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稍稍好點的心情,一下子又成了下去。
這老頭,肯定憋著一肚子壞水在歧視呢。
剛才上車之後嘀咕的幾句話,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所以老程的臉色才會一下子黑了下來。
“咳咳。”
輕輕咳嗽了兩聲,張鑫華問道:“老程,剛才這司機說了什麽?”
程峰一愣,轉過頭猶豫了一下,說道:“也沒說什麽,像歐洲這種老頭的思維和認知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呢,所以他說的話,也沒有必要介意。”
“好吧,那我也不問了。”
張鑫華嘖了一聲,看向窗外。
出租車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周邊的人氣似乎高了一些。
開門的商店也逐漸多了起來。
街道上行走的人,幾乎都是年輕的二三十歲的歐洲年輕人。
成群結隊,有說有笑。
但是,並沒有看見酒吧。
估計還有一會兒才能到目的地。
可是,就在這時候,出租車的速度逐漸滿了下來,一分鍾後,最終停在了街邊。
張鑫華朝兩邊看了一下,並沒有看見酒吧或者跟足球有關的店鋪。
程峰也有些奇怪,用英語問了司機幾句。
結果老頭語氣非常不好地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張鑫華只聽清楚了最後一句話。
“getoffmycar.”
下車?
但程峰卻指著街邊的商店又說了一通。
結果老頭硬是不開車。
孔林峰問道:“老程,怎麽了?到了?”
程峰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還沒有,距離我說的那家足球酒吧還有兩個街區,用走的話大概還要走十多分鍾。”
“那他停這兒是什麽意思?”
“他說……他的車沒油了,讓我們就在這裡下車。”
孔林峰瞄了一眼駕駛位方向盤後面的儀表盤。
根本沒有亮起需要加油的標志燈。
“什麽沒油了?不是還有這麽多麽?”
這時,老頭忽然轉過頭皺著眉嘰裡呱啦說了一通,看樣子無比煩躁。
孔林峰也預感到一些不是很善意的味道。
看著程峰問道:“他說的是啥意思?”
程峰這時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他說他根本就不想載我們,讓我們趕快下去,不要把他的座位弄髒了。”
孔林峰一愣:“為什麽?”
程峰咬了咬牙齒:“具體原因他沒說,我估計他是瞧不上我們。”
“……”
這時,司機老頭煩躁地又重複了一句:“getoffmycar.”
槽!
車上幾人,都像把這個老頭暴走一頓。
張鑫華眉頭都糾結成一團了。
“這個不能算拒載麽?投訴他不行?”
“按照我對歐洲的了解,即便投訴,出租車公司也不會對他們進行什麽處罰。”
程峰頗有些無奈:“他們這邊的人,對我們的認知是有些偏差的……”
僵持了一會兒。
程峰無奈,付了車費,先行下車。
張鑫華和孔林峰也下了車。
不過,司機老頭忽然也鑽了出來,大聲又嘀咕了一嘴。
程峰已經忍無可忍了,又給懟了回去。
然後司機老頭就攔在了三人身前,不讓三人走。
“啥意思?”張鑫華心情糟透了,對於老頭的舉動屬實莫名其妙。
程峰說道:“他說還要給他小費,不給小費不讓走。”
“給個屁!”
張鑫華嘁了一聲:“他腦子有病是不是?沒把我們送到目的地還要消費?”
說完,張鑫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把攔在前面的老頭往旁邊一推。
老頭瞬間暴怒起來,伸出雙手要來抓人。
張牙舞爪的樣子甚為滑稽。
剛剛抓到張鑫華的手臂,就被輕輕扇了一下。
這一次,張鑫華也沒有控制到力度,把老頭整個人都給掀翻了。
人在氣頭上,當然會有所失控。
何況張鑫華是有巨力的技能的。
要是力氣稍稍在大一點,這老頭估計得被掀得飛起來。
“wait!”
老頭氣得脖子青筋暴怒,臉色泛紅。
拿出手機打出電話就是一頓說。
完了又擋在張鑫華幾人面前。
“他剛才報警了……”
程峰冷笑一聲:“他說讓警察把我們抓緊去,然後再把我們遣送回自己的國家……”
張鑫華和孔林峰一聽,差點笑死。
他們是來跟瑞典隊打比賽的。
這老頭還真把他們什麽了。
張鑫華雙手環抱與胸前,對著老頭淡淡一笑:“隨便你,傻B。”
罵就罵了,這老頭反正也聽不懂。
“走吧,不用管他。”
說著,三人打算繞開老頭離開。
可是這個老頭也固執。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抓著孔林峰和程峰。
他直到在張鑫華這裡吃了虧,看樣子是練家子的。
換做他們這裡的語言,就是練過拳擊之類的高手。
審時度勢的眼色,老頭還是有的。
但孔林峰和程峰相對來說就要弱了許多。
在他死命抓住的情況下。
硬是沒有辦法。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旁邊路過的一個黃發中年人在愣了一會兒之後,立馬跑過來攔在幾人中間。
然後朝司機老頭解釋了幾句。
語速十分快,也聽不懂什麽。
但是看老頭的表情,先是很詫異,然後轉頭看了張鑫華和孔林峰幾眼之後,一下子就客氣起來。
而程峰,也終於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完了中年人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了十米元給司機老頭。
司機老頭由於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借過錢。
然後朝程峰和張鑫華兩人說了一句“so
y”之後, 就自顧自地上車了。
啟動汽車最終揚長而去。
看樣子,這件事兒算是解決了。
而司機老頭也沒有收他心心念念的消費。
結束了一切,中年人走到張鑫華三人身前,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張教練,孔教練,你們好。”
一出口,竟然是一口熟練的普通話。
說得居然比張鑫華這個在帝都生活了六七年的川蜀人還要地道。
“你好,你是……”
張鑫華和孔林峰有些懵逼了。
中年人非常客氣,說道:“請允許我做一個自我介紹,我不是瑞典人,我是米國人,我的職業是體育記者,而且曾經在青華大學學習了兩年,然後在帝都工作了五年,現在回了米國,但是我一直非常關注華國的相關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