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五萬瓶春風藥劑的產量,目前對布蘭提斯那邊來說是不可能的。
但這並不代表在勒斯吃下這波紅利後,仍然做不到。
春風藥劑和解毒劑沒有技術上的難題,對於月產五萬這個指標,只要人手夠用,他有信心辦到。
所以,他直接了當的對威拉德中將做出了保證。
“只要這次決策會議中,我能拿到相應的權利,一年內我就可以達到您所說的條件。”
“一年時間……”威拉德沉吟一聲,估摸著王國還剩下多少安寧的時光。
“不能再快了嗎?”
勒斯認真的點頭道:“暫時還快不起來。”
這個時間,已經是勒斯消減藥劑公司對外銷售份額後的結果。
畢竟原材料和生產人手都不是那麽好籌集的。
中將想了片刻,看著手中翠綠色的藥劑管,最終點頭同意。
“好,希望你做到剛才說的。”
“這是當然,威拉德閣下。”
接下來,兩人有討論了一番等藥劑生產出來後的相關交接問題。
威拉德的意思是,給勒斯重入軍籍,讓他領導一個藥劑工廠,材料和人手,都由軍方來提供,最後製造出來的藥劑直接交給軍方使用。
但勒斯卻不認可這種生產方式,他可不想給人白打工。
可要說讓軍方從藥劑公司購買八個金磅起價的成品藥劑,那更加不現實。
所以勒斯想了一下,在藥劑公司外,再開一家專供於軍方的軍用品生產公司,並簽訂長期的供貨協議。
軍方以優惠價格,大批量從這家公司拿貨,並享受稅務上的減免特權,以及一系列的政策優惠。
同時,勒斯向威拉德描述了其他一些比如遠程通訊裝置、魔法鎧甲、武器等各類魔法造物的情況,再次勾起了對方新的興趣。
中將仔細聽完後,對勒斯所描述的魔法裝備什麽的不是很感興趣,因為目前來說實在是太貴了。
但對他口中的那個可以隔著幾十裡距離通話的東西,卻非常驚訝。
他略顯急切的問道:
“那個遠程通訊裝置,是什麽東西?”
“類似於這個。”勒斯不慌不忙的從兜裡掏出兩枚胸針。
威拉德接過來看了兩眼,做工挺精細美觀,但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
“這兩個胸針裡銘刻非常複雜的魔法陣,激活後,可以遠程收到持有者的聲音,就像這樣。”
說著,勒斯扭動胸針上的一個小機關,讓魔法通路完成閉環,魔晶石開始供能。
“一方說的話,由胸針接收,快速在另一方的胸針中傳出。”
他的話音剛落,威拉德就驚訝的看到自己手中那枚胸針響起了勒斯的話語,聲音很清晰,甚至足矣通過嗓音來分辨對方的身份。
“這……”
中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活了這麽久,他也算見多識廣,可這種東西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聲音……竟然也能被記錄下來?
但很快,這位將軍就摒棄了那些雜念,找準了重點。
“它能傳遞多遠的距離?”
“您手上這種胸針是微型化作品,適合單人佩戴,技術難度較高,只能在最遠十公裡左右的距離傳遞信息。”勒斯笑著解釋道。
“十公裡……”
一聽這個距離,中將心中便有些失望。
就算不用這種神奇的魔法造物,十公裡范圍內也有很多可以簡單通訊的方式,比如烽火和傳信騎兵、空中的飛艇信號旗等等。
甚至有時候大規模部隊的行軍長度,都要比這長多了。
有用,但用處不是非常明顯,改變不了戰局。
然而勒斯又開口道:
“我們還有一種體積更大些的,通訊距離會更遠,應該有一百公裡左右。”
“什麽?!”威拉德激動的站起來。
“有一百公裡?”
勒斯淡淡笑道:“是的,那種叫做魔素通訊台,但需要有人背著,專門負責聯絡。
最好還是個魔法師,這樣也可以及時進行維護和修理。”
“實物帶來了嗎?”
“就在待客室。”
威拉德趕緊讓秘書去取過來,然後又叫了幾名衛兵。
“這玩意怎麽操作?”
看著被秘書拿來的兩個鐵皮箱子,威拉德躍躍欲試的問道。
他想要立刻實驗一下這東西的效果。
勒斯上前兩步,介紹道:
“箱子上這幾個按鈕很簡單,一個開、一個關,旁邊兩個是更換魔晶石的小門,聲音從上面這片鐵網裡傳出,操作很好學。”
中將讓自己的秘書上去試了試,發現確實很容易。
然後便道:“勒斯,你跟我帶著這東西去趟城外軍營,我們試一下效果。
米娜,你留在處裡,等會兒負責用這個跟我們說話。”
威拉德的秘書一臉震驚和稀奇的看著身邊這個鐵箱子,點頭稱是。
隨後,中將便帶著自己的衛兵和勒斯,乘坐馬車前往城外的軍營。
這個叫做魔法通訊台的東西最遠有效距離現在不好驗證,但城衛軍軍營離這裡已經有將近二十公裡了,倒是可以先實驗一下。
……
晚上九點,威拉德親自將勒斯送回了拉格倫的別墅。
院門前,中將一臉興奮的對他說道:
“明天我會派人把魔法通訊台帶到一百公裡外的地方進行嘗試,如果真的可以正常使用,那要無論多少錢,我們都會買上至少幾十套。
錢不是問題,我希望盡快拿到更多的通訊台。”
新裝備的應用需要軍隊花費一定時間來熟悉,比如目前的魔法通訊台只有一個頻段,還不加密,所以就需要編寫數套專用的暗語來防止通訊台被繳獲的情況。
人員的培訓和勒斯所建議的魔法師擔任操作員的問題,都需要時間。
威拉德想盡快將這種神奇的聯絡手段應用到部隊中去,心情自然急迫。
面對威拉德的熱情,勒斯也沒有表現出自滿的情緒,依然恭敬道:
“來坎達拉的時候,我一共帶了十個魔法通訊台,除了過段時間需要用於展示的兩個以外,其他的現在可以先交給您一並測試。
等這次事情結束,我會讓人加緊製作出一批來,送到您手上。”
威拉德帶著六個魔法通訊台滿意的走了。
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要想在接下來的施法者決策會議中佔據主動,最好還是再找些支持過來。
畢竟軍務總處對這種王國政策上的事情,話語權並不是很重。
目送威拉德的馬車離開,剛才出來搬運魔法通訊台的奧康納高興問道:
“老師,那邊答應支持我們了?”
勒斯點了下頭,嘴角帶著微笑。
得到軍務總處的支持,他們就算有了保底,最少也能分一杯羹了。
“部長,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圖爾斯問道。
勒斯低頭想了想,道:“先睡覺,明天我們去拜訪一下市政廳那邊的官員。”
威拉德中將說的對,想要跟第七處那些巫師競爭並佔據優勢,光有軍務處是不行的。
……
接下來幾天,勒斯按照喬休爾給的名單,依次拜訪了所有市政廳方面參與此次決策會議的官員。
主要目的,是想讓這些人了解魔法體系的好處,以及目前的那些成果。
講事實、擺道理,讓他們明白魔法體系是有很大發展潛力的。
而勒斯送給他們體驗的那些魔法造物,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
尤其是春風藥劑,他們也早就聽說過。
勒斯還很隱晦的表示,藥劑公司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準備對外投放,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
但至於說真正拉攏過來的人,除了部分資本派官員以外,暫時還一個都沒有。
大家還是要等正式開會以後,才能根據各方情況來做出選擇。
但勒斯對此已經知足了,至少這些有著決定權的人,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魔法體系,並將之放到選項中。
如果他不拜訪這麽一圈,可能到了開會的時候,人家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拜訪王都市政廳的諸位官員花了四天時間,勒斯之前準備的那些禮物也送出去不少。
“接下來,要去警察部了。”
會議室內,勒斯看著桌上警察部方面的資料。
這份資料上只有一個人名——亨利·愛德華。
他是警察部這次參與施法者決策會議的唯一領導,警察部的名譽總顧問。
據說是個神探,二十多年來處理過不少棘手案件,積攢下大量聲名。
“奧康納,把準備好拜訪函送過去,說我明天想要上門拜訪愛德華閣下。”勒斯吩咐道。
“是,老師。”奧康納應了聲,拿著早已寫好的邀請函準備出門。
但這時,理頓管家卻敲門進來了。
“勒斯閣下,這裡有份邀請函,是給您的。”
“哦?哪家送來的?”他詫異道。
來王都這麽多天,他還沒接到過什麽外人的邀請。
理頓將邀請函的信封遞上,恭聲說道:
“是警察部的亨利·愛德華先生。”
勒斯聞言一愣,這麽巧,自己剛要去找對方,人家就先一步發出了邀請?
關鍵是,這位亨利總顧問怎麽會認識他?
拆開信封看了看邀請函的內容。
“明天晚上,邀請我去他家享用晚餐?”
“老師,他是不是知道您要去拜訪?”
“很顯然,是的。”勒斯將邀請函放到桌上,道:“看來我們這幾天的行程,被這位總顧問注意到了。”
……
第二天晚上,勒斯如約來到了愛德華家,見到了這位不知為何早已注意自己的警察部總顧問。
“勒斯先生,聽說你很多次了,很高興能見到你。”
客廳內,一名身材高挑、穿著小馬甲的英俊中年人溫和笑道,並主動伸手和他握了握。
勒斯微微躬身行禮: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亨利閣下。
您的名字,我在布蘭提斯的時候也聽說過。
那件溫莎公爵夫人的毒殺案,我對您的推理表示由衷的佩服。”
他所說的這件案子,是兩年前發生在王都的一場驚天命案。
貴族派頂級人物溫莎公爵的夫人被人毒害,其中疑似涉及了黨派之爭。
當時鬧得簡直是沸沸揚揚,貴族派認為這是平民派對他們的一次清算報復,而且懷疑還有其他兩派才參與,聯手針對他們。
暴怒的貴族們甚至聲稱要跟王國決裂,一副準備開戰的樣子。
而解決這場危機的,就是他面前的這位亨利·愛德華,他在經過短短十天的調查後,找出了真正的凶手——一名溫莎公爵家的年輕花匠。
這名花匠和溫莎夫人有染,但因為公爵夫人害怕事發,準備斷絕這種關系,引起了花匠的憤怒,精心策劃了一場針對溫莎公爵夫婦的投毒。
只不過公爵大人運氣不錯,因為胃疼並沒有吃屬於自己的那份晚餐,才躲過一劫。
也正是這種情況,才讓貴族派誤認為是其他派系的報復打擊,準備不再忍耐這些年愈發受到的各方壓製和權利流失。
可以說,亨利·愛德華不僅找出了真凶,還讓王國避免了一場可能發生的內戰。
這次案件,也成了他近幾年中最出名的一次,在王國各大城市討論了很長時間。
面對勒斯的恭維,亨利表現的很是淡然。
他示意勒斯請坐,然後輕笑道:
“內戰只是有一定幾率爆發,但你卻切切實實的拯救了一座城市的人民,你做的比我更好。”
“身為王國的一員,這是我應該做的。”勒斯謙虛道。
亨利認真的點了下頭:“這確實是我們應該做的,也是每個有良知的諾亞官員應該做的。”
他的語氣沉穩又認真,讓勒斯感到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和好感。
“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你,從道爾頓給我的信裡。”亨利又說道。
“嗯?道爾頓?”勒斯先是有些不解,又很快反應過來。
在布蘭提斯已經坐到中產區副局長的道爾頓,也是姓愛德華的。
他之前還沒注意,原來這小子的來頭這麽大。
看來以後要多和他拉拉感情了,上次兩人見面還是在解決瘟疫的時候呢。
“看來你也想到了,道爾頓是我的兒子。”亨利笑道:“他正義感太強,不喜歡王都這邊的環境,覺得大人物太多,辦案經常受到掣肘,所以去了布蘭提斯那邊。”
“原來是這樣,那……他在心中都說了我什麽?”
“說了你的魔法體系, 他覺得比巫師更厲害、更完善,覺得你在施法者方面是個絕頂天才。”
關於這一點,勒斯直接點頭認下,關於魔法和巫術的對比上,他不會謙虛。
亨利見此又說道:“從他來信以後,我就關注了你一下,也通過布蘭提斯那邊的警察朋友了解了一些關於你的信息。
當你來王都以後,我同樣讓人打聽了一下你的行程,請原諒我的失禮,只不過我真的有些好奇而已。”
勒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被跟蹤。
“那麽,你是不是也有些好奇,我為什麽要關注你?”
“這個……還真有點。”
“因為我對施法者這種近二三十年才出現的新超凡職業,感到了一種危機。
而布蘭提斯那場瘟疫,將這種感覺狠狠的加重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諾亞人,勒斯·瓦格納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好好講解一下,在你這位施法者中的領頭人物看來。
你們會給這片大陸,帶來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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