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
燕國皇帝神色嚴肅起來,道:“今日之後,燕國與血煞宮之間,那就是立下了解不開的血海深仇。
先前我看你身後的這位閣下,似乎輕輕松松的就震懾住了那血煞宮長老。
要不是這個樣子,你也不能把那血煞宮長老燒成灰燼,如果有他相助的話,血煞宮來犯,燕國倒還有著幾分招架之力。”
黑鱗蛟龍裂嘴,仿佛在說你這當老子的,可比你這做和尚的兒子,要識貨得多了!沒有本王,這小和尚能殺得了那個血煞宮長老?
顧長生無視著黑鱗蛟龍的昂頭挺胸,驕傲之色,道:“父皇太看得起那血煞宮了。
與燕國比起來,這血煞宮也許還稱得上魔道傳承,高高在上。
可在偌大東荒上,這血煞宮也只是不入流的魔道傳承罷了,無需父皇調兵遣將,大動乾戈,改日孩兒與黑子走上一趟便是。”
言語間,顧長生目光清澈,充滿了自信與莊嚴。
這要燕國皇帝看了,都不覺信以為真。
而黑鱗蛟龍,就有點鬱悶窩火了。
它一代妖王!千年道行!
淪落到屈身事賊,聽從一個小和尚的地步,也就罷了。
這小和尚竟然喊他“黑子”?
士可殺不可辱呀!
察覺到黑鱗蛟龍鼻尖喘出的怒氣,顧長生斜睨:“你不服?”
“……呃”黑鱗蛟龍苦笑:“怎麽會,那血煞宮算個鳥!只要本王動動手指,就能將其覆滅。”
尚看不出黑鱗蛟龍修為道行,只知道黑鱗蛟龍有著驚人修為的燕國皇帝,乾笑了聲的,道:“道友肯出手,這是燕國百姓的福氣,朕今日就設下晚宴,好好招待一番道友。”
黑鱗蛟龍不敢托大,這好歹也是小和尚的老子,回了一禮的,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本王該做的。”
……
【叮!扣除800點功德點!境界 1!】
【叮!扣除1000點功德點!境界 1!】
【叮!扣除1300點功德點!境界 1!】
【叮!扣除1500點功德點!境界 1!】
返回王宮的途中,顧長生心念轉動,修為徑直攀升到了神元境七重的地步。
且沒有絲毫虛浮跡象。
“奇怪,這小子先前也沒有突破的跡象呀,怎麽一下子就提升了四個小境界?”
黑鱗蛟龍狐疑的喃語著。
……
入夜。
王宮大殿內,金碧輝煌,雕梁畫棟。
各種美食與美酒,還有歌舞助興,要這點滿了蠟燭,鑲滿了寶石琉璃的大殿,顯得極為奢靡。
顧長生坐在燕國皇帝下面,旁邊就是燕國王后。
半日功夫而已,燕國王后就與小彤彤熟了起來,時不時的就給小彤彤遞去好吃的。
突然的,燕國王后想起了什麽的喊道:“皇兒,你怎麽還穿著這一襲僧袍?”
顧長生怔了下:“孩兒不穿僧袍穿什麽?”
“你是燕國太子呀,這都回來了,當然是做你的太子殿下了。”燕國王后蹙眉的道:“你還想做一輩子和尚不成?”
顧長生無語,答道:“目前是這個樣子的,孩兒以佛法入道,現在算是入鄉隨俗,歷練紅塵了。”
燕國王后的眉頭皺的愈發難看了,問出了一個要滿堂皆驚的問題來:“那你不打算娶媳婦了嗎?”
顧長生:“……”
“我和你父皇只有你這麽一個子嗣!”燕國王后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黑鱗蛟龍裂嘴,不合時宜的插嘴道:“本王明白,小和尚出了家,就不能娶妻生子,然後……”
話沒說完,黑鱗蛟龍被顧長生一雙殺人的目光,
堵住了後面的話。黑鱗蛟龍腹誹:本王說錯了嗎?本王說錯了嗎?這小和尚還用目光恫嚇本王?你以為本王怕你嗎?本王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母親大人。”顧長生迎上了燕國王后的目光,道:“孩兒如今不止是佛門中人,更重要的是,我是修煉者,修煉之人,百年不過一瞬,孩兒才多大?你就想讓我還俗娶媳婦了?”
燕國皇帝點了點頭,道:“皇兒言之有理,這條條大道皆可通往長生領域,皇兒眼下還在少年,想要精研佛法,參悟佛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就不要多加干涉了。”
燕國王后置若枉然,笑道:“我知道王城內有幾家小姐,那都是天香國色,知書達理。咱們可以先定下婚約。”
顧長生趔趄。
如此看,天底下的老娘,那都是一個德行。
但兒女情長,娶妻生子,顧長生真沒想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容孩兒考慮幾日。”
架不住燕國王后的希翼熱切, 顧長生搪塞的回道。
……
一場酒宴結束。
第二天一大清早,顧長生踏上了露出本體的黑鱗蛟龍,僧袍獵獵,寶相莊嚴的沒入了雲端。
黑鱗蛟龍的速度極快,那如同鋼鐵澆灌般的百丈之軀,在天穹雲端後擺動了幾天功夫,就脫離了燕國疆土。
再過了幾日。
一方籠罩著劇毒瘴氣,濃鬱大霧的山脈,溝壑連綿,獸吼震耳的呈現在了前方。
血煞宮,就在這山脈深處。
顧長生從黑鱗蛟龍的頭頂,眺望下去。
遠遠的有著一輛輛打造為鐵籠的馬車,囚禁著一個個的年輕少女,行駛到了大山前。
負責押運的百余名修士,氣機與顧長生鎮殺過的血煞宮弟子,一脈同源。
“桀桀桀,這一次抓了這麽多的好貨色,大長老定會重賞我等。”
“不對吧,要說起來,還是那個女人最為奪魄,而且我估計她還是一名大修士,要不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給了我等可趁之機,咱們也抓不到她。”
喋喋不休的聒噪議論聲中,這一批血煞宮修士的目光,聚集在了那當頭的一輛馬車上。
只看在這一輛馬車牢籠內,此刻坐著一個女子。
女子紅衣,宛如一朵跳動的火焰,渾身上下的流露著誘惑氣息。
冰肌玉骨,面容傾城。
她傷得很重,胸膛那裡的有著一片的血跡。
像其他馬車牢籠內的年輕少女,這時全都是瑟瑟發抖,抽泣嗚咽。
可這女人,卻靜如處子的盤坐在囚籠內,當真沒有一點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