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咱們有線索嗎?”另一個問道。
剛才的些許火藥味只是個插曲,在座的騎士們表達一下心中的不滿而已。
一個部門會議中,如果一直都在扯這些東西,那建立這個機構又有什麽作用。
“查到一點,在卡納比街隔壁的有軌車站上車了,售票員對他有點印象,但是並不記得他在哪裡下車的,但因為那條線是拉文克區的,所以他應該住在這裡。”
“受傷的人不會再亂跑,趕緊回到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勢才最重要,我看他肯定住在拉文克區。”
“巴納德,你估計這人的年齡是多少?”有人問到。
巴納德心中思考了一下,道:“大概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有騎士底子,出手非常狠,直接奔著一擊致命的套路,我懷疑他參過軍,而且是那種經常實戰的部隊。”
“會不會是第一軍團那邊退役的?”
諾亞王國只有駐扎在洛蘭要塞的第一軍團經常進行戰鬥,其他方向的國家最近十多年並沒有和諾亞發生摩擦。
“不用考慮他是你們諾亞人的問題,我說了,他一定是從琴康或者阿瑞斯來到這裡的。除了這兩個國家,沒有什麽勢力能培養出可以釋放飛彈的巫師。”
查理開口道。
“這就難查了……”眾人聽完有些氣餒。
有人提出建議:
“要不……在拉文克進行大排查吧,莫蘭說他的法術確實擊中了這人的背部,那麽獨特的傷痕,藏不住的。”
“絕對不可能!”坐在後排旁聽的一位西裝革履的政府人員說道。
他是市政廳秘書處的副處長,按照王國議會的規定,第七處的行動由當地市政廳配合,並派人全程參與,擁有知情權,於是這位就被派過來了。
“你知不知道拉文克區居住的都是布蘭提斯的精英階層,他們掌握的財富佔據整個城市的三分之二,市政廳承受不起他們的譴責!
更何況,你們以什麽名義進行大排查?
逃犯?窮凶極惡的殺人狂?這讓民眾怎麽看待市政廳的能力?”
剛才提議那人聳了聳肩,低著頭不再說話。
“道爾頓,聽了這麽多,有什麽想法嗎?”坐在首位的分部最高負責人、六級騎士——布朗寧·阿諾德輕聲問到身後坐在的年輕人。
這個人就是之前勒斯見過的道爾頓·愛德華。
此時他穿著的仍是警察局的製服,不知什麽原因被叫來旁聽。
“布朗寧處長,我只是有一點拙見而已。”道爾頓謙遜的笑了。
“哦。”布朗寧挑了下眉頭,來了興趣。
“快說說,我就覺得你肯定有發現,老愛德華跟我是二十年的友誼,我知道你的父親一直都是個善於發現蛛絲馬跡的聰明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王國警察廳的總顧問,你作為他的血脈,應該繼承了這方面的天賦。”
道爾頓先是謝過他對父親的稱讚,然後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之前去過打鬥現場,見到了這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塊黑色的布,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這塊布料來自琴康,是他們國家對外貿易的主力。查理先生,您確定一下?”
查理起身接過碎布,觀察之後確定道:“這是琴康紡織機生產的絨布,面料緊實、手感硬挺,因為結實和耐磨,透氣性也很好,一般用於高檔男裝,這個神秘巫師看來並不缺錢。
” “沒錯,通過這塊布料,我認為神秘人的經濟條件良好,因為我去問過服裝店,這種進口布料的價格很貴,一套成品衣服要五個金磅左右,再加上這塊碎布很新,用放大鏡觀察也沒有磨損的痕跡,說明是在布蘭提斯買的。”
“所以,查拉文克區的服裝店?”
“不太現實,但也算是一條線索,今年一共有多少人買過這種布料的衣服?”
“大概一千人左右。”道爾頓回答道。
“……”
問話的人不再說了,一千個只知道名字的人,想找出來其中一個人的確切身份,太難了。
道爾頓又說道:“我的建議是查一查這人是如何知道亨利的,可能跟當初在場的那些黑幫成員有關,又或者在奧耐斯特區有自己的情報渠道。”
見大家都沒有什麽好的想法,布朗寧開口總結道:
“現在咱們所知的,這個自稱魔法師的神秘巫師,目前居住在拉文克區,財政狀況很好,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莫蘭的報告,這個人可能並不了解梅林法球這個東西,不排除他來自另外勢力的可能。
行事手段不是很激烈,性格比較謹慎,有反偵察意識,大家也不用太急於找到這個人。
他拿走了巴納德他們的身份證明,可能是去打探咱們的情況了,可能在清楚咱們只是在招募巫師後,有幾率會主動聯絡我們。
但第七處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道爾頓。”
“您說。”他站起身道。
“你回去後通知你們局長,讓巡邏的警員注意一下可疑人物,但萬一真的發現了,不要輕舉妄動,趕緊通知我們。”
“明白。”
……
貝拉跟往常一樣將自己的私人物品從工位上收進自己的小包,準備等待下班的通知。
自從那天在酒館遇到勒斯後,她心裡確實有些期待著他後續的邀請。
然而,連過了兩天,也沒見到勒斯的出現,還以為之前覺得他想追求自己只是個錯覺。
而前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她才偶然聽說,勒斯的小隊因為遭遇襲擊,上面給他們放了三天假。
貝拉一下子就又振作起來,她就說嘛,老娘這麽香的小花,野豬怎麽可能只是聞一聞,拱都不拱一下就走了。
她算好了日子,昨天就是勒斯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如果他對自己有意思的話,晚上下班後肯定會來找自己的。
然而,等了那麽長時間,期待的人還是沒有出現,讓她非常失落。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勒斯第一天復工後沒來找貝拉,不代表以後不找。
但當一個人對某件事抱有極大期待或者做了非常多準備工作後,結果卻並不符合自己的預期,原本可有可無的小失敗也變得非常難受了。
貝拉就是這樣一個心思比較單純的女孩,還喜歡患得患失,導致今天一天的時間都沒什麽元氣。
‘一會兒下班之後,順路去甜品店買幾個雪莉塔奶油包吧。’貝拉在心中給自己獎勵一下。
這是她最愛吃的一種甜品,因為奶油價格很高,所以每個都要五個銀幣,她平時根本舍不得買。
但貝拉同樣有個習慣,那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用甜食或者購物來犒勞自己,驅散抑鬱的情緒,同時,這種衝動性消費之後,乾癟的錢包也能以痛止痛。
正盤算著買完奶油包後去哪個服裝店逛逛,坐在櫃台後的她聽到了腳步鄰近的聲音。
“您好,歡迎光臨王國銀行,請問需要……”
“我需要一位美麗的小姐陪我共進晚餐,不知道您能幫我嗎?”
勒斯手裡拿著一束玫瑰花,隔著櫃台,溫柔的笑道。
貝拉看著面前,一身西裝的勒斯,先是愣了一下,嫣然笑道:
“當然!這位帥氣的先生,我馬上下班。”
……
拉文克最好的餐廳中,勒斯提前讓傑克在中午的時候跑了趟腿,定下了一個情侶桌。
“為什麽昨天沒來找我?”
貝拉咽下嘴裡美味到想要吞下舌頭的餐後甜點,故作不滿的問道。
吃飯的時候兩人聊了很多彼此的事情,勒斯對貝拉早年喪父,母親辛苦的將她養大成人的艱辛很是欽佩和同情,貝拉對他之前在軍隊中的經歷也很感興趣,講到他眼角的傷疤時,更是令她驚呼出聲。
所以彼此之間的關系也親近不少,情侶關系莫名的就確定下來了。
坐在對面的勒斯搖晃著酒杯,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解釋道:“我身上有點傷,昨天是換藥的日子,咱們銀行的下班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害怕診所關門。”
“你受傷了?!”貝拉下意識的問道:“嚴重嗎?有傷不能喝酒的!”
“沒什麽大事,已經快好了,謝謝你的關心。”
等上菜員端上兩杯咖啡之後,這頓飯也就步入尾聲。
因為貝拉的母親還在家中等待,所以他也沒提去看歌劇的事情。
勒斯將貝拉送回家,並得到一個輕吻後,這次約會算是完美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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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西服這一點。
限於本人對服裝描寫用詞的匱乏,以及不想繁瑣的說太多無關的事情,所以直接把這個詞拿來用了。
西服這兩個字聽起來像是現代產物,但我在網上查到的資料表示,18世紀左右,這種服裝款式就出現在了下層車夫身上,因為其貼身、活動方便、簡潔又帶有莊重的特點,被一位貴族看中,稍微改了一下後便在上流社會傳播開,逐漸變成參加正式場合以及商業人士的服裝。
這玩意其實是屬於夾克的一種,但我要說主角穿著一身收腰、提臀的敞領衣服,又怕大家不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