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都是廢物!”
“哐當”一個翡翠琉璃茶壺被摔在了地上,化為了碎片。
趙王怒氣衝衝的打砸著屋裡的東西,管家還有一眾下人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讓你們去找個人,都辦不到,我留你們何用?”
趙王又抱起一個屏風重重摔在地上,金絲軟木散落了一地。
一幫人昨晚跟丟了之後,在慶都找了一晚上,仍無所得,隻好灰溜溜的回了王府。
趙王罵的口乾舌燥,想要端起茶壺喝點水,才發現茶壺已經被自己摔碎了,頓時一陣氣結。
這翡翠琉璃茶壺乃是珍物,價值萬兩,氣頭已過,趙王開始心疼起來。
“都給我滾,繼續給我找,要是還找不到,哼!”
趙王眼中的殺氣令下人們渾身一抖,急忙退了出去。
趙王在屋中來回踱步,面色鬱結,此時形勢對他極為不利,不光是三皇子魏王佔了長子之利,還有荀天師那種高人在他身邊。
而自己這邊賀先生已經身死,準備又不充分。
慶帝之前雖說身體惡化,一直不好,但怎麽也還能有個幾年陽壽,誰能想到出了妖魔入侵慶都這麽一件大事。
慶帝陛下駕崩,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在趙王設想中,借由此次萬仙大會,自己的人當選國師,可以在父皇那邊露上一回臉,也能在文武百官面前突顯自己識人之明。
趙王經商獲利頗豐,商路眾多,光是手下的商會,一年就能給他帶來數十萬兩的利潤,他也用這些錢暗中收買官員。
而魏王,燕王雖然也入了經商,卻是經營不佳,甚至還要往裡貼錢。
此消彼長,細細運作,再與國師賀先生聯合,一步步將文武百官拉攏過來,到時候百官所擁,廢長立幼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機關算計不如天命在身,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他的算盤全部落空。
既然如此,那只有最後一條路了,趙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
此時此刻的三皇子魏王府。
魏王身穿白服,正於殿中閉目凝神。
在其身旁,是禮部尚書於亮,還有一位軍閣大臣胡偏將,都是穿著白服。
因為慶帝陛下駕崩,全慶都不得飲酒,齋戒十日,所以三人的桌前隻擺放著瓜果素菜。
“後天就是朝議了。”
魏王伸手拿起一顆棗子放入嘴裡,細細品嘗著。
“魏王殿下且放心,天命在殿下這裡,隻待後日朝議一過,一切就都結束了。”
聽到於亮的話,胡偏將也點了點頭。
“於尚書此言甚是,殿下且放寬心。”
“殿下——”
有下人小心的跑到殿內,看了一下於尚書和胡偏將,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於尚書和胡偏將都是自己人。”
魏王有些皺眉。
“殿下,四皇子趙王昨夜派了人手在慶都搜了一夜。”
“哦?”魏王眉頭一挑。
“他在搜什麽?”
“據說是找樂山道長。”
“樂山......壞了,忘了這位道長了!”魏王一拍大腿。
“這樂山道長法強高強,是有大本領的人,本王怎麽就把他給忘了呢。”魏王有些焦急。
“若是樂山道長站到四弟那邊,恐怕不妙啊。”
“殿下莫慌。”於亮轉頭問向那報信的下人。
“你可知四皇子趙王殿下有沒有找到那位道長?”
“這......小人不知,只知道趙王的人現在還在城裡找呢。”
於亮緩了一口氣,放松下來。
“殿下,看來那位道長並不想見趙王啊。”
“你現在也帶人去外面尋找那位道長,務必要搶在趙王的人之前找到!”
魏王思索了一下,對著那位下人命令道。
“是!”
“殿下,荀天師那邊......”於亮有些擔心荀天師知道後的反應。
“無妨,荀天師那邊,本王會親自跟他說。”
“對了,再派些人過去給趙王的人添亂,越亂越好,弄得越多人知道越好。”
“殿下此計甚妙!”於亮眼睛一亮,撫掌讚歎。
“七弟沒了動靜,估摸著是歇了心思。”
“但老四這邊可是不老實啊,看來老四還是有想法啊。”
魏王冷哼一聲,握緊了拳頭,眼中陰晴不定。
......
趙王府。
“王爺——”
還沒見到人影就聽見了外面管家的呼喊。
“不好啦。”
管家急匆匆跑進來,差點被門檻絆飛。
“怎麽了?難道尋到那位道長了?”趙王豁然起身焦急地問道。
“不......不是。”管家氣喘籲籲,“是此事已經被魏王知曉了!”
“什麽?!”
“我們本來在街上四處尋找,誰成想魏王的人就跟在我們後邊,我們去哪,他們就去哪,根本沒法做事呀。”
“他們也不乾別的,嬉皮笑臉跟在後面,就是給我們搗亂。”管家一肚子苦水。
“砰!”又一個翡翠茶壺被摔得稀碎。
“該死!”
趙王心情難以言表,除了憤怒和煩躁,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羞辱感,這魏王如此行事就是在羞辱他,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估計是已經把他當成笑話來看了。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若是此事讓滿朝文武知道,恐怕暗地裡不知道會怎麽嘲笑自己呢。
自屏風後面走出來兩位大臣,一位是慶都的城防司司長,還有一位是宮裡的大太監。
“殿下切莫自亂陣腳,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大太監勸慰趙王,聲音陰柔森冷。
“是啊,現在朝中文武,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遠比魏王多。”
“都是以金錢利誘而來, 誰知道他們是否是真心的。”趙王有些氣結。
“殿下這話說的,莫要自暴自棄。”
“此事關鍵啊,當在林相身上,如今林相暫管朝廷,他老人家的態度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我當然知道林相重要,可誰又能左右得了林相呢?”
林相的心性,滿朝皆知,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他決定了的事,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誒~~~怎麽沒有,殿下難道忘了,林相子嗣不旺,到了三十多歲才老來得女?”
“你是說......”趙王眼睛微眯,盯著大太監。
“林如鳶?”
“沒錯,林相對他這個女兒向來寵愛,我們當以此為突破。”
“你難不成以為區區一個林如鳶真能對林相起影響?你也太過小看林相了!”
趙王嗤笑,能夠爬到這種位置的人,多智近妖,豈會這麽容易對付的。
“自然是不能用那種手段。”
“那要如何?”趙王有些疑惑,難道要本王施展美男計不成?
“殿下且聽我細細說來,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