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沉重的心情結束會議。
大家各司其職,準備《功夫足球》國慶檔上映的事項。
忙了一天,陸寒還要去一趟陸氏影業。
張鑫華載著魏瀟彤先回別墅休息了。
十七號別墅大門前。
狼崽張開後掀式車門。
但魏瀟彤並沒有下車,撥弄著放在大腿上的香奈兒手包,頭髮遮住了側臉。
“怎麽了?”張鑫華一臉疑惑。
“鑫華……”魏瀟彤有些欲言又止,“那個……”
張鑫華淡淡一笑:“有什麽事兒就說。”
“……”
魏瀟彤咬了咬牙,看向張鑫華說道:“我跟陸寒商量好了,這一次《功夫足球》上映之後,除去成本之後的所有盈利,都給你處理。”
“???”
張鑫華有些懵:“啥意思?”
“我們今天做了一個預估,《功夫足球》質量還是很不錯的,就是卡在院線上面,不過以我們八百萬的投資來看,收回成本是肯定更沒有問題。”
“再加上以後我們還可以操作版權,所以,至少兩三千萬的純收入是有的。”
魏瀟彤輕輕一笑,眼神有些閃爍:“因為你跟閆飛的賭約,我們實際能幫上的忙也不多,到時候我跟陸寒把錢湊到五千萬……”
她是想分擔張鑫華一般的賭約資金。
但這話說得又非常不自信。
原因是魏瀟彤了解張鑫華。
很多事兒一直都是他一個人扛在肩上。
包括這一次與閆飛的賭約。
他不願意說,意思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承擔。
這件事兒從開始到現在,一次也沒有在大家面前提過。
估計從一開始,張鑫華就猜到了會有這種結局。
才故意把電影的投資壓到了八百萬。
以盡可能低的成本拍出來,到時候借用陸寒老爸的資源上映。
這麽前後一算,大概率不會虧錢。
由於是三個人合夥投資,陸寒和魏瀟彤她自己還能從中間獲得每人幾百萬的收入。
但是,那一個億的賭約,就悄悄地由他一個人來承受了。
考慮得很周全。
不過大家都是……朋友,怎麽可能讓張鑫華一個人來承受呢?
張鑫華淡淡一笑,眼睛裡有些柔和的光:“不用,這點錢,我還給得起。”
“但是一個億……”
“一個億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有錢。”
張鑫華拍了拍狼崽方向盤,滿臉臭屁地說道:“我光車都有三輛,價值超過一個億,你還擔心這錢我給不起?”
“……”
“放心,這一次,大不了讓閆飛嘚瑟一次,以後他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錢。”
張鑫華眼神很亮,但語氣依然平穩地說道:“現在光俱樂部和培訓學校的純收入,一個月也有上百萬了,以後隨著廣告、代言的越來越多,培訓學校與郝東聯合之後進行再擴大,再加上電影這邊穩扎穩打,一個億要不了一年就能賺回來的。”
“鑫華……”
“好了,這事兒不用說了,就這樣。”
張鑫華打斷話題,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家早點休息吧,往後幾天還有的忙。”
魏瀟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著張鑫華莞爾一笑道:“好吧,那咱們明天見。”
“晚安。”
“晚安。”
看著魏瀟彤漸漸走進大門,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張鑫華的淡淡笑臉才慢慢地消散。
他在乎的可不是一個億的事情。
而是這一次閆飛如果贏了,那就是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一座山。
以後就只能在他下面苟延殘喘。
就像以前上班的時候,被王海罵的狗血淋頭那樣。
那種感覺,非常不爽。
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但是,《功夫足球》的上映已經迫在眉睫,其他大的院線又對閆飛言聽計從。
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辦呐……
發動汽車,開到十八號別墅鐵門前。
攝像頭在自動識別車牌之後,一一控制鐵門開始緩緩打開。
剛準備開進門,旁邊的黑暗處傳來一個脆脆甜甜的聲音。
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甜甜的聲音中還隱藏著一絲低沉的憂鬱。
“鑫華哥哥。”
這一聲,叫得張鑫華整個人一凜。
急忙刹住車,看向駕駛室一側,外面的背光處。
一個穿著粉紅色連衣裙,斜挎著一個白色長著兩個“兔耳朵”的小挎包的小女生走了出來。
眼神很亮,臉色有些蒼白。
“阮……靈?”
“鑫華哥哥,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麽?”
阮靈聲音有些低沉,但並不能掩蓋滿滿的關心。
張鑫華打開車門。
走到阮靈身前。
借著暖黃的路燈才看清了阮靈的臉。
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膚。
頭上……壓著一個精美的銀色發箍。
“最近我也只能從網上關注你的新聞,今天看見一篇胡言亂語的報道,真是氣死人呢!”
阮靈跺了跺腳,努了努鼻子說道:“《功夫足球》肯定不是他說的那個樣子!”
張鑫華點點頭,摳了摳後腦杓。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氣氛有些尷尬。
但阮靈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說道:“鑫華哥哥,我開學後才發現,北大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麽好玩兒,那些寢室的室友一天到晚都在學習,挺沒勁的……”
說到這裡,張鑫華想起阮靈是個天才少女。
不由得問道:“那你是不是不用學習,成績也比她們好啊?”
“哼!那當然!”
阮靈滿臉傲嬌,說道:“就上課隨便聽聽,再隨便翻翻書就行了,哪裡用得著像她們那樣從早到晚地泡圖書館呀。”
“對了,鑫華哥哥,我給你說。”
阮靈似乎要把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全部說出來,嘴裡“滴滴嘟嘟”就像一杆小機關炮。
“我們寢室有一個女生, 每天早上五點鍾就起床讀英語,晚上做題要做到凌晨一兩點,我真是夠了……”
“還有,我們班有一男生,都近視一千度啦,每天還一個勁兒地看書,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還有還有,我們這兒的一個老師,上課說話全是之乎者也,別提多搞笑了……咯咯咯……”
路燈下,大門邊。
阮靈就這麽一直說話。
偶爾低沉,偶爾嬌笑,但更多的時候是一些生活瑣事。
張鑫華靜靜聽著。
他沒有打斷,也沒有邀請阮靈進屋。
只是這麽……靜靜聽著。
時間在流淌,不知不覺,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