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殿下依然說不出話來。
“你認為自己很聰明,很狡猾……你試圖左右逢源?哼……你把西北軍的古華多羅的秘密賣給我,是希望我在未來會和光明教會起衝突……你這個女人,真的很愚蠢。你恨攝政王,恨我,甚至也恨光明教會!可是你以為,這三方勢力,是你一個小女子在中間攪風攪雨,就能整垮的嗎?你或許以為自己很努力,做的很巧妙……可惜,你卻不知道,在真正的坐在頂峰上的人來看,你不過就是一個小麻煩——甚至連麻煩都算不上,你只是一個小醜罷了。”
杜維抿了口酒:“你知道,為什麽當初你來到西北,一直留到現在?堂堂的聖女逗留在西北我的地盤,皇室居然沒有管你?教會也不說什麽?”
他放下了酒杯,淡淡道:“你知道不知道?其實我可以殺了你!因為就算我殺了你,攝政王絕對不會因此而責怪我——因為他根本就希望你死!因為你是亞文的女兒!你死了之後,他只會高興!所以他放任你來到西北,任憑你在我的地盤上蹦達,只希望有一天你惹怒了我,我就把你殺掉!而他,他是不能親自對付你的。那樣會被天下的人說他不仁慈!對兄弟的唯一血脈斬盡殺絕!因為他是帝王,所以他不會這麽做!所以他才會讓你來到我的地盤,希望你羊入虎口!”
“我沒有殺你!甚至一直在容忍……原來我覺得你實在是很可憐,而且……你的所作所為,都那麽的幼稚!!可惜……這次的事情,我才真的後悔了!”
杜維盯著聖女:“我早該殺了你地——盡管我不喜歡殺女人。”
聖女忽然笑了,她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絕然——從杜維的眼神裡。維羅娜似乎已經猜到今天這個鬱金香公爵,大概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對付自己了,所以她點了點頭:“那麽,你現在決定殺我了?”
杜維沉默著,緩緩的將杯中酒喝了下去。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其實,維羅娜,我覺得你沒有錯。”杜維地這句話,讓聖女微微有些意外。
“你的確沒有錯。站在你的立場上,你要報仇,你要報復。你會在幾大勢力之中挑撥離間,傳遞消息,搞風搞雨……這些都沒有錯。畢竟。仇恨在你的心中,而且還是不共戴天之仇恨。我也曾經想過——假如換做是我,我也會像你那樣做的,而且,說不定,我做得更狠。做得更毒!”
杜維歎息:“可惜的是,你惹到了我!”
說著,杜維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聖女的身邊。一隻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告訴我,隆巴頓帶著人護送路易絲返回帝都,這個消息,是你傳遞出去地,對吧?”
聖女挑了挑眉:“隆巴頓帶人護送出行。那天樓蘭城裡很多人多看到的!你怎麽就肯定是我?”
“是你。”杜維淡淡道:“雖然是很多人看到了,但是神殿的人能在半路伏擊,地點和路線都選擇得那麽準確。顯然是隆巴頓他們剛剛出城。就有人用特殊渠道將消息傳遞出去了!否則的話,神殿的人不可能做到提前就等在那裡!告訴我,維羅娜,你用的什麽方式傳遞消息?”
聖女想了想,她知道這種時候,否認也沒有用處地了,所以她乾脆承認了:“用特殊培養的僚鷹,一種專門傳遞秘信的飛禽,從前軍方也曾經試過。現在這種方式,已經被神聖騎士團采用了很久了。”
說著,她仿佛還冷笑了一聲:“杜維,你試圖把樓蘭城打造得固若金湯,可惜你卻難道沒想到,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堡壘!你讓空中騎士團劃出禁飛區,對所有出入樓蘭城地飛行熱氣球做了嚴格的管制,可是你的空中騎士團,總不可能連每一隻天上的鳥都檢查一遍吧。”
杜維點了點頭:“沒錯,和我猜想得差不多。”
說著,他彎下腰去,嘴巴就貼在聖女的耳邊:“那麽,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地後果?”
“我只知道,如果公主死在你的領地,你會有大麻煩!我只知道,如果我想報仇,那麽你,皇室,和教會,三方就必須決裂!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
杜維點了點頭:“所以你把古華多羅的秘密賣給了我……所以你幫教會暗中傳遞我這裡地情報……那麽你知道不知道,我這次損失了幾百名部下?”
他按在聖女的肩膀上的手指忽然收縮起來,他捏的很用力,聖女臉上忍不住露出痛楚的表情:“你弄疼我了!”
“我失去了四百多名忠心勇敢的戰士!”杜維的語氣森然:“你的情報,使得神殿選擇了最好的伏擊地點和時間!甚至,還知道了隆巴頓一行人沒有挾帶重型武器!四百多名戰士的性命,可以說有很大的原因是死在了你的那份情報裡!”
聖女疼得眉毛已經緊緊擰在了一起,她卻咬著牙齒,沒有叫出來——她很清楚,叫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的確沒有錯。站在你的立場上,你這麽做是對的:盡一切可能打擊敵人。所以,我不會恨你,只是你殺了我的人,那麽就要付出代價!”杜維終於松開了維羅娜的肩膀,維羅娜隻覺得肩膀的骨頭都快被杜維捏碎了。
“唯一的遺憾是:我們站在敵對的立場上。”杜維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而且,我從前還有些懷念那個新年的夜晚,和我一起坐下來飲酒的女孩。那個身世可憐的女人。但是做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你是人,我的戰士們也是人!而你的命,並不比我的戰士們更值錢!”
聖女吐了口氣:“殺了我吧,我早
這一天的!”
“沒那個快……相信我,沒那麽快的。”杜維地眼神裡滿是怒火和仇恨。聲音卻偏偏聽上去很輕柔:“而且,你現在對我來說還有一個很大的用處。”
說著,杜維忽然抬起了一根手指,對著聖女的眉心輕輕虛指一點。
聖女隻覺得腦海深處立刻傳來一陣劇痛,那疼痛的感覺猶如潮水一般幾乎瞬間充斥全身。隨後周身的所有感覺都隱隱地麻木了起來,身體,四肢,甚至連每一根手指,都仿佛漸漸的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聖女說話的時候,連舌頭仿佛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我認清了一個事實:我之前對你的可憐毫無意義,因為你是我的敵人。”杜維淡淡道:“而且還是讓我付出了沉重代價的敵人!所以現在,我不會顧念之前的憐憫。只會用對待敵人地方式對待你。”
聖女很想冷笑一下來表示自己的堅強,可惜她現在臉上的肌肉已經不受控制了。
隨後,杜維打了個響指,幾個面色冷漠得近乎麻木的人,從外面的鐵柵欄門外蜂擁走了進來。
“給她換衣服。”杜維淡淡道。
聖女感覺到幾隻大手同時伸向了自己,很快就將自己單薄的睡袍剝離了自己地身體。她眼神裡帶著不屑的味道,口齒雖然已經不清楚了,卻帶著嘲弄的味道:“杜維,你想幹什麽?我嗎?來吧!我不怕這些!我早已經不是了!”
“我知道。”杜維坐在聖女的對面淡淡道。看著自己地人將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剝光。
昏暗的火光之中,聖女白皙的身體一絲不掛的坐在椅子上——她地身體已經完全麻痹了,毫無任何控制,軟軟的坐在那兒,任憑幾個人將自己剝光。幽幽的火光印照在聖女身體上,仿佛抹上了一層詭異地顏色。
“哈哈……哈哈……”聖女勉強想笑,但是她的臉部肌肉已經不怎麽受控制了:“杜維。這就是你的懲罰?我不怕這些!我的身體就是我的武器!你期待我會像那種小女孩那樣慘叫和軟弱嗎?”
維羅娜的眼神很冷很硬,帶著說不出的嘲弄。她不怕,的確不怕。自從這世界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之後,美麗的身體就是她唯一能依仗的武器了!
“我知道你不是。”杜維淡淡道:“自從那次在帝都,那個拍賣會上,那個貴族家的草包少爺,對你言聽計從,從他看你的眼神,我就早就知道了。光明神殿聖潔的聖女,其實只是一個穿著神職人員袍子的婊子而已。我對折磨你的身體沒有興趣……只不過,你有利用價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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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羅娜全身已經完全麻痹了,她不知道杜維對自己施展了什麽魔法,反正到了最後,她麻木的舌頭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很快,那幾個剝去自己衣衫的家夥,又重新弄了一套潔白的長袍給自己套上——他們難道不是要折磨我的?
聖女有些意外——事實上,她已經做好了被凌辱的準備了。
可是這件白色的袍子被套上之後,那潔白的袍子甚至帶著一絲聖潔的味道。隨後,還有人給她將臉擦洗乾淨,袍子上還帶著那種潔淨的香氣。
最後,一個用新鮮的橄欖枝葉編制成的花環被套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個時候,聖女維羅娜真的呆住了!
他們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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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教會教典第一章第一頁,就有一個大副的油畫插圖,上面是傳說之中,神聖偉大的光明女神的模樣:
一個美麗聖潔,相貌宛若人類的女子,穿著一件長長的乳白色的聖潔的長袍,光著雙足,站立在那兒,臉上帶著溫柔聖潔的光芒,頭頂之上,是一個橄欖枝葉編制成的花環!
這就是人類所認為的光明女神的全部形象。
而在羅蘭大6的各地,各個地方的大小宗教所裡,所有殿堂之上的女神塑像,或者是畫像,無不是以此為藍圖的。
很顯然,聖女立刻意識到了:這些家夥把自己打扮成了女神的模樣?!
然活,穿戴打扮好的維羅娜,被幾個人架了起來,拖了下去。
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之後,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惡臭的氣息,空氣之中充斥著潮濕的味道,這裡面還有水流的聲音——維羅娜立刻辨認出來這是一個水牢。
她就被放在了水牢上的台階之上,就這麽靜靜的被扔在了這裡, 坐在台階上。
維羅娜毫無反抗的力量,她全身都已經失去了控制,除了眼睛能看,耳朵能聽,思維依然存在之外——她就像是一個死人。
然後,她看見了水牢裡的那個人!
水牢之中,一個人在抱著頭低聲呻吟,從那亂之後,是一雙赤紅的眼珠……宛如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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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塞已經連續三天被灌了冰漿果汁。大劑量的迷幻藥物,加上杜維特製的配方,已經完全讓神聖騎士迷失的本性,他的思維已經混亂之極。
每天只有那麽片刻的清醒,而片刻的清醒時間,他全部都在期待著那美妙的夢境來臨。
羅塞不是沒有警惕,他已經隱隱的察覺到了,這些家夥每天給自己灌下的那一大杯東西,很可能是什麽藥物——用來迷失自己的意志嗎?
哼!可是,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