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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第七百五十九章 女人很香嗎
女人之間的矛盾男人最好別摻和,這不,賈平安覺得自己能化身為婦女之友去調解一番,結果被榨了。

 他躺在床上,雙眸無聲。身邊的兩個女人在嘀咕,越聊越熱乎,竟然趴在他的胸上繼續聊。

 “那家的脂粉真的好,無雙,回頭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好。”

 “不過錢你出。”

 “憑什麽?”

 “因為我的錢要買修煉物資……”

 合著這兩個女人爭執歸爭執,壓根沒放在心上啊!

 蘇荷興奮的道:“那……現在就去?”

 “起床!”

 兩個婆娘興奮異常,當即撇下賈師傅就往西市去了。

 賈平安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凌晨,起床後,悄然出門。

 外面,秋香竟然也起了,正雙手抱膝,把下巴擱在膝上坐在台階上,眼神中帶著幽思。

 賈平安伸個懶腰,踱步過去。秋香趕緊起身,一頭金發晃動著,倒也頗為養眼。

 伺候賈平安洗漱後,秋香剛想回去,賈平安叫住她,隨口問道:“想家了嗎?”

 秋香點頭又搖頭,“奴想,不過卻不是思念。”

 難道是仇恨?

 是了,她的家被毀了,她還想念什麽家鄉。

 秋香喃喃的道:“奴在羅馬已經沒了親人,唯一的……那個少年,可惜,他卻在反抗中被殺死了。羅馬……不亡就沒有天理。”

 少女夢中的少年被殘酷的殺了,少女心痛如絞,隨後抱著復仇的想法,臥薪嘗膽……

 “死心吧。”

 東羅馬距離大唐遙不可及,秋香此生再無重返故鄉的希望。

 而且這妹紙想的太多了些,按照賈平安的了解,東羅馬,也就是後世稱為拜佔庭的地方一直很堅挺。

 秋香突然落淚,一雙美眸看著賈平安,“郎君,他們說你是名將,戰無不勝,就不能去征伐羅馬嗎?”

 賈平安上下看著她,秋香心中微動。

 郎君這是想吃了我?

 是了,我這般美貌,當年在羅馬也是有數的美人。若是郎君收了我,我只需隔三差五的攛掇一番,定然能讓郎君回心轉意。

 就這樣!

 秋香含羞帶怯的側身站著。在安西時,每次她這般側身而立,那些男人都會呼吸急促,甚至是會尖叫。

 賈平安神色急切,一步走上來。

 秋香心中狂喜,卻做出了一個欲拒還迎的動作。

 定然能讓郎君迫不及待的上手。

 不過大清早就這個……晚些被二位夫人發現了怎麽辦?

 她雖然還是處子,但卻善於利用身體來測試男人的反應。

 怕什麽,二位夫人難道還能阻攔郎君尋女人?上次聽鴻雁說過,長安城中的權貴都不缺女人,什麽歌姬,什麽舞姬,什麽小妾,沒幾十個女人你都不好意思出門和人打招呼……

 賈平安繞過了她,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秋香回身,就見兜兜走出了臥室,用小手拍著嘴,“啊啊啊啊……”

 “阿耶!”

 她伸出雙手,眼中全是依賴。

 我的小棉襖啊!

 吃了早飯,兩個婆娘興致勃勃的繼續探討脂粉。

 賈平安必須要去兵部一趟,否則老任會覺得他不尊重自己。

 老任這個人吧,你說他古板也古板,比如說抓上班紀律就很嚴格,但卻對賈師傅網開一面。

 所以,去一趟。

 任雅相到了兵部,吳奎來了,早茶會如今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他試探過任雅相,是不是把這個早茶會給取消了。可任雅相卻不肯,隻說每日早上一杯茶,快活似神仙。

 可吳奎隻想逃離茶湯的折磨。

 任雅相喝了一口茶水,瞥了吳奎一眼,“小吳呐!”

 “下官在。”

 吳奎趁機放下了茶杯。

 任雅相歎息一聲,“你說小賈這個人吧,雖說年輕,可架不住多才啊!”

 這是何意?

 上官的話要用心體會……

 但吳奎體會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任雅相再歎一聲。

 這一聲有些沉重。

 呃!

 吳奎更懵了,趕緊起身笑道:“任尚書有話隻管交代下官,下官必然辦的妥妥的。”

 任雅相頷首,欣慰的道:“你果然是靈氣十足。”

 圓臉的吳奎滿頭黑線……就我這樣的還靈氣十足,任尚書你這是給我上眼藥呢!

 任雅相笑道:“如今武陽公也算是大唐的功臣了,可大唐的功臣不肯留在兵部,奈何?老夫在想,既然山不來就我,如此,我便去就山。小吳,你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等武陽公來了之後,要……嗯!”

 吳奎心中一冷,覺得涼了半截。

 任雅相補充道:“要讓武陽公感受到我兵部上下的溫暖。”

 送溫暖活動,開始了!

 賈平安來到兵部,先在任雅相這裡照個面,笑嘻嘻的道:“任尚書,晚些我還得進宮教書,先告個假。”

 “好說。”任雅相給吳奎使個眼色,隨即吳奎便跟著賈平安出門。

 吳奎看了賈平安一眼,心想要是讓武陽公在兵部長久待著,那我吳奎這個侍郎還有啥用?

 賈平安不在兵部,他便是一人之下,無數人之上的吳侍郎。賈平安在兵部辦公……光芒全是他的,和我有何關系?

 嘖!

 “武陽公,最近家中可好?”

 吳奎想著從家庭入手。

 “好啊!”

 賈平安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吳奎撫須微笑,“兵部其實很忙。”

 兵部很忙,大佬,你難道好意思坐視我們忙碌?

 他覺得自己的暗示很給力,可賈平安只是哦了一聲,隨即在值房照個面,就去了宮中。

 失敗了!

 吳奎去值房請罪。

 任雅相惱火的道:“你這般暗示有何用?武陽公乃是廝殺漢,要直接。”

 賈平安進宮,先在阿姐那裡打個照面,表示自己很勤懇。

 阿姐欣慰的點點頭,隨後令周山象送他去太子那裡。

 虎背熊腰的周山象走在身邊,賈平安感到了些侵略性。偏生她還嫣然一笑,“武陽公,昨日聽聞你讓蔣林遵無地自容了?你走後,蔣林遵竟然掩面而去,扣扣!”

 扣扣!

 周山象捂嘴裝淑女笑,可笑聲卻有些可怕,和拖拉機差不多。

 到了太子那裡,賈平安左顧右盼,詫異的道:“蔣林遵何在?”

 “人呢?”

 周山象覺得這是一種關切,就去問了人,回來說道:“說是病了。”,她頓了頓,興奮的道:“武陽公,你把他氣病了。”

 你這是誹謗!

 賈平安心滿意足的進去,李弘卻鬧騰了起來。

 “蔣林遵說是早上起來嘴角長了個大水泡,心急火燎的。”

 我信了你的邪!

 這多半是羞於見人。

 開始上課,賈平安把新學教授的趣味性十足,旁征博引,連伺候的宮女內侍都聽的入神。

 晚些下課,賈平安交代了作業,隨即帶著教材走了。

 一個宮女追上去,突然在前方福身,賈平安皺眉,“何事?”

 宮中的宮女都單身了無數年,天知道見到他這個全須全尾的男人會想什麽。

 宮女抬頭,有些忐忑的道:“武陽公,先前聽了那個算術題,奴不大懂。”

 竟然是偷學?

 賈平安頗為欣慰,想著十年后宮中會不會成為新學的大本營。

 “說來聽聽。”

 宮女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和顏悅色,臉都興奮的紅了,“武陽公,十除以七除不盡呢!”

 “哦!竟然是這個?”

 賈平安尋了一塊小石子,蹲下來在地上寫了除法的格式。

 “要做這麽一個格式,被除數放在外面,除數放在裡面。你來看,一七得七,隨後剩下三,三要借個零才能繼續往下計算…常琳!”

 一聲怒吼,宮女顫聲道:“奴在。”

 一個內侍走過來,陰著臉,一巴掌抽在常琳的臉上,啪的一聲響。

 常琳捂著臉瑟瑟發抖。

 內侍給賈平安行禮,笑道:“武陽公,常琳先前無禮,咱教訓她一下。”

 他的眸子裡竟然有些詭異之色,像是得意,又像是奚落。

 來啊!

 來打我啊!

 這個內侍……有問題!

 賈平安聯想到了宮中的形勢。阿姐如今地位穩固嗎?還是有什麽威脅。別的威脅自然不怕,但那對母女卻難說。

 想通了這個,賈平安毫不猶豫的揮手。

 啪!

 賈平安的武藝也算是了得,衝殺什麽的都不在話下,他傾力一巴掌之下會是什麽結果?

 內侍的眼珠子都懵了,臉上肉眼可見的在迅速腫起,張嘴噴了一口牙齒。

 “啊……”

 他竟然嚎哭了起來,“陛下!陛下為奴婢做主啊!”

 你特娘的在我的面前耍威風,還賤賤的暗示我:來打我呀!來打我呀!

 我不打你豈不是傻子?

 “滾!”

 內侍捂著臉就跑,跑的跌跌撞撞的,甚至有些……女性化。

 常琳慌了,匆忙福身,“多謝武陽公,可此事卻是奴的過錯,奴這便去請罪。”

 她很感激賈平安,但這次算是栽了,回過頭弄不好會被嚴懲。

 “莫要去,在此等候。”

 賈平安冷笑。

 那個內侍被打了一巴掌,不說是去皇后那裡告狀,也不說去蔣涵那裡控訴,卻是尋了皇帝。

 這裡面沒鬼賈平安鬼都不信!

 他也不走了,就在這裡等候。

 氣氛有些緊張,常琳的面色發青,看著賈平安欲言又止。那是內侍,就算是有錯也不該外官責打,就怕犯了忌諱。

 身邊有同伴看著她,同情的道:“晚些請罪吧,此次你算是倒了血霉。”

 幾個內侍都搖頭歎息。常琳這人不錯,和氣開朗,算是開心果,可沒想到卻遭此大難。

 宮中的內侍沒了家夥事,宮女們一輩子出不去,天長日久,積蓄了無數戾氣。這些戾氣就化為陰毒,所以宮中的責罰不足為外人道。

 常琳的身體在顫抖。

 那個內侍叫做袁石,就是管常琳等人的宦官,他一路跑到了皇帝那裡求見。

 “何事?”

 王忠良出來問話。

 “王中官請看。”

 袁石松開手,那個令人觸目驚心的臉頰就露了出來,他悲憤的道:“便是那武陽公打的,咱只是教訓了一個宮女,他竟然劈手就是一巴掌……咱不知他和那宮女是何關系……求王中官為咱做主。”

 王忠良看了他一眼,“為何不去尋蔣涵?”

 袁石低下頭,“蔣涵……說是武陽公妻子的姨母。”

 是了,至於皇后,那是武陽公的阿姐,袁石去尋她是自尋死路……這貨竟然只能來求皇帝為他做主。

 王忠良進去稟告。

 “胡鬧!”

 李治皺眉看著外面的袁石,“你去看看,呵斥!”

 王忠良點頭,隨即和袁石一起去了太子那裡。

 “老王你怎麽才來?”

 賈平安蹲在那裡,周圍一圈內侍宮女。王忠良看了一眼,地上畫了一堆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武陽公……”

 王忠良板著臉,“為何動手打人?此乃宮中,非是道德坊,非是賈家。宮中人乃是陛下的人,你這般目無尊上,何其無禮?”

 這只是開端。

 袁石捂著臉裝委屈,見賈平安看過來,眼中就多了得意。

 皇帝竟然呵斥……不,是皇帝竟然反應這般激烈,為何?

 “此人故意當著我的面毆打宮女,老王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嫉惡如仇……”賈平安瞥了袁石一眼,果然是有些慌張。雖然是一閃而逝,但哪裡瞞得過賈師傅那一雙能看穿妹紙尺寸的銳利雙眸。

 你個低段位的小蝦米,竟然也敢摻和宮中的大事兒,作死!

 可他這個舉動目的何在?

 坑我?

 不,是想激怒我。背後那人定然是算準了我剛從三門峽立下大功歸來,心氣正高。年輕人人嘛,在這等時候不該是意氣風發的嗎?

 正所謂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可惜,我是個老鬼!

 背後的人是誰?

 賈平安目光轉動。

 內侍省不會平白無故的用這種手法構陷我,那麽便是別的嬪妃?可別的嬪妃哪裡敢動我,動了我,不說阿姐,蔣涵就能暗搓搓的給她們穿無數小鞋。

 那麽……

 武順!

 賈平安想到最近武順母女頻繁進宮的事兒,這是不敢衝著阿姐下手,卻要對我使陰招,想剪除阿姐的臂助。

 “武陽公!”

 常琳面色慘白,跪下道:“此事乃是奴的過錯。今日奴見到袁中官時,手中有東西,就沒顧上行禮……”

 聰明的妹紙!

 難怪旁聽都能聽出個一二三來!

 賈平安心中想了個通透,淡淡的道:“只是為了這個便大打出手,看看常琳的臉?老王,宮中都是這般殘酷的嗎?陛下的宮人被你等百般折磨……傳出去以後可還會有百姓把女兒送進宮來?再窮再苦,可也不能把女兒送入火坑吧!”

 這話太陰毒了!

 一旦這話傳出去……多少人家會視宮中如畏途?隨後征召宮女時,誰還會來應征?

 賈平安這話太狠了,回頭咱去稟告陛下。不過此事就算是稟告了也無濟於事,如此咱便隨機應變。

 王忠良覺得自己頗為睿智。

 “袁石大膽!”

 定性了!

 常琳仰頭看著賈平安,哽咽道:“多謝……多謝。”

 武陽公為她出頭,不惜得罪了皇帝,這樣的武陽公……不愧是君子。

 賈平安在宮中頗有些好名聲,特別是在離宮時曾在山洪中救過一宮人的性命。

 可賈平安覺得還不夠,這樣下來袁石不會調離原崗位,不妥。

 “老王,我覺著此事有些味道,你覺著呢!”

 王忠良若有所思,但卻裝作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想想,當時常琳就在我的身側,正在請教數學題,袁石竟然敢衝過來,一巴掌……老王,那巴掌可是從我的臉側掃了過去。”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賈平安見王忠良遲疑,就加了一把火,“你想想,有誰會當著外官的面責罰宮人?不嫌丟人的!”

 王忠良猛地想通了。

 是了,袁石莫名其妙的出手,這背後定然是有情弊。而目標就是衝著武陽公來的。武陽公剛立下大功歸來,竟然就被坑了一把……

 袁石面色鐵青,心想咱怕是要歸位了。

 “王中官,這是構陷!”

 王忠良冷笑,“拿下袁石!”

 構陷不構陷的,咱先把你拿下再說,回過頭讓人拷打訊問。

 “武陽公!”

 常琳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從未有人為了她和這些中官翻臉,甚至是出手毆打。武陽公卻做了。

 那個同伴歡喜的道:“我還擔心袁石還留在此處,到時候會私下報復。如今看來卻是再也沒了出頭之日,常琳,恭喜啦!”

 幾個內侍也紛紛道賀。

 常琳掙扎著爬起來,衝著賈平安的背影福身。

 我以後定然要報答武陽公!

 賈平安還沒走出宮門,袁石就交代了。

 “是……韓國夫人。”

 王忠良面色一變,隨即平靜了下來。

 “咱去稟告陛下。”

 王忠良一路小跑去尋了李治。

 “陛下,此事武陽公無辜,是……韓國夫人指使袁石做的。”

 李治沒抬頭,王忠良知趣的退下。

 良久,裡面傳來了呯的一聲。

 “讓她來。”

 武順隨後進宮,心中頗為歡喜。

 老娘這不是才將出宮沒多久,皇帝竟然又召見,這是……迷戀上了?

 她見到了一個冷著臉的皇帝。

 “為何對賈平安下手?”

 武順往恍如聽到了晴天霹靂,臉越發的白了,然後趕緊辯解,說自己不認識那個袁石,更沒有對賈平安下手的動機。

 不知是怎麽辯解的,最後裡面動靜不對。

 王忠良在外面聽著各種動靜,很是惆悵的道:“女人很香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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