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部分都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二公主今天請大家賞花,本來就是請的京城一些名門貴女,好給何家姐妹認識的。所以,那些夫人太太奶奶的,一概沒有請。這些未出閣的小姑娘雖然單純,可是也知道有喜是什麽意思。
鄭秀作為京城頂尖貴女,豪門大族鄭家的嫡女,居然爆出來未婚先孕這樣天大的醜事,這真的是夠勁爆,跟這個消息比起來,何英華成為郡主都不是事兒。
在場的閨秀大部分都捂住了臉,做出來一副害羞的樣子。規矩禮儀是這樣的,這種事情,未出閣的小姑娘是要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可是,她們誰都挪不動腳步,等著看事態的發展,心裡還盤算著,回去一定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哪一位?是母親呢?嫂子呢?好姐妹呢?
鄭秀臉色更白了,一絲血色都沒有,她整個人都懵了,這麽一瞬間,她就知道,她身敗名裂了,沒有出閣就有了身孕,回到鄭家後,不知道家裡人會不會把她拿去沉塘?或者是送去庵堂裡?她心裡萬分後悔,早知道會出事,當時表哥酒醉要的時候,她就應該抵死不從才是。這可怎麽辦?表哥會不會來救自己?
任雪更是驚訝,她尖叫起來:“白瑩,你別胡扯,你敢這樣汙蔑鄭家嫡女,就是你白家也護不住你。秀姐兒,你趕緊罵她。你別怕,今天這個事兒不能就這麽算完。我回去就找我祖母出面去跟白家老祖宗說,讓他們管教白瑩。”
鄭秀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說話。
白瑩輕蔑的看了任雪一眼說:“我汙蔑鄭家嫡女?任雪,我雖然年輕,這醫術在京城還是小有名氣的,別的病可能看不好,這最簡單的喜脈還是能診斷的出來的。你要是不信,公主府應該就有大夫,直接再找個大夫來診治一下就好了。”
喬思若心裡一面看不上鄭秀這個樣兒,一面也覺得這是個大事,已經讓人快去請大夫了。同時,也讓丫鬟過去跟公主稟告了。
鄭秀眼淚不停的往下掉,一聲不吭,腦子裡面一片亂糟糟的,往日裡的心機,急智都被衝擊的無影無蹤,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任雪並不是蠢人,到了這個份上,自然是明白鄭秀可能真的是跟誰有了私情。再說了,白瑩的醫術,誰不知道?太后都是讓她給調理身體的。不可能連個喜脈都弄錯。這肯定是真的了。任雪覺得萬分丟臉的同時,也心裡暗暗納罕,到底表姐跟誰有了肌膚之親?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任雪突然腦子裡閃過一絲蛛絲馬跡,她不由得叫出來:“鄭秀,你,你是跟大皇子好上了?你這懷的是表哥的孩子?你,你這個賤人。”
任雪猛地把鄭秀推到在地。鄭秀臉上閃現痛苦神色。
白瑩忙去把脈:“不好,任雪,你推了鄭秀,動了她的胎氣。思若姐姐,你趕緊讓人弄個榻來,讓鄭秀躺著。我開一劑安胎藥,讓人趕緊抓藥給她熬了喝藥。”
任雪還在大叫:“鄭秀,你這個賤人,怪不得你把我支開,怪不得你最近老是找借口來我們家,你就是想跟表哥會面,你這個賤人。你明明知道表哥心悅的人是我,可是,你還是橫插一杠子。你真是下賤。我是瞎了眼了,怎麽認你作為朋友?”
喬思若聽不下去了,她對幾個伺候的丫鬟婆子說:“任小姐吃多了酒,這麽酒後亂說呢,你們趕緊把任小姐扶著家去吧。宋媽媽,你跟著把這個事情跟任家世子夫人說一下。我們今兒個不小心讓任小姐吃酒吃多了,真是對不住。”
說完,自然有婆子架著任雪出門了。任雪的丫鬟急的一頭大汗,
忙跟著去了。喬思若又吩咐:“沒有聽到白姑娘的話嗎?趕緊抬個榻子來,還有,趕緊去照著方子抓藥,煎藥,給鄭姑娘喝。鄭姑娘需要休息,把她送到暖閣後面的罩房裡去。趕緊的。”
仆婦們忙忙的去收拾去了。公主府的人都是能乾的,她們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把鄭秀弄走了。
喬思若這才笑眯眯的對大家說:“今兒個宴會就到這裡吧。任家小姐吃酒吃多了,鄭家小姐有些不舒服,何縣主還等著去接旨, 我們就散了吧。”
“何縣主,你也不用跟公主告別了。你趕緊帶著姐妹回去接旨吧。天大地大,聖旨最大。”
何家姐妹早就被這一系列的變故給弄懵了,她們肚子裡都要笑開花了,聽到喬思若的話,忙應下,跟大家告別,匆匆走了。
喬思若把各家小姐們都安排送走,二公主也帶著府裡的大夫到了,喬思若把事情經過跟二公主說了一遍。二公主柳眉倒豎,對大夫說:“你去看看。”
那個大夫忙去後罩房去看了。
二公主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對喬思若說:“大姐,你看這個事情怎麽辦?這個任秀真的是不檢點。大姑娘家,怎麽能做出來這樣的醜事?本宮那個大弟弟也是丟人現眼。就這樣的東西,還敢肖想皇位,他也配?別把我們李家的江山給玩沒了。”
喬思若低聲說:“聽任雪的意思,她其實才是和大皇子想好的那一個,只是,被這個有心機的鄭秀給捷足先登了。任雪剛剛還在罵呢。哎,這真的是把平國公府和延陵侯府的臉都按在地上了。丟人的啊。”
二公主嗤笑一聲:“任家跟鄭家本來就是沒有臉面,別人不知道,我們還沒有聽說過嗎?據說,當年,鄭老夫人嫁到平國公府,就是用的這一招。老平國公沒有法子,只能捏著鼻子娶了鄭家女。後來,鄭老夫人養出來的女兒惠妃又是用了這一招,勾搭了皇上,趁著母后懷大姐的時候,成了好事,逼得皇上不得不納了她。如今,任雪也想用這一招勾搭大弟弟,沒有想到,倒是讓鄭秀捷足先登了。哼,都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