露出驚訝神色。
要知道正魔相爭百年,近幾十年愈演愈烈,魔教現任教主東方不敗殺了不少正派好手,素來是正道人士口中的禁忌,平時聊天提到這個名字都得忌諱極深,實在不得不說起也以必敗代替這個“不敗”。似林平之這般誇讚東方不敗,在他們眼中真可謂大逆不道了。
“小子,你竟然將東方不敗稱作東方先生,還替他著意辯解!難道你也是魔教的走狗不成?”
“不錯,你這小子眼睛裡透著邪氣,一看就不是好人,原來果然是魔教中人…”
那崆峒派的黃玉卻是個明白人,聽說過林平之事跡知道他不可能和魔教有關系,又怕他武功了得若是聯合眼前妖女不免節外生枝。
黃玉心裡暗想:“你這小子不識好歹,咱們這許多人在這你還敢在旁說風涼話,真當咱們對付不了你嗎?只是事有輕重緩急,現下自然是以拿下這個魔教妖女更為重要,待拿下她後再來收拾你這小子。這會我先不和你計較,安撫好你。免得你一番搗亂,這魔教妖女趁亂逃走。”
崆峒長老黃玉權衡輕重下,這時候說道:“林公子所說不無道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東方教主能被稱為天下第一,總是有些道理的。咱們恨他是因他魔教手段下作殺孽深重,武功這節倒沒必要強行抹黑他。不過嘛,這會咱們卻不是考武狀元,也不用比出個第一第二來。正魔不兩立,今日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這魔教妖女走脫。林公子可在旁好好看我們除魔衛道。”
林平之微微笑笑,也給他來個不聲不響。
眾人見黃玉這麽說,有些聰明的也猜到他用意是各個擊破,先拿下了這個妖女再來對付那口出狂言的公子哥。
其中以崆峒派弟子最懂得本門長老的用意,知道這時候遲則右邊,於是他們又複對任盈盈道:“妖女,你當日殺我崆峒派弟子時,是怪他們想要掀開你臉上紗巾看你的真面目。想必你是無鹽醜女,臉上坑坑窪窪一臉麻子,這才不敢讓人看。今日我們偏要看你的臉,你待怎麽樣?”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真的走上前去。
但嘴上說要掀開任盈盈的輕紗,他們自然也不敢妄動,只是持劍全身戒懼,緩緩靠近任盈盈。
其余人見他們上前要動手,也收緊了包圍圈,隨時準備一同動手。
儀琳這時候又從馬車上探出頭來,看到了這一幕,驚訝道:“他們…他們這麽多人,難道想要一起對這位姑娘動手?這也太不講理了。”
林平之苦笑道:“現在看起來是有些不講理,不過某種程度來說,他們這麽做確實是有理有據的。無論誰被殺了同門,這麽做都不算不講道理。”
又想起青城派的人,余矮子死了兒子,不顧一切想要報復,其實也是正常反應。
但當然,林平之殺他,也是正常的。
這個江湖豈不就是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有冤難道不報嗎?
魔教正道相互仇殺百年,如果有一方想著不報仇,確實可以了結仇恨,只是另一方絕對不會罷手,一定會得寸進尺,務求斬草除根。
簡單粗暴,但卻是自然法則,不信這法則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儀琳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如何是好,只是瞪大了眼睛念經,祈求佛祖和菩薩保佑。
“啊”的一聲傳來,揭開了一場死戰的序幕。
是林平之見慣了的江湖廝殺,不死不休。
這個江湖上總是有這許多不死不休的死結,只有張無忌這種宅心仁厚、身份特殊又武功絕頂的主人公才能解。
林平之自知不是這種人,所以他現在只能看著場上死戰的雙方。
“啊”這聲是幾名崆峒派弟子發出來的,他們腦子轉的快知道本門長老的用意,所以甘於當這個出頭鳥,搶先出手對付這個妖女。
當然他們也不是作死,也知道這個妖女的厲害,所以小心翼翼,步步緊逼。
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妖女,在他們靠近到一定距離時,突然揚手發出一陣黑色針雨。
“黑血神針!”
有懂行的叫出了神。黑血神針是魔教裡極惡毒的暗器,針上淬上了劇毒,只要擦破皮膚分毫即死。
這幾個崆峒派的弟子何止被擦破分毫,他們的臉上都布滿了銀針密集症患者勿要想象這畫面。
眾人眼見任盈盈一出手就這麽狠毒,怒罵道:“魔教妖女怎麽這般歹毒,一出手就使用這麽陰險的暗器!你既然用此等魔教不齒手段,那麽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林平之在旁聽著又不禁覺得好笑:“她便不使這黑血神針,難道你們就會客氣了?”
這些人叫嚷的凶,可是怕任盈盈暗器厲害,都不敢靠前。
一眾人將任盈盈團團圍住,團團轉了好幾個大圈,卻誰也不敢先動手。
這時候帶頭人的作用便得體現出來了,崆峒派黃玉道:“這妖女一再行凶,咱們也別再留情,格殺勿論。崆峒派弟子聽令,咱們崆峒派出來的人,誓與魔教人不兩立,雖死不退,上!”
這陣雞血一打,崆峒派剩余弟子果然一擁而上,不管不顧的持劍攻向任盈盈。
黃玉又道:“青城派的周人風賢侄和峨眉派的金明上人,請你們讓本門弟子結陣從旁援助我崆峒派的人。”
他既然讓崆峒派弟子打頭陣,其他門派的人自然不再推脫,各遵吩咐讓本門弟子攻上。
黃玉又指揮道:“靈風子道長,請你們昆侖派的劍陣在旁待命,前面人一有損傷隨時補位,不讓這妖女有可趁之機。點蒼派的馮師兄,你派的弟子可自行見機行事,只要這妖女一有破綻即上前夾攻她…”
林平之聽他調度,不禁也暗暗佩服:“這老兒見識不錯,將場上人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若是我身處這包圍圈裡,又還要提防圈外幾位高手的偷襲,也須不好受。”
黃玉安排好各派弟子分工,卻不閑著,仍緊盯著場上形勢,任盈盈一有何動作,他即立馬叫各派人馬作出動作。
旁觀者清,何況本來這崆峒長老武功高見識高。
雖然他每一個指令任盈盈都聽得一清二楚,可身處局中,哪有空隙可以反應?
任盈盈連擲出兩把黑血神針,又殺傷五人之後,再無暗器可發,只能拿出隨身瑤琴內的短劍,迎戰各派弟子。
這些弟子極有分寸,只是聽黃玉號令,同攻出一招後,便立即後撤,絕不讓任盈盈有仗著武功高先多殺傷幾人的機會。
過了一會,各派弟子又有幾人被任盈盈短劍重傷,卻在沒有人身死。
任盈盈則開始微微喘息,短劍招式開始有停滯。
林平之是經常被人圍攻的人,很有經驗,已看出任盈盈這時候如同陷入了沼澤之中,雖然求生欲讓她不斷掙扎,可卻是越陷越深。
等她精疲力竭的時候,就是沼澤吞沒她的時候。
果然,被圍著的任盈盈越來越吃力,有幾下閃避不及,險些被長劍掃中。好在她輕身功法不錯,堪堪躲開。
外圍幾位各派的帶頭人面露喜色,手上微微運力,隨時準備出手。
他們出手的時候,是務求一擊必中的時候。
尤其昆侖派靈風子,一向愛乾這種事情。
以林平之葵花寶典身法之快,也曾被他的拂塵打中過。
任盈盈雖然身輕盈盈,身法飄忽,可畢竟比起林平之來還差了許多。
這幾位外圈高手出手的時候,可能就是她倒下的時候。
林平之臉上還是帶著笑,看著這一切。
突然儀琳說道:“林公子,你要是能救她,就救救她吧…”
林平之看向儀琳,詫異道:“她是魔教的聖姑正道門派口中的妖女,和你們五嶽劍派也可說仇怨頗深,你竟希望我救她?”
儀琳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和林公子你相處久了,知道你的性子,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了你想救她。如果是因為顧及到我和想著要援救我們恆山派而在猶豫的話,林公子你不妨出手…我師傅說,個人自有緣法,每個人身上的因緣是幾世之中就注定好了的,沒必要強求。所以,林公子,你想怎麽做,就去做吧,不用管我。”
林平之看了這小尼姑一眼,見她清純善良的臉龐上閃著堅定的光。
像菩薩。
林平之說道:“倒不是顧忌你,只是我也在說服自己要不要管這樁事。眼前這個魔教的大小姐,和我可以說沒有半點關系,但從你口中的緣法來說,又似乎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我不信緣法,但似乎,人心裡的想法,和信不信沒有關系。”
林平之一邊說著,一邊調轉了馬頭,對白馬說道:“走罷。”
白馬頗有靈性,不用馬鞭催促,一路狂奔,奔出山谷。
而任盈盈此時,在崆峒派長老的指揮和各派弟子有序夾擊下,終於破彩,左手手臂被一名長劍劃破,鮮血淋漓。
雖然美人受傷如鮮花凋落讓人惋惜,可此時顯然已沒有了憐香惜玉的氛圍,各派弟子見了血,反而露出興奮莫名的表情,加緊進攻。
黃玉卻知道任盈盈受傷之下必然做困獸之鬥,所以聲音更加冷靜,每一次叫一派弟子搶上之後,即命他們迅速後撤,由另一派弟子補上,其余人則在旁干擾。
大家都已看出,任盈盈已是強弩之末,沒必要在她臨死或者被擒之前給她施展狠辣武功多換幾條人命的機會。
昆侖派的靈風子道長面無表情,手卻握緊了些劍柄,顯示出出手在即。
便連黃玉在指揮的同時也握緊了拳頭,似乎醞釀著在某一刻也飛身而出,攻向這妖女。
任盈盈不住喘息,手上招式卻越來越快,拚命搶攻。
她從小學習的魔教武功,和正道門派打根基、重積累的武功不同,隻務求速成、有效。
有點類似華山的劍宗。
魔教長老也不少聰明過人的人物,發明了許多狠辣又易練的武功。
這些武功任盈盈自然都學過,黑血神針就是其中之一。
任盈盈此刻力戰疲竭之時所催發的心法名喚回光術,能激發身體潛能,於危機時迸發強大戰力。
眾人見任盈盈已經以一人之力抵擋幾派弟子合圍良久,不光體力未見衰退,內息真力沒有減弱,還越戰越勇,簡直比一開始時還要生猛,不禁都極為驚詫。
都心想:“魔教武功當真邪門,這妖女難道不知道累的?”
只是這心法雖然能激發身體潛能維持肉身不困乏,卻畢竟不能讓意志也永遠堅韌。
任盈盈不停歇的應對著各派人馬一**的攻勢,內心畢竟還是有些動搖。
這些門派的弟子本身武功不怎麽樣,卻結成劍陣相互照拂,威力陡增,再加旁邊有個可惡的老頭在出聲指點。
外圈可還有幾派的高手在守著,隨時準備出手!
任盈盈心裡不由得有些氣餒。
她實在有些累了。
體現在招式上,就是她短劍上的攻勢開始亂了。
雖然很急很快,可畢竟是失了章法。
眾位武功見識低的弟子不知道其中關鍵,自然看不出什麽來。
甚至可能覺得任盈盈此刻的攻勢更難應付。
但包圍圈外的幾位門派帶頭人都看出了便宜。
他們躍躍欲試摩拳擦掌,每一個人都像撿這現成的好處。
擊敗魔教的聖姑,這份殊榮,傳到江湖上,可當真是了不得的事情。
雖然事後被魔教知道,免不了要找機會報仇。
可正道門派,怎麽會怕這個?
要是都怕被報復的的話,魔教和正道門派之間早就打不起來了。
青城派的周人風年紀輕鬥志旺盛,搶先忍不住,道:“妖女,納命來吧!”
施展一招青城派劍法,趁任盈盈劍招稍亂的時候攻了上去。
周人風是青城派“英雄豪傑”四大弟子被林平之殺了以後,新被余滄海看中當作重點培養對象的弟子,劍法高,魄力強。
他這一劍果然深得青城派劍法精髓,其余高手看了這一劍,都心裡暗讚:“我先前見這青城派這帶隊的後生年紀不大,總存有些小瞧的意思,可此刻看他劍法老道,隱然有大派高手的意蘊,假以時日此子必成大器,無怪余觀主這般看重他讓他帶領這些青城派弟子。”
同時念頭又一轉:“這會那妖女眼見就要支撐不住,這後生一劍過去很可能能馬到成功。到那時候江湖上都傳青城派的後起之秀殺了魔教妖女,這後生和青城派固然是賺大了,我們可就成了奔波勞碌全給他人做嫁衣了。”
尤其崆峒派黃玉計較更深:“我們崆峒派死了這麽些弟子在這妖女手中,無論如何起碼要親自將她正法才說得過去。要是給這青城派的後輩搶先,那可大大不妥。說不得,雖然和後輩小子搶功不太光彩,今日也只能厚著臉皮做做這事了。否則江湖上只會說青城派的少俠殺了這妖女,卻絕不會念及我們崆峒派的犧牲和我在場指揮的功績。我這會一同攻上,一起把這妖女殺了,事後我崆峒派弟子們自然會著意幫我宣揚此事,武林中人聽說了,也肯定會信是我出了大力,旁人只是沾我的光。”
他雖然計較的深,可其實其余幾名包圍圈外的人和他不謀而合,都是一般心思,務求搶先出手起碼同時出手,事後將功勞攬在自己頭上。
任盈盈之前心神未亂時,自然也在防備著這幾位高手的突然襲擊。
但現在她久戰之後意志逐漸支撐不住,還能擋住幾大高手同時攻出的一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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