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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遊俠》生香
  箭雨上方是燭光斑駁又昏暗的黑色,而穿過這數丈厚的堅實岩層與土地便是陰雨綿綿、霧氣稀薄的竹林。

  早些時候,雨便開始下了。

  當雨滴倒飛,時光回轉……

  魚被右國師幻真驚退,自霧中遠去,騰挪的身體倒真像是一條在水中任意遊曳的魚。他的內功與武學在一流中已算頂尖,內力渾厚綿長,善化解,放而綿密粘稠,凝而堅不可摧。且身具聖獸衛魚字軍統領專修的獨門秘術《方寸大河》。

  但對比靈山寺方丈親傳弟子幻真而言,這些粗糙的東西只有魚自身內力與拚殺經驗能上得了台面。

  世間武者修境界,依據內功心法引天地宇宙能量存於體內丹田,強體魄化熔爐,為核心。以自身為兵器,釋內力、真氣依經脈為線路,走武學招式(形與意,形為動作,是外在;意為內力運行方式與路線,是內在)所指,可成劍氣、氣盾、拳風;走輕功所指,可與重力相抵—輕身,可反推天地—提速。世間門派論武學招式各有千秋,所研習方向無外乎適應本身內力屬性與本門行事風格。

  但普通的內功與武學招式對所修能量的釋放與運用終究粗糙,丹田輸出能量時每運行周天都有絕大部份被浪費消散於體內外,對能量的利用率極低。

  而絕學與秘術,則能將丹田、經脈絕大多數能量加以利用,化腐朽為神奇,妙用無窮。

  其中秘術專精一法,強大卻單一。而絕學則包羅萬象,類似於多篇或通篇秘術合集,涉及內功(修煉吸收與釋放)、招式、輕功等,凡達到秘術水準,皆可稱為絕學。

  然而強大之法必有其弊端,獲取難、領悟難、修煉難,非天賦絕倫者掌單一秘術所耗時日約與初練內功直至一流幾乎相當,世間大多如此。

  由此可見,人與人,拚的是天賦與努力,越到後期,天才越是天才,蠢材越是蠢材。而門派勢力之間,拚的則是傳承,是千萬年來前輩先賢的嘔心瀝血。

  這兩者對於幻真與魚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感受著天上落下的小雨,魚停下身來張開手掌,在掌心打碎的絲絲涼意讓他有了幾分心安。飛身直上,在竹海頂端的細密枝椏間躺下,他仿佛化作了一片葉子般沒有重量,隨風而動。

  那位秘密派遣他與蛇連同旗下兩百甲士到此處的目的便是為了鏟除貪狼星與七殺星,但實在未能想到當年西行的那位年輕大賢竟是其中之一。面對面認出了,強作鎮定實則心中早已戰栗恐懼。那些撐場面的話,其實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來的半路上普生庵尼姑拿著一紙手諭加入。尼姑叫靜安,身上有點功夫,但放在聖獸衛中,哪怕最底層的甲士都沒把她放在眼裡。不過面子還是要給,畢竟她身後的人惹不起。她的加入,還有幾分監視的意思。

  從懷裡掏出一顆與蛇手中紫色珠子除顏色外別無二致的赤紅珠子,魚看在眼中心神煩躁,連著幾口喘不順氣。於是便乾脆摘下面具仰面朝天,大吸一口。

  “老子成棋子了。”

  這是一張何其俊美而又剛毅的臉啊,每處線條都如春風般柔和,卻在邊緣轉角盡顯男子氣概。尤其是那雙眼睛,似邊疆軍刀中鑲進了一汪春水,柔情卻又能直擊心房。就算沒有余下的劍眉、丹唇與挺韌鼻子,魚仍可算作這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不過此時的他心情可相當不美。

  只要眼下事未了,手中珠子還在,哪怕多少清涼小雨都消不滅眼下的燥火了。

這是真正立於朝堂之上的那位國師親手交與他的,能夠感受貪狼星命格。先前與幻真照面,的確應實了對方命中注定的另一個身份。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也猜測到自己身後勢力一改之前所秉持的善意,只不過礙於靈山寺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罷了。  可是說白了,最終無論結果如何,好像魚與蛇都不會有第二條路,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那些人都知道,被蒙在鼓裡的只有他和她兩個看似身份不凡的下人。

  “或許不是我想的這些呢,眼下的竹林小雨卻是應該好好觀賞一番?”魚似乎不想再繼續淋著了,撐開了金剛傘,卻隻擋住上半身。

  在他悠閑地快要睡著了的時候,竹林外圍逐漸清晰的馬蹄與腳步聲令他提起了精神。等來人靠近,魚身下的這根竹子被壓彎出一道即將折斷的弧度,將他從半空帶至下方。

  他同時將珠子收好,戴回面具,在影影綽綽的葉縫枝隙間墜落著望向生源處。視角由高壓低,約有五六十人的隊伍很快便只能看清最前一排。中間領頭的,是位騎在馬上的紫色身影。未看清其面貌,竹子便帶他彈回了高處。

  似乎心有不甘,魚等來人離近了後故技重施,這次,直接與那位紫衣女子四目相對,距離不超三丈。

  “什麽人!”呂舒書嬌喝一聲從馬背竄起,紫葭出鞘,劍身在雨線中穿梭,帶著嗡鳴刺向面戴黃金魚紋面具的奇怪男子。

  魚不慌不忙地伸出一隻手,在半空中倒著畫圓, 那刺來的劍尖似乎陷入了卷動的泥潭,被強行帶偏。

  但那劍瞬間消失,下一刻在四面八方同時出現,帶著凌厲的氣勢直刺而來。

  面具下的瞳孔收縮,魚借助竹竿的彈力飛身而上,看似驚險地躲過這一劍招,卻在幾片竹葉旋落的空氣中留下一句調侃:

  “姑娘可沉魚。”

  看著在高處調轉身型飄向竹林內部的身影,呂舒書臉上竟破天荒地泛起一抹緋紅,她剛剛在那人身上聞到了獨有的香味,是她此生所遇之人中最為清晰的。

  而且,她似乎喜歡那股味道。

  “只有他一個,別讓他跑了,被通風報信就麻煩了!”武無名見呂舒書突然發呆似的站著,催促一聲後腳踩馬背騰空而起,踏竹借力快速追去。

  一支鐵箭從其後方掠過,沒入蔥蔥枝葉直追魚漸遠的背影。

  塞北神箭射出一箭後在地面緊跟武無名,腳步輕捷飛快,形如狼犬。

  鐵手翁從馬背下來,並對著其他騎馬的俠士擺了擺手:

  “都下來吧,都各自小心,不要離太遠。”

  眾人一一點頭下馬,唯有在後方的樸慕郎看向不遠處幾具屍體,抱劍走了過去:

  “你們先行一步,習善那小子可能沒進竹林多遠就栽了,我得尋著屍體挨個找。”

  有馬的將馬拴在竹子上,五六十口人踩著腳下泥濘的土地盡可能降低聲音追趕,但被鞋底帶起的泥水仍會發出不小的“啪唧”聲。

  只希望他們不會像這輕易就被踩爛的泥巴,在入土前發出的聲響僅能讓人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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