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叔叔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您了,小汐因為我受了點傷。”
伊言把事情如實告訴給小汐爹。
小汐爹眉頭緊鎖,聽到愛女受傷,女兒奴心裡不好過。
不過他也知道伊言的脾氣,這孩子沉穩,身上有罕見的大氣,言出必行,她說小汐問題不大,那就一定沒危險。
“也好,我老婆對你沒有走職業道路一直耿耿於懷,有這個機會圓她的心願也是很——”
小汐爹的視線落在伊言的手指上,犀利的小單眼皮瞬間眯了起來。
“你什麽時候跟於世卿那個腹黑貨攪和到一起去了?”
伊言抬起手,看看手上被於世卿套的矢車菊戒指:“叔,你行啊,這都能看出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眼睛聚光?
“呵呵,原來那腹黑的小子看上的是你...”小汐爹冷笑倆聲。
他之所以對這個藍寶印象深刻,那是因為這裡面,有一段他和於世卿的回憶。
五年前拍賣會,小汐爹看中這個頂級藍寶,想要拍下來,送給致愛無比的孩子娘。
倆人年輕時,小汐爹曾經送過小汐娘一條藍寶項鏈,現在頂級品質的好寶石可遇不可求,好容易遇到個,想做個戒指配套,結果遇到於世卿這個腹黑貨,慘遭滑鐵盧。
小汐爹經商多年,家底豐厚,而彼時的於世卿,不過是剛剛扭虧為盈,還沒有現在的財力。
可就是這個剛扭虧為盈的小子,憑著奸詐和狡猾,用了一點小計謀,讓窮得就剩錢的土大款小汐爹與這個藍寶失之交臂,錯過了討好老婆的良機。
更可恨的是,又過了兩年,這塊藍寶同一個礦上另外一顆拍賣.
小汐爹捉摸著,沒魚蝦也好,這次總能買下來,討好下他那迷人的老婆吧?
還是於世卿,是他,又是他!
彼時於世卿已經有了一些財富了,但比小汐爹,還差一點,真要是倆人對砸,小汐爹自認不會輸,但這小子心眼太多,竟然在拍賣時故技重施。
那塊也被於世卿搶走了。
於是小汐爹華麗地記仇了。
總覺得這小子雖然才華橫溢,但做事不擇手段,狡詐心眼多,唯恐於世卿看上自家女兒。
所以於世卿請小汐過去教傾城,小汐爹百般阻撓。
就算這小子現在把生意做得這麽大,小汐爹也看不上他。
現在看到這枚充滿回憶的戒指出現在伊言的手上,小汐爹恍然。
原來於世卿看上的是伊言!
“叔叔,你幹嘛那麽說他?於世卿這人還是挺實在的。”伊言聽他左一句腹黑,右一句狡詐,忍不住為病嬌好小夥說話了。
“他實在?!!!”小汐爹一想到那臭小子耍詐搶藍寶時的嘴臉還來氣。
這會聽伊言說他實在,小眼睛都瞪大了兩個尺寸。
說於世卿實在,就好比聽到了恐龍復活,外星人幫老奶奶過馬路一樣驚悚。
那小子,從頭到尾,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精明,血管裡都留著狡詐的血液。
結果,伊言這個沉穩的孩子,竟然說他“實在”?
“對啊,非常實在。”伊言一想到那本充滿感情的周記,再配合於世卿醒來後,對她諸多體貼的行徑,覺得他就是個實在小夥。
剛剛他還堅持開車送她呢,多好的暖男啊。
小單眼皮嘴角抽抽。
“你找時間看看眼科...你爸要是看到你這樣,
得多上火啊。” “扯我家老頭幹嘛,叔叔,你是不是又跟我家老頭喝小酒大保健去了?”
伊言知道,自家老頭退休後,經常跟小汐爹來往。
“什麽酒?什麽保健?”小汐娘回來了。
小單眼皮嚇的頭髮毛都要豎起來了,忙瞪了眼伊言。
“孩子口無遮攔胡亂開玩笑,哈哈哈...”
家有太座美如畫,他哪兒有那閑工夫出去喝花酒,只不過這些年老婆看得嚴,不讓他抽小煙喝小酒。
小單眼皮偶爾趁著老婆演出繁忙,約幾個狐朋狗友,找個沒人的地方,喝點小酒抽抽小煙卷,追憶一去不回頭的青春...
“伊言你先去前面排練下,一會咱們就要跟樂團合作了。”小汐娘笑眯眯地對伊言說。
沒有老母親能夠拒絕伊言這樣完美的娃,做事乾脆果斷,為人不拖拖拉拉,十項全能,長得美嘴還甜,這就是所有老母親心中“別人家完美的娃”。
伊言頷首,順便讚美了一番:“阿姨,你最近皮膚狀態好好,吹彈可破。”
誇得小汐娘合不攏嘴,多可愛的娃。
伊言前腳剛出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小汐娘的咆哮:
“你個老男人!說!是不是背著我喝酒去了?脂肪肝遠離酒精,我的話你是不是當成耳旁風了!”
“哎哎哎,老婆你輕點揪,耳朵要掉了...”
外面呼風喚雨的男人, 回到家也要乖乖被老婆吼,誰讓他不守規矩。
伊言掏掏耳朵,嘖嘖,看來叔叔又要挨揍了啊。
今天又是為了維護別人家庭,努力奮鬥的一天呢,拯救了叔叔的健康,阻止他在抽煙喝酒的路上越陷越深,伊言被自己感動了。
被老婆狠狠收拾了一頓的小單眼皮老實了,只是想到伊言手上的戒指,不由得擔憂道:
“伊言怎麽跟於世卿那個混小子攪和到一起去了?哎,老婆你幹嘛又揪我耳朵?”
“攪和這種貶義詞,怎麽能用到伊言身上?不過這倆人在一起,的確挺意外的...”
兩個不同領域毫無交集的人,竟然能走到一起,性格又是南轅北轍的,超乎意料。
“說起於世卿,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似曾相識——之前就見過。喂,把你的臉從我面前挪開!”陳小樂嫌棄地推開自己老公突然放大的臉。
“那種小毛孩兒,哪有你老公我帥。”小單眼皮大言不慚,努力在老婆面前怒刷存在感。
“不是帥不帥的問題...是一種感覺,總覺得我在哪兒見過他...”
如果她見過,一定不會忘記。
但,她真的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於世卿。
“想那個狡猾的小子幹嘛,你現在應該擔心伊言,那麽穩重的孩子,竟然誇於世卿老實,我看問題很嚴重,我應該給她父親打電話,說一下這個事兒。”
小單眼皮越想越覺得事態嚴重,必須要給酒友通風報信,好白菜就要讓狡猾的豬拱了,這事兒不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