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宅內,爭奪家產的眾人打到白熱化。
於大伯拽於二伯的地中海,於二伯掰於大姑的假牙。
其他人對撓,吐口水戳眼睛踹老二,各種賤招都用上。
於傾城被擠出人群外,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轉,倔強地不肯哭出聲。
她要記住這些貪婪醜陋的嘴臉,等她長大了就給大哥報仇!
“我們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不如輪流當監護人?”親戚中不知有誰喊了一句。
沸騰的大廳瞬間安靜。
28歲的於世卿尚未成家,也沒有女朋友,父母雙亡。
車禍來得突然,他不曾立遺囑,按繼承法,年僅10歲的親妹妹於傾城是第一繼承人。
小丫頭還沒成年,龐大的家業由監護人代管,這一屋子的於家人,都有資格成為她的監護人。
做監護人,就意味著有機會對股權下手,誰先當誰獲利就多。
“我是老大,我要先當!”
“我才是!”
“我...”
眾人繼續打,肥碩的大伯被推了出來,二百多斤的大體格子,眼看就要撞到嬌小的傾城了。
傾城躲閃不及,閉眼,沒等到疼痛,隻覺得肩膀一暖,小姑娘落入溫暖的懷抱。
陳伊言單手將傾城護懷裡,一隻腿踹在大伯厚墩墩的背上,輕松製止肥碩如豬的大伯。
陳伊言低頭看,倔強的小姑娘紅著眼像隻小刺蝟,防備地看著自己,嘖嘖兩聲。
“一群肥豬欺負個小姑娘,怎麽好意思呢?”
伊言從懷裡掏出根棒棒糖,傾城下意識想躲,猝不及防被棒棒糖堵了嘴。
伊言的腳還蹬著大伯的後背,稍一用力,大伯被踹出去。
傾城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大姐姐是個練家子。
“你是誰?”傾城問。
“我是良善溫柔的好人。”伊言抱起小姑娘,抬頭看了眼客廳懸掛的水晶燈,計算位置。
挑了個不會傷到小姑娘的地方把她放下。
拍拍傾城肩膀,轉身走向依然亂鬥的於家眾人。
大伯被踹出去後跌了個狗啃屎,轉身咆哮。
“是誰!!!”
於家眾人暫時停下,紛紛轉頭看伊言。
眾人面面相覷,確定沒有人見過她。
伊言抬手,“hi!大家好啊,聽說你們為了奪權打得頭破血流?這樣不好。”
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又搖。
趴在她肩膀上的肥貓打了個哈欠,言哥人狠騷話多,手指一搖,生死難料...
跟在陳伊言身邊好幾年,她整人的流程它懂!
“你算哪根蔥?憑什麽管我們的家事?”於大伯被踹的後腚還疼呢。
咬牙看陳伊言,看著挺瘦個小丫頭,哪來這麽大勁兒?
“我是一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我管你是什麽玩意,滾出去!保鏢都死哪兒去了!把她帶走!”眾人忙著爭家產,沒空搭理這不速之客。
“大叔你這樣火氣大不好,傷身體啊,一點也不養生。”伊言看幾個保鏢對著她來勢洶洶,不慌不忙地從兜裡摸出幾枚手術刀,對著保鏢們勾勾手,來啊~
保鏢們為之一震,這是蔑視他們身為保鏢的尊嚴嗎?群嘲?
就算她是個練家子,以一打這麽多人也不可能吧?
“我是很有誠意的跟各位聊聊家產的事兒。心善之人就是看不慣你們業火纏身,幫你們降降火...”
手術刀嗖地一下,
奔著大廳巨大的水晶吊頂燈飛了過去。 這燈是於世卿從拍賣行帶過來的,通體水晶打造,名家設計,尊貴無比,直徑過兩米,由數條堅固的特種鋼絲固定,確保華貴的同時也不會有安全問題。
伊言一抬手,四把手術刀精準無誤地飛向固定水晶燈的鋼絲繩,眾人只聽啪啪啪三聲。
“你少虛張聲勢,這種鋼絲沒有切割機都不會斷,你幾把破手術刀怎麽可能——”
伊言彈了下手指,只聽哢哢幾下,頭上巨大的水晶燈繩子斷了三根,燈體瞬間傾斜,水晶碰撞到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於家眾人嚇得做鳥獸散。
這,這,這不科學!
“我計算過直徑和高度,掉下來碎片就算不能把你們扎成刺蝟,毀容什麽的就不好說了。”
伊言看看於家眾人,中肯道,“雖然對你們來說,毀容也相當於整容了。”
手夾剩下三枚手術刀,微笑又不失誠意道。
“說我高價買的刀是破刀,做刀的那二貨會哭暈在廁所裡的,我要是再來一下——”
她作勢比了下,還剩那幾根,再切斷,眾人一個也跑不掉,這麽大的家夥落下來,碎片都夠眾人喝一壺的。
於家眾人:從未感覺自己竟離滅門如此近!
有人朝著門的方向挪,伊言攤攤手。
“門我進來時反鎖上了,誰也出不去。我說過,我是個良善溫柔的好姑娘,見不得人苦惱, 今兒不讓我解決你們的苦惱,不讓我把愛心釋放完,誰也出不去。”
這哪兒竄出來的瘋婆子?於家眾人默。
“現在各位願意聽我好言相勸嗎?”伊言笑眯眯,手裡的手術刀散發著助人為樂的光芒。
眾人對著她咬牙切齒,這女人精神分裂?
笑得陽光燦爛,做得都是威脅人的惡魔勾當?
“你到底要做什麽?”
“幫你們解決苦惱啊,你們不是分贓不均吵吵鬧鬧嗎?我有個好主意,能高效解決你們的苦惱。”
“你?”於家眾人異口同聲。
“我願意替各位分擔錢太多分不過來的苦惱,於傾城的監護人,就由我一個人做了。於家大宅,我住了,於家的錢,我花了,你們關於錢的苦惱,我都包了!”
終究是她,一個人扛起了這一切。
伊言滿臉聖潔的光芒。
大廳安靜幾秒,不知誰先回過神,口吐芬芳。
“×!哪來個不要臉的?上來就獨吞家產?”
“報警吧,估計是瘋人院跑出來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這是個好問題。正式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陳伊言,是一名待業中的獸醫,江湖人稱言哥,專治各種不服,我還有個身份,就是...”
陳伊言不疾不徐地把手探向兜,眾人以為她又要掏飛刀,集體驚呼。
沒有刀,只有紅彤彤的...結婚證?
“如諸位所見,我是於世卿領了證的合法妻子,於傾城的嫂子,於家財產第一順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