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長生道出自己的名號以後,守門將士們嚇了一跳,當即就去通報了。
這才一會的功夫,顧長生的眼中,就浮現出一個男子。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蟒龍長袍,頭戴麒麟龍冠,眉宇之間,與顧長生出了奇的相似,只是少了幾分空靈氣韻。
此刻這男子,全然沒有往日裡的威嚴肅穆,看到下方站著的少年僧人之後,眼眶後還有著淡淡的紅潤彌漫。
“你是……長生?”
落在了顧長生的面前,中年男子激動顫抖的問道。
“小僧明空。”顧長生施了一禮的道:“下山之前,師傅告訴我說,小僧俗名顧長生。”
“是了!你母后才把你生下來,你師傅就從天而降,將你接引,說是要為你加福添壽,驅邪避凶。”中年男子語無倫次的自語著。
實際上,顧長生什麽都記得,之所以搬出老和尚來,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有嬰兒才生下來,就能記得一切的?
……
王宮深處。
這是一座桃園。
園中栽滿了桃花,到處都是景象盎然,美輪美奐。
顧長生有些不太自在,他跟前坐著一個極為美麗的雍容婦人。
這頭戴朱釵鳳冠的婦人,從看到顧長生的那一刻起,就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的抓著顧長生的手不放。
不過顧長生可以感受到對方言語間,神情間透露出的愧疚還有喜悅。
“母后。”
沒什麽不好開口的,顧長生笑道:“孩兒遁入空門修行十四載,每日吃齋念佛,參悟佛道,倒也沒受什麽罪,吃什麽苦,您大可不必這般傷心。”
吃齋念佛?參悟佛道?
杵在不遠處的黑鱗蛟龍,嘴角揚起了鄙夷的弧度。
出家人不打誑語,可這小和尚連自己親娘都騙呀!
黑鱗蛟龍記得清清楚楚,酒樓內吃酒喝肉的時候,顧長生吃的是有多歡實。
……
“好,母后不傷心了,你今日回來,這是母后做夢都盼著的好事。”
美婦擦去了眼淚,笑靨如花,又幾分怨氣的道:“當日生下你的時候,那老和尚從天而降,說你是靈童轉世,會引來妖魔邪祟覬覦。
你那父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老和尚嚇傻了,居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你送給了那老和尚,你今天能回來,這真的是老天保佑。”
一旁,燕國皇帝乾笑:“確實如此啊,老和尚佛法無邊,修為深不可測,再說了,皇兒今日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
“還說?”美婦瞪了眼前者,接著瞅向了黑鱗蛟龍,小彤彤,問道:“皇兒,他們是誰?我看他們可沒有剃度落發呀。”
“母后說笑了,這小彤彤是我半道撿回來的,她的親人,全都死在了血煞宮的手中,無依無靠,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孩兒怎麽能見死不救?”顧長生答道:
“至於這家夥,他是潛心皈依我佛,自願追隨孩兒修行的。”
黑鱗蛟龍撇嘴,自願?他可不是自願的!
“血煞宮?”燕國皇帝吸了口涼氣,震怒道:“當真可恨!這血煞宮為魔道傳承,在我燕國境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隻恨燕國力小勢微。”
顧長生點頭道:“回來的時候,孩兒也聽說了血煞宮的事情,這血煞宮,似乎是要把燕國變成他們修煉魔功的場所。”
“確實如此。”燕國皇帝歎道:“血煞宮矗立在燕國之外,
底蘊要比燕國強大百倍。前些日子,那血煞宮少主親自駕到,逼迫朕臣服於血煞宮,還要燕國每年提供大量資源。” “父皇答應了?”顧長生問道。
“不答應不行啊,答應了,尚能存國,不答應,那就是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好了,今天是皇兒歸來的大喜日子,說這些做什麽?”燕國王后蹙眉的罵道。
“此言差矣,血煞宮這般魔道勢力,專門以煉血殺人為樂,小彤彤的親人,就是死在血煞宮弟子的手中。”顧長生道:
“母后不妨想一想,血煞宮弟子連山野深處的凡夫俗子都不願意放過,要是燕國臣服了血煞宮,這燕國的千萬子民,那就是血煞宮圈養在案板上的魚肉。”
聞言,燕國皇帝目光圓睜的打量著顧長生,自然也就驚呼起來:“神元境三重?”
他之前只顧得高興了,渾然忘了顧長生有著一身修為,而且到了神元境三重。
像顧長生這麽年輕,就到了神元境三重的年輕修士,燕國年輕一輩裡,可找不出第二個人。
“哈哈哈!好!我兒天資卓越, 還有這般慈悲心腸,來日定能步入大道極境。”
燕國皇帝暢懷大笑道。
燕國王后也是修行之輩,這時露出與燕國皇帝一般無二的欣慰之色。
“父皇,母后。”顧長生起身道:“血煞宮入侵燕國一事,關乎百姓生死,孩兒想要全權處置。”
對付血煞宮,這是本分。
另外在對付這血煞宮的過程裡,顧長生也能賺取功德點,一舉兩得!
“不行。”燕國皇帝嚇了一跳,道;“皇兒你不知道,這血煞宮樹大根深,底蘊千載,有著頂尖大修士坐鎮。
那來的血煞宮少主,也是有了神元境五重的道行,身旁還跟著大修士,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得了的。”
顧長生含笑道:“父皇小覷我了不是?孩兒別的本事沒有,就擅長降妖除魔,鎮壓邪祟!血煞宮的人,禍亂燕國,荼毒百姓,這樣的魔道修士,人人得而誅之。”
“話是這麽說……可你還只是神元境三重。”
“沒有把握的事情,孩兒不會去做。”顧長生篤定的道:“明日,孩兒就去會會那血煞宮少主。父皇擔心的話,可以暗中觀察。”
瞧著少年一意孤行,自信勃勃的樣子,燕國皇帝無奈的答應了。
……
晨曦。
天蒙蒙亮,萬物複蘇,鳥語花香。
王宮外的一家驛站前,顧長生帶著黑鱗蛟龍走來。
小彤彤留在了燕國王后身旁。
走入驛站大廳,顧長生看到了幾十個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東倒西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