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朱標起身在殿內活動了片刻,問了問時辰後站在書案前提筆書寫同時吩咐道:“你即刻出宮將此拜帖送去曹國公府,本宮一個時辰後要去拜見老國公。”
“諾”
提前一個時辰去拜帖稍顯倉促,不過到底是自家人,而且朱標早些年其實也沒少去還是恩親侯府的李家,所以也不用太過客套。
福貴走後朱標坐回位子上,看著空蕩的大殿有些茫然,一樁樁一件件的大小事務猶如水滴一般傾覆而下,有時候真是讓人想要逃避。
放空了一會兒吩咐道:“去請晉王齊王過來,對了,先讓他們換身常服。”
一名武英殿伺候的太監應諾而去,這時候門外也傳來通稟聲,禮部左侍郎求見太子殿下,朱標自然是要接見了,也大概猜到是什麽事了,
很快禮部侍郎進殿行禮參拜,朱標伸手虛扶到錢:“愛卿免禮,來人,給趙侍郎賜座。
“老臣謝過殿下。”
客套了幾句後就進入正題了,趙侍郎開口道:“臣等奉命去迎接了開元王世子,世子在城門外向宮城方向行大禮謝過了聖上,然後僅帶著二仆隨我等回了京城,住進了殿下特意安排的遊園。”
朱標滿意的笑了笑,察罕的態度很讓人欣喜啊,從他身上也可以看出其父的大致態度,如果順利遼東歸附就在此一舉了。
說實話納哈出挑的時間不錯,正是也速迭兒準備串聯高麗共抗大明的時候,現如今手上還有高麗沈王脫脫不花這張牌。
“世子還特進獻雪蛤膏、千年野參王、百年寶參以及極品紫貂皮、長白山梅花鹿茸等貢品足有五大車。”
這些倒是無所謂,納哈出盤踞遼東不差這些,大明坐擁四海,這些東西高麗也是年年進貢的,不過還是那句話,開始客套了就說明有誠意。
“遊園那邊不可疏忽,有何所需所求先予滿足,察罕此來意味著什麽卿等也清楚,若是能成我大明則可免去一場大戰,能少死傷多少將士啊,望卿等盡心竭力。”
陳侍郎起身拜道:“請殿下放心,臣等自知責任重大,絕不敢誤國之大事,焉有不盡心力之念!”
“好,卿等做事本宮也是放心的,剛剛開春夜裡稍寒,一會兒愛卿走時帶些紅蘿炭去遊園,禦廚也帶上兩位吧。”
“世子得聞殿下如此厚待定然感激涕零,遼東歸附日漸可期啊,臣為殿下賀,為我大明賀。”
禮部侍郎很激動,本來他們是有些擔心辦砸了的,畢竟遼東局勢緊張,萬一沒弄好總不可能讓太子殿下但責任,肯定是他們禮部的鍋了。
可現如今一看,對方很有誠意,這就大有可為了,雖然出了差錯他們得背鍋,但事情成了太子殿下也不可能跟他們搶功。
朱標又囑咐了幾句禮部侍郎就告退了,這時候兩位人模狗樣的王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朱樉直接大聲問道:“大哥聽說納哈出那老狗的狗崽子來了,怎們兄弟去好好給他弄個下馬威!”
朱棣接口道:“大哥要是不方便出面,我跟二哥去也夠了。”
朱標臉上的笑容褪去漠然問道:“誰告訴你們察罕來了,又是誰告訴你們我叫你們來是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
朱樉面色一凝毫不猶豫的指向朱棣道:“老四說的,他說我們種地種的好好的,大哥不會無緣無故叫我們。”
朱棣面無表情的斜了自家二哥一眼,明天小爺就告假,讓你一個人耕田去吧,老三也走了,看你一個人累死。
“察罕要來的事兒前兩天宮內就傳遍了,臣弟以為大哥這個時候叫我們來就是為了此事……”
朱標呼出一口感覺有些疲憊:“我要敲打察罕還需要你們倆?你們是恨不得咱們同納哈出開戰吧。”
朱樉嘿嘿笑道:“納哈出那條老狗忘恩負義,父皇當年同咱們講的時候沒少罵他,如今想要歸附了,自然是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朱標認真叮囑道:“當年的事情雖是納哈出忘恩負義,但說到底吃虧打敗仗的還是他,現如今人家要率遼東土地以及二十萬軍民歸附,我大明豈可無這點兒容人之量。”
“老狗小狗的斷不可再說了,也不準你們叫那些狐朋狗友去遊園尋釁滋事,記住了沒!”
倆人蔫應道:“知道了。”
朱標搖搖頭,感歎幸好方才突然想起他們倆準備一起帶去拜見老國公,要不這兩位不怕事兒大的,估計以為自己是要替父皇出氣,勳貴子弟裡面估計也不缺這般想的。
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多年下來大明子弟其實都已經驕縱起來了,大有天下誰堪敵手的心氣,遼東納哈出區區二十萬軍民算什麽?
更多的又不是沒打過,那是敵人麽,那都是升官進爵的戰功啊,有多少沒撈到侯爵的糙漢們摩拳擦掌蓄勢以待呢。
若是真有小輩去挑釁察罕,那估計也離不開這群混帳的教唆,他們才不管朝廷兵馬財政艱不艱難呢。
朱標揮手讓福貴上前:“去兵馬司讓張威領人到遊園外看護,不準任何人無故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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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現在不想看到任何波折發生,穩穩的將遼東納入掌控才是最重要的,遼東如果順利歸附不僅是國土人口擴增,更是加強了對草原和高麗的封鎖,於大局有大利。
至於派張威去,一則這本就是兵馬司的職責所在,二是因為張威雖資質愚鈍,但對朱標的命令向來是貫徹執行的,不會受任何人的干擾退縮。
別說是一些勳貴子弟,就是某些不要臉了的侯爺親自去也討不了好,這也是為何朱標會將如此緊要的職位交給張威的原因。
朝廷中某些職位能力比什麽都重要,而有些職位忠心比什麽都重要,京中兵馬司就是如此,看似位卑職小,但能在京中任意調兵就是擁有極大的威懾力。
這下倆人就摸不到頭腦了:“大哥,那叫我們來幹什麽?今天地裡可得澆水了,還是傍晚前乾不完父皇瞧見了可饒不了我倆。”
朱標起身道:“放心,父皇今日是沒功夫去看你們倆了,去讓幾個太監澆地吧,你們倆陪我去拜見姑父,都有段時間沒去了吧。”
兩個孩子現在了都還在謹身殿,估摸著今晚都回不了東宮了,老朱難的有孫兒玩耍,定然是要帶回坤寧宮讓馬皇后也跟著高興高興的。
倆兄弟這才明白過來,能得空閑可好啊,澆地也不是什麽容易事,大哥吩咐能讓太監幫忙,可得趁機讓他們多乾點。
倆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招來自己的貼身太監狠狠的吩咐了幾句,那太監自然清楚自家殿下不僅僅是讓他們澆地,分明是讓他們能多乾多少就多乾多少。
朱標見狀也沒說什麽,這兩個近來確實辛苦,原本都是白淨俊俏的皇子親王,現如今就跟邊塞屯田的少年軍卒一般,精悍黑瘦。
三兄弟出了武英殿,難的要出宮他們倆都很開心,只有種地了才曉得這種日子是多麽幸福,只能誠心期盼今年收成好點,以及自己幾個弟弟快快長大多闖禍,就算不能接替他們多個幫手也好啊。
從右順們過內五龍橋再過午門,然後就乘上了早就等候多時馬車,高大結實的車駕內寬敞舒適,三兄弟落座後就朝著宮外駛去。
原本只是一駕,但出承天門後就瞬間變成了數駕,期內隱隱約約可見其內甲胄寒光閃爍,四面八方或明或暗也多了許多精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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