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好了讓我們出手的。”鹿二哼哼唧唧,打了個響鼻,這次本來還想跟敖輝比一比誰打得多呢。
隊伍後面的鬼怪們也同樣錯愕驚詫至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兔槐堂主死了!”隊伍裡一陣騷亂。
鼠護法面色惶恐,嚇得說不出話來,駭得頭皮發麻。兔槐怎麽說也是教裡的堂主,修為還是很強的,居然連一劍都擋不住。
而且自己連那一劍怎麽揮出來的都沒有看清,若是斬到自己身上,恐怕......
在鬼怪的驚駭,恐懼之下,陸軒一步步走進。
精怪們被嚇得兩股戰戰,隻感覺渾身無力。
“哐當!”
法駕被摔落在地上,鼠護法剛欲從地上爬起,就感受到了一股威壓,抬起頭就看到了一雙燦若繁星的星睦。
驚駭得一雙小眼不斷左右閃爍,一條腿好像個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在法眼神光的照耀下,鼠護法癱倒在地,渾身顫抖,直接變回了原形,一隻碩大的灰鼠,尖嘴利牙。
鼠護法趴服在地上,向陸軒跪服,在那雙神目之下,他升不起一點反抗的勇氣。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仿佛只要一道目光,自己就能灰飛煙滅。
哪怕是面見教主都沒有那種壓力,威壓如同實質,仿佛天要塌下來一般,從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來,不到數息,自己的內髒便被擠壓破裂,一絲鮮血自嘴間流出。
陸軒看向後面的陰鬼,連鼠護法都跪下了,在巨大的壓力下,剩余陰鬼精怪紛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法眼神光照射,在每個陰鬼精怪身上都停留了一下,令他們陰體劇痛,仿佛要崩解一般。
“小的見......見過仙長。”鼠護法顫抖著說道,頭深深埋起。
“這些孩童老弱,你們要往哪裡送?”
聲音並不大,卻是異常冷冽,令眾鬼怪渾身一緊。
“回......回仙長,要送往慶都......”
陸軒說話間運用了敕令言法,令鼠護法心神恍惚,如實說出了詳情。
“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別的隊伍?”
“有的,各地都有,慶帝要召開萬仙大會,人流混雜,正是我等運輸血祭貢品的好時候。
我黃天教的人手已經深入大慶八府,收買控制凡人幫派,暗中擄掠綁走孩童。
如今已經到了時候,教主命我等將這些擄掠來的孩童運送到慶都。”
“血祭貢品?送去慶都做什麽?”
“小的實在不知啊,只知道關乎我教大事,已經暗中謀劃了數年。”
鼠護法害怕陸軒不滿意,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都倒了出來。
“我教佔了慶都的陰府,以各地陰府為據點一步步蠶食,如今京慶府已經全在我教掌握之中。
那陰府中原來的陰官陰兵們都被我教抓回了慶都,
截取了香火之力,我教教眾也就成了各地的陰神......”
鼠護法繼續說著,陸軒也明白了一些,怪不得這些精怪全都化形不全,原來都是截取了香火之力修行,並非是靠著修為化形。
一方面吸收著各地百姓的信仰香火之力,一方面又汲取百姓死後的靈魂之力。
像那死去的兔子精兔槐。
就是用鬼柳為基,布下了招魂聚陰大陣,匯聚了周圍地界的鬼魂之力,想要煉成靈心化為己用。
黃天教甚至收買控制了各地貪官宗室,
以其為表面的保護傘,暗中擄掠孩童行那傷天害理之事。 這黃天教已經佔據了整個慶都,好好地大慶國都的背後竟然已經成了一個魔窟。
將牢車內的孩童老弱放了出來,早已被鬼氣侵蝕的他們精神恍惚,渾身遍體鱗傷,對於得救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一個個呆泄的看著前方,雙眼無神。
陸軒輕頌清心咒,一道道波動拂過,孩童們眼神逐漸空明起來,看到自己已經脫困,感受到身上的劇痛,紛紛痛哭起來。
有脫困的老人顫巍巍的向陸軒磕頭道恩,“謝仙人救命之恩。”
一道清風刮過,將老人們吹扶了起來。
樂山老道面色凝重,“京慶府的陰府居然全被妖物佔據了。”
本來是庇護凡人百姓的城隍廟陰府,居然成了妖物聚集的魔窟,傷害著百姓性命,而且一國之都竟然都被妖物侵佔了,一點風波都沒有傳出來,令人驚駭。
陸軒看著趴了一地的陰鬼精怪們。
感受著視線,陰鬼精怪們心提到了嗓子眼,紛紛磕頭求饒。
“仙長,還請繞過我們一命啊。”
“我們知錯了。”
“害過人命的上前一步。”敕令言法帶著法力波動響徹夜空。
陰鬼精怪們頭腦轟鳴,昏昏沉沉的皆是向前走了一步,等到走出去之後才愕然回過神來,驚恐的向後逃竄。
“我沒有害過人啊。”有嘴硬的。
“快跑啊。”也有被嚇破了膽的。
“叮——”
劍光閃過,登時倒了一地無頭屍體,遍地飛灰,一劍之下再無一個活口。
陸軒轉頭看向跪服在地上的鼠護法。
鼠護法感覺呼吸一滯,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周身,令他口不能言,渾身顫抖,只顧得在地上磕頭,將地上砸出一個坑來。
忽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攝到半空中,巨大的擠壓力傳來,令鼠護法眼球突起,舌頭外露,難以呼吸。
“帶我去你們慶都的據點。”
鼠護法急忙點頭如搗蒜。
壓力消散,鼠護法掉回了地上,咳出了幾口鮮血。
“樂山道長, 我先走了,慶都見。”陸軒一甩袖袍,鼠護法,鹿二,敖輝都被他攝到了外道策內。
“陸仙長慢......”
樂山老道正欲說話,想問問這些孩童老弱該怎麽辦,一陣狂風刮過,原地空空如也。
“師傅,這位仙長好厲害啊。”常純滿眼都是小星星。
“比師傅強了不知道多少。”常真點了點小腦袋。
“......”樂山老道抽了抽嘴角,“臭小子,有這麽說師傅的嗎。”
“師傅,他們怎麽辦呀。”常純指了指孩童老弱們。
“無量天尊,修道之人,心存良善,自然是要送他們回家去。”
很快,丟失的老人孩童們被送回了城裡的家中,不少人家半夜被敲門聲吵醒,推門看到了自己走失的家人,頓時哭作一團。
“老么,俺家老么回來了!”
“娘唉,你跑哪裡去了娘,嗚嗚。”
“俺滴傻根啊,你可算回來了,爹擔心死你了。”
縣城的人們都被驚動了,提著燈籠出來查看,燈火通明,整個縣城瞬間就被點亮了。
“樂山道長不愧是得道高人呐,這番恩情我陵原縣沒齒難忘。”侯老爺子抓著樂山老道的手,抹著眼淚。
“貧道並沒有......”樂山老道連連擺手。
“道長就莫要謙虛了,快快收下謝禮。”
“貧道一向視錢財如糞土,誒這......”
感受著手裡錢袋的重量,樂山老道眼睛微微睜大,紅著臉,悄無聲息的收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