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準了......!”
李二連猶豫都沒猶豫,非常欣慰的就答應下來,而且還幫趙寅補了一刀,“朕覺得趙寅說的都在情理之中,各位愛卿不用顧及朕,你們若誰想要參與的,都可以賭,朕給你們當評判,不過話說在前頭,願賭服輸......!”
“謝陛下。”
聽到李二這麽說,沈源倒頭跪拜,其實他內心十分想賭,但是又怕怕失了面子,所以一直沒開口。
但是現在皇上都這麽說了,那他就沒什麽顧忌了,白給的錢,難不成還推出去?
另外幾個參與彈劾的四品官心中都樂壞了,他們一早就叫家族中的人去軍器監打探過了,知道趙寅吩咐打造的就是耕地的犁而已,只不過外形上稍微有些不同,另外的就是一些看不懂是什麽東西的鐵疙瘩。
要是這些東西能為陛下分憂,造福百姓,那大唐隨便撿來的破銅爛鐵,就都可以了。
只不過這賭注有點小,要是換的大一些,賺的就更多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能在心裡想想,嘴上是絕對不能提的,不然的話,就會被扣上嗜賭的帽子,影響以後的仕途。
特麽的!
賭注壓小了!
趙寅剛才觀察過這些人的表情,臉上都略帶著一絲竊喜。
如果剛才自己將賭注喊道五千貫,估計他們也都會同意。
媽蛋!
失算了!
“不知我等可否押注?”
就在趙寅暗自懊悔的時候,長孫無忌腆著張老臉過來了。
“你若是壓他們贏的話,本駙馬是很歡迎的,可若是壓本駙馬贏的話,就算了。”
這老滑頭,一定是被自己坑出經驗了,想要往回撈之前的那些東西。
但是趙寅直接定下了規則,不能讓他鑽這個空子。
“額......那算了。”
長孫無忌擺擺手,又回到他剛才的位置上去。
本來還想著要壓趙寅贏的。
因為他有一種預感,這次就跟以往坑他的套路一樣。
看似必贏的賭局,結果輸的一敗塗地。
不過,這小子比猴還精,竟然不讓自己賭他贏。
那還玩個錘子啊!
“懇請陛下,派人去將軍器監打造之物搬到這大殿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沈源有些跪不住了,趕快說句話,讓李二好發現他。
“來人,去將東西取過來。”
李二現在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趙寅到底是打了個什麽東西?
“是!”
王德一刻都不敢耽誤,弓著身子退出大殿,帶了一撥人,疾步趕往軍器監,片刻之後就抬著一個犁,帶了幾片鐵,放到了大殿之上。
“就這個?”
李二指著眼前的這些東西,失望的搖搖頭。
不僅是他,就連魏征,程咬金,還有尉遲恭都暗自搖頭。
就連他身邊的長樂公主,都替趙寅懸著一顆心。
看著眼前的東西,怎麽都不能和造福百姓,替君分憂沾上邊。
“對,沒錯,就是這個......!”
沈源圍著曲轅犁,在地上爬了一圈,迫不及待的說:“皇上,現在東西已經拿上來了,不過就是幾片破鐵片,還有一個犁,趙寅已經輸了,請皇上下旨,將他關進大理寺的死牢。”
沒辦法,他現在雙腿跪的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皇上又一直沒說讓他起來,所以只能希望這件事趕緊出個定論,自己好從地上站起來。
“你是怎麽看出本駙馬輸了的?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然而沈源越是堅持不住,趙寅這小癟犢子就越打岔。
他都已經開始懷疑,
趙寅已經知道自己輸了,故意在找借口,拖延時間,好讓他多跪一會。“這犁你也不用解釋了,我們都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你就說說地上的鐵片吧!”
李二指著大殿上的馬蹄鐵問道。
那犁無非就是耕地的,根本與造福百姓,為朕分憂掛不上邊。
所以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那小小的鐵片上,希望它能成為整件事情的轉折點。
否則的話連自己也救不了那小子,誰讓他早就已經誇下海口。
“陛下您先別著急,我先給你們講解一下這個犁......”
趙寅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將話題引到犁上。
“那不就是耕地用的嗎?有什麽好講的?我們都知道是怎麽用的......”
沈源恨的牙根直癢,就不能快點說嗎?自己的這雙腿再跪下去,怕是真的要廢了。
“好,駙馬,那你慢慢給我講解一下,這個犁與我們現在用的有何不同之處?”
然而沈源聽完李二的話後,更加想哭了。
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這一唱一和配合的還真是默契。
“那小婿先請問陛下,現在我們所用的犁,都是用幾匹馬來拉?一天能耕出多少地?”
趙寅拱手一禮, 不緊不慢的問。
“這個......”
李二撓著頭,有些答不上來,他雖然一直關心農耕,但若細問的話,他還真就不知道。
“趙寅,你休要在那拖延時間,你說的這些,與現在有什麽關系?”
沈源跪在地上痛斥,聲音也開始發顫。
在這冰冷的地面上跪了這麽久,別說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就算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受不了啊!
現在他悔的是腸子都青了。
按正常的套路,如果彈劾哪位大臣的話,對方早就嚇的魂不附體。
根本不需要自己跪,更不要說磕頭了。
但是剛才為了讓皇上不賜婚,這才跪地死諫。
然而,不知道皇上是故意,還是無心,反正就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他現在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這件事再沒有定論的話,下半生就只能在床上渡過了。
“戴尚書,此事你可有了解?”
李二根本沒理會沈源,將目光轉向戶部尚書,戴胄。
“啟稟陛下,百姓耕地,一般都采用兩匹馬,一日耕地三五畝,已經是極限了。”
戴胄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將數據報出來。
“駙馬,你問這些可是與你的犁有關?”李二猜想道。
沈源看著他們幾人,你一句我一句,還說的慢吞吞的。
上天啊,饒了我吧。
現在的他真想一頭栽倒在地上算了。
一直這樣跪著實在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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