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很快恢復了如常的安靜。
薑凱被拖走,那名面相冷硬的男子也跟著一起離去後,竹林雅舍的餐廳負責人終於姍姍來遲。
滿臉誠懇的和廖東不住致歉,並且免除了廖東以及葉寧等人的餐費,這才又重新退走。
而餐廳內其他用餐的人,在接下來的用餐時間當中,目光也總會時不時的往廖東幾人的桌上飄來。
在滄瀾市這樣的地方,廖東和莫清風都屬於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物。
忽然這般聯袂出現,當然會吸引到足夠多的注意力。
至於那名原本和林初夏一起的男生,則早在廖東開始抽薑凱巴掌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事情已經失控,然後趁著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廖東身上,偷偷先行跑掉了。
葉寧是少有的幾個始終盯著那名男生的人之一,卻對男生偷偷溜走的舉動並未進行製止。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等今天過後,林初夏也恢復過來,這筆帳再慢慢和他們算。
“今天的麻煩,還要多謝學長為我們出頭,否則恐怕沒那麽容易解決。”
龔穎說話的同時,朝著坐在對面的廖東舉了舉杯。
葉寧坐在龔穎的身旁,林初夏仍然渾身無力的靠在葉寧的肩膀上,不過看起來相比於剛才,已經好了一些。
莫清風則是坐在廖東的身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龔穎。
幾人在經過了方才的事情後,便直接拚桌坐到了一起,廖東也同龔穎簡單的進行了下介紹,所以幾人互相之間都知曉了彼此的身份。
只是相比於莫清風和葉寧的疏離,龔穎和廖東之間要明顯親近的多。
盡管嚴格算起來,這只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見面,但六大畢業的學生,在遇到了校友的時候,類似的親近感覺便是自然而然的。
“不用這麽見外,說起來,你為什麽畢業後會來到滄瀾市?能夠成為畢業生代表,顯然在你們那一屆,你也算是風雲人物,畢業之後,即便不想進入四海劍派,四大一級城市裡,也有的是其他一流宗門會希望你能加入才對。”
廖東舉杯和龔穎碰了下後,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只是有些私事需要回來處理。我也沒打算在滄瀾市呆太久的時間,等到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應該就會去帝都的。”
龔穎並不想多談,很是模糊的說道。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至少在這滄瀾市,我說話還是好使的。“
能看出來龔穎不想就這件事深談,廖東也就不再細問,而是換了個問題。
“不用,畢竟只是我個人的事情,如果學長擅自乾預其中,若是傳回了四海堂總部,怕是也會對學長有不好的影響。”
龔穎委婉的拒絕道。
廖東點了點頭,轉而聊起了和帝國綜合學府有關的一些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隨著林初夏的身體逐漸恢復,廖東和莫清風便起身告辭,離開了竹林雅舍。
“感覺如何?“
龔穎看向了林初夏問道。
“還……還好……應該只是普通的迷藥,除了讓人渾身無力外,沒有別的副作用。”
林初夏臉色微紅,趕忙和葉寧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方才因為沒有力氣,一直整個人靠在葉寧的肩膀上,對於林初夏來說,著實有些羞澀。
“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如果不是咱們剛好來這竹林雅舍吃飯,並且剛好碰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簡單的算了。” 葉寧仿佛沒有注意到林初夏的表情一般,皺眉開口道。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去治安所報案是一定的,主要是後續處理,應該采取怎樣的態度。我們原本的打算,是讓初夏在高考之前的一個月左右,從附屬二高退學,轉回洗塵高中。但現在出了這麽一件事,怕是原本的想法就必須提前了。”
龔穎面無表情的看著葉寧,接著說道:“之前沒有想到附屬二高內還有這種蠢貨,做事全憑一時的頭腦發熱,全然不顧慮後果,導致讓初夏遭遇如此危險,這種錯誤不能再犯。”
“呃……什麽意思?讓林同學在高考前的一個月左右,轉回洗塵高中?你們……有什麽計劃嗎難道?”
葉寧沒聽明白龔穎的意思,撓了撓頭,開口問道。
“這個過段時間再和你說,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事情牽扯到的東西比較多,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總之,一會兒去治安所報案, 我們需要通過約初夏出來的男生,把那個薑凱供出來。不能讓那個男生,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頭上。”
龔穎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聽方才那薑凱的意思,他的父親在滄瀾劍宗內很有地位?”
“沒錯,他的父親叫薑尚遊,是滄瀾劍宗的外門長老,也是附屬二高的副校長之一。這件事也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薑凱在背後推動。因為薑凱對林同學一直有特殊的想法。”
葉寧點頭道。
“那就沒問題了,要讓那個男生按照我們希望的去提供證詞,至少治安所進行調查的時候,必須如此。把那個薑凱拉扯進來,才能讓滄瀾劍宗盡全力去死保。事後初夏以此為理由,直接退學,回洗塵高中來。”
“再加上你葉寧……連續兩人從附屬二高離開,來到我們洗塵高中,無論原因如何,無論是主動離開還是被開除,都將對附屬二高造成一定的打擊。並且等到高考結束,只要你們兩人的高考成績出色,對於附屬二高來講,就會是無法磨滅的汙點!”
龔穎低聲說道。
“這個……我還是不懂,聽你的意思,是想要打擊附屬二高的聲望?洗塵高中和附屬二高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葉寧一腦門問號。
“有時間的時候再和你細說,洗塵高中和附屬二高之間沒有太大的矛盾,但洗塵劍宗和滄瀾劍宗之間有。這十年來,洗塵高中成為了八所普通高中裡最差的一所,全都要拜滄瀾劍宗所賜,所以有些債,是時候討回來了。”
龔穎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