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意無奈的說道:
“本精不知道九幽素女要你七妹做什麽,但是空手而歸,可能沒了性命,而本精又不想害你七位妹妹的性命,我只有一個辦法,你同意的話,就好,要是不同意的話……也得同意!”
蜈蚣精沉吟半晌緩緩說道:
“道友請講!”
范如意早已放開水紋術,覺察到蜈蚣精胸腹處無數硬殼接縫之處有輕微的開合,心中已經明白蜈蚣精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意圖,雖然只有二成的法力功力,以他現在妖丹境中期的修為,一般來講倒不會把一個築基境的蜈蚣精放在眼中,但是范如意是個異類,他沒有什麽強大的神通法寶,而蜈蚣精修為雖然低,但是卻有百眼金光神通,如千萬把利刃,洞穿自己鬼修一樣的皮囊。
這種毒蟲類的妖修,本命神通異常厲害,就連天道聖人如來,也在五毒之一蠍子精尾刺之下吃過大虧的,決不能掉以輕心。
范如意提高十二分警惕,暗暗啟動袖裡乾坤術,已經鎖定十塊黑紋石,隨時準備打出來護住自己全身。
“道友,你我同屬妖修,本精又是陰司九幽獄使三品斷獄,你可不要圖謀不軌,不然百年道行功虧一簣,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范如意冷冷的說道。
“七妹乃我相依為命的親人,我別無選擇!”
蜈蚣精也是冷冷說道。
“好!那就賭一賭手段如何?”范如意越發感應到蜈蚣精的殺氣騰騰,不禁有點心虛的咽了一下口水。
“道友此話怎麽說?不是說還有一個辦法麽?未請教?”
蜈蚣精微微一怔,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這讓范如意又慫了一分。
“……你七個妹妹,本大人可以放還六個,但是必須要帶走一個,具體要帶走哪一個,道友你選一個?”
蜈蚣精冷笑一聲,喝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修為不過與我相差無幾,竟然敢說這種大話,七妹一個也不許傷害!接招!”
說罷,他胸腹硬殼猛然張開,果然有數十隻淡黃色眼珠滴溜溜亂轉,就算還沒有金光射出,范如已經感覺到眼睛刺痛難忍,揮袖打出十塊黑紋石,組成半球狀罩在前面,一個掐訣化成陰風往樹下逃竄而去。
“咦?”頭頂傳來蜈蚣精的差異之聲,“竟然有如此多的怪異石頭?”
與此同時,蜈蚣精數十隻眼睛射出淡淡金光往身下飛遁的范如意打去,這金光看似無形卻是千百把飛劍,擊打在范如意頭頂罩著的石塊黑紋石之上,那夾裹著破風雷聲尖嘯的金光落在黑紋石上,突兀的消失不見,只有黑紋石即時發出的淡淡紅光,讓蜈蚣精感到陣陣燥熱不堪!
蜈蚣精吃了一驚,暗歎道,吾妹命休矣!掉頭便走了。
范如意飛遁往下,繞過橫七豎八擋住自己的枝乾,直飛了一裡來地,水紋術已經發覺蜈蚣精早已退走,這才躲在一處枝乾角落上,收了黑紋石。
這一陣快速操作,范如意還是頭一遭,打出十塊黑紋石、化風遁、水紋術強開,一下子讓他法力瞬間失去多一半,此時身形虛弱,腦殼發疼,急忙運轉九轉造化丹補充一下法力,才感覺到左邊肩膀上刺痛無比。
轉首去看,肩膀之上破開一個半寸方圓的口子,一縷縷黑色陰魂魂力如青煙般散了出來,范如意嚇的臉色蒼白,急忙施展攝身術修補傷口,卻無法修補成功,咬牙歎道:
“這蜈蚣精的神目金光,不僅傷害肉體,
損害眼睛,還能禁錮傷口,難以複原?” 心中又不甘心,隻把《攝身術》來回施展幾十次,一會化魂一會化鬼皮,那金光禁錮才漸漸削弱,范如意的傷口慢慢愈合,止住了魂力外泄。
范如意擦一擦額頭鐵汗,他害怕的原因是,這個傷口離自己腦袋不過四五寸距離,一旦金光切到自己腦袋傷了僅有的元神,就的玩完了!
想到這裡他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還是後怕不已,還好這黑紋石所含業力抗住了蜈蚣精的神通傷害,可惜的是,自己挑選的黑紋石雖然大都接近正方長方形,但是畢竟不工整,湊在一起難免留下一些縫隙來,讓這金光鑽了空子,傷了自己。
不過還好,這一關總算有驚無險的過了!
就這一會,范如意又運功將造化丹催動,恢復了法力,然後駕起陰風往樹下去遁,大約過快了一個時辰,方才跌出樹冠,隱約看到灰蒙蒙之下如巴掌大小的青磚小院,而九幽素女似乎沒有了蹤跡。
……
范如意身形一晃立在樹下,探頭探腦的運用水紋術往四周去看,青磚大屋小屋沒有禁製,看不到任何人影移動,小亭之中也是安安靜靜?
九幽素女去哪裡了?
范如意一轉身,發現身後梧桐樹樹根處不遠,那根九幽素女毆打自己的綠竹竿子,一頭點在地上,一頭懸在空中三尺不動,不覺有些奇怪,摸索一下下巴往竹竿走去。
“可惜,她要不是沒收了我的《北鬥陣法》六把小旗,本精現在已經溜之大吉了!”
正思索著走路,突然腳下一拌,一下撲倒在地,只是身下綿軟異常,身體卻未落在地上,此時驚魂之下,剛剛開口一個啊字未出,只見身下突然顯出一個人來,正是被自己死死壓住的九幽素女!
九幽素女見自己被范如意平展展壓在身上,柳眉倒翻,惱羞成怒,舉起玉手一個大耳帖子甩在范如意似笑非笑、似驚非驚的鐵臉之上。
“duang!”
范如意被這一掌擊飛飛起三尺來,跌落遠處,滾了三圈終於不動,此時左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雙目淚花閃閃,鐵頭幾乎要扭斷一般,掙扎幾下,爬不起來,真是欲哭無淚,飛來橫禍啊。
“哪裡的妖怪,你色膽包天!”只聽身後一聲嗔怒,范如意身形憑空被一團白氣卷起,浮在空中,渾身法力瞬間禁錮,絲毫不能動彈。
“姑奶奶……要命要命……細我細我……”
范如意腫脹的舌頭已經口齒不清,急忙扯著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