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無病無痛】
“第一條,皇宮裡絕不能『亂』。禦林軍雖然已經調動起來,不過畢竟之前是我代替母親發號施令,名不正言不順。現既然哥哥你回來了,自然需要你重把命令下達一遍,讓禦林軍將士信服。”
“第二條,多派人手,將帝都裡各個權貴府第暗中監視起來,城裡如果有什麽異常變化,風吹草動,都必須及時得到消息。”
“第三條,卻也是難的一條。”說到這裡,卡琳娜聲音低:“神殿那裡,縱然我們怎麽隱瞞,也很難杜絕消息流傳。所以,還需要放出一些消息去穩住他們。按照我的意思,不如就直接對外傳言,隻說父親的確是病了,讓他們猜不透父親的病到底有多嚴重!”
“第四條,城中的兵力軍隊部屬,這個就要分兩步走了。”
卡琳娜小小年紀,此刻這番話說來,卻不緊不滿,臉『色』雖然稚嫩,可是言辭之中,卻自由一股從容沉穩:“這兩步,一是帝都治安所,治安所有一萬士兵,這一萬人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必須牢牢把握,不能有『亂』!現任治安署統領是父親的親信,原本是可以相信的,但是……我覺得,萬事都要多一手準備才行!不能把希望就全部寄托於一個人的身上。我的意思是,去把薩克男爵找來。薩克男爵雖然現財政署,不過畢竟他是上一任帝都治安署統領,治安署裡自然有一些威信存,一些老部下也服他!把他暫時掉去治安署,隨便安排一個名義,隻說是財政署派他去統計今年的治安署的軍餉費用,有他坐鎮。才是萬全!”
頓了一頓,卡琳娜的眼睛裡目光閃動:“第二步,是重中之重!便是王城近衛軍!帝都裡軍隊一共有近六萬!其中禦林軍八千,治安署一萬,剩下的全部都是王城近衛軍!如果不能牢牢掌控王城近衛軍的話……後果不用我說,哥哥你也明白。記得前些年的那場政變,就是因為咱們地大伯他掌控的王城近衛軍,才鬧出了那場大『亂』子!雖然近衛軍後來被父親清洗之後。安『插』了不少人,不過,這種時候,也要仔細小心,謹慎一些沒什麽不好。好的辦法就是安『插』幾個對我們絕對忠心的重臣去鎮住場面……”說到這裡,小公主卻面『露』難『色』:“只可惜,我對這方面就不太了解了,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人選方面。光忠心還不夠,還必須軍隊裡有威望,否則的話,就算派去了,萬一出了事情。也鎮不住場面。我想來想去,倒是有一個法子。”
查理不由自主,就被這個年幼的妹妹的這股運籌帷幄地沉穩氣勢給震住了,下意識就隨著她問道:“什麽法子?”
“調動!”卡琳娜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就是調動!不讓軍隊留自己把守的駐地上!簡單的說。就是東城門的軍隊調集一半去西門!西城門軍隊調集一半去南城門!南城門的軍隊調集一半去北城門!北城門的軍隊調集一半去東城門……依此類推!保證每個城門,至少有一半的軍隊不是本地地!這樣的話,萬一真的有人收買了軍隊裡的人,我就不信別人能把幾個城門的統領全部都收買了!保證每個城門地守軍都有一半的兵力是外來的!這樣就算有什麽將領想作『亂』,可是手下的兵只剩下一半,還有一半是外來地兵監視著……這樣,也翻不起大浪來!!”
查理聽得不由得有些發呆,而就這個時候。忽然,從床上卻傳來了一個虛弱低微的聲音:
“好!”
兩個孩子都是一驚,同時朝著床上看去,卻發現,原來一直昏『迷』的攝政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
辰皇子依然那麽虛弱的躺著,面『色』慘白,不過卻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睛裡。再也沒有平日裡那種萬事握的神采了。只是,那一絲虛弱之下。卻依然有著一股君王的威嚴!
他的嘴唇輕輕顫動了一下,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說出了聲音:“好辦法。”
辰皇子地眼神落了小公主卡琳娜的身上,目光裡有些讚賞。
兩個孩子一愣,卡琳娜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一下就撲了床前,哭了出來:“父親,父親!你終於醒了!”
查理卻仿佛怔了怔,也跪了床前,臉上『露』出悲痛來:“父親……”
辰皇子輕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床前的妻子:“扶我……坐起來。”
王后愣了一下,正要說什麽,辰皇子的眼神卻仿佛冷了幾分:“扶我坐起來!”
他雖然是病危虛弱之中,但是那股萬事主宰的氣勢,卻依然不容人抗拒。王后無奈,只能趕緊將他扶起來,又他身後塞了個枕頭。
這麽輕微的動作,卻已經讓辰皇子累得幾乎就耗了體力,他坐了起來之後,還喘息了好一會兒,方才平息下來,養了養神,這才重睜開眼睛,看著卡琳娜,眼神裡滿是溺愛:“好孩子,你很聰明,我很放心,很欣慰。”
聲音不大,卻說的卡琳娜心中一酸,頓時眼淚長流。
辰皇子伸出顫抖地手來,勉強輕輕女兒地臉蛋上抹了一下,擦去淚痕,溫言笑道:“你先避開一下,我有話和你哥哥說。”
說著,又看了一眼坐床邊的王后。王后立刻會意,拉著小公主退出了簾幕之外。
床邊,就只剩下這一對父子了。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辰皇子地眼神有些複雜,那眼神之中,有溫情,有溺愛,多的卻是一份深深的擔憂!
“我……”良久。這位帝國的主宰才緩緩開口,聲音依然虛弱:“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倒下。”他抬起手來,勉強落了查理的腦袋上,輕輕撫『摸』查理的頭髮,眼神裡滿是那種父親對孩子地溫情:“我原本以為,我還能多支撐些日子,如果能再多撐上一年半載。北方……北方……咳咳……北方戰事穩定,那個時候,你……你年紀也稍微,稍微大一些。有個十三四歲的時候,我再給你提前舉行,舉行一場成年儀式,那個時候……你親政,也就。也就差不多了。”
查理心中一顫,忍不住就哭了出來:“父親……我……”
“可惜啊,看來我是支持不住了。”辰皇子搖了搖頭:“現這麽大一個攤子,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做完,就這麽丟給你。讓你這小小的肩膀去扛,我心裡……心裡,實有些,擔心!”
說著。歎了口氣,顯憂慮之情。
查理抬起頭來,正要說什麽,辰皇子卻搖頭:“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不過我是你父親,你一直以來,心裡想什麽。我當然全部都知道的。”
查理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心中惶恐起來。
“太急了,太急了啊。”辰皇子的笑容有些苦澀:“我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能親自好好的培養你。可惜,我當年為了鬥倒我哥哥,能忍氣吞聲十年!暗中布置下一條一條地後手,後再放任他發動政變,這才借勢打勢。一舉上位!你妹妹剛才說了一句話。深得我心,就是‘萬事都要多留一手’!當年我就是靠著一張一張的底牌和後手。後才鬥到了我的哥哥。嘿嘿……”說著,辰皇子看著兒子,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可惜……你是我的兒子,卻沒有學到我半分‘忍耐’之心,唉,你太急了,太心急了啊……”
隨後,又是一連串痛苦的咳嗽和喘息聲。
不過,那失望的眼神,也就是一閃而逝,辰皇子勉力打起精神來:“不過,我畢竟還沒有死,現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讓我後幫你一把……兒子,你過來。”
查理愣了一下,湊了過去。辰皇子卻伸出手來,將兒子的肩膀抱住,蒼白地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的神情來:“我……很久沒有抱過你了吧。”
感受到父親虛弱無力的擁抱,查理畢竟還是年幼,終於流出了真心的眼淚來。
辰皇子卻他耳邊輕輕道:“我有幾件事情告訴你,你必須牢牢記住,切記不得違背!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好好地坐,這皇權就能牢牢掌握!你明白嗎?”
看了一眼查理,看到這個孩子點頭,辰皇子緩緩繼續道:“第一,你記住,心胸多大,天下就有多大!心胸只有一城,那麽你多只能掌控一城!心胸有一省,那麽你多只能掌控一省!心胸懷天下,你才能掌控天下!這是第一條,你記住。
第二條,遇到越大的事情,就越要鎮定!遇事越鎮定,乾的事情便越大!
第三條,便是一些詳細的了。你記住阿爾帕伊這個人!他是我留給你地一把刀!這個人,你可以用他,但是不能信他!哪怕將來你把他捧到再高的位置,也一定要留下製約去限制他!絕對不能真心的信任他!明白了麽?
第四條,便是我不放心的了……唉,我原來想堅持到把北方的戰事打下一個牢牢的基礎。可惜……不過你記住一條,北方的戰事,你不要去『插』手。你畢竟年幼,打仗的事情,交給那些懂兵地人去做吧。羅斯托克這個人,穩重有余,才乾不足,找個機會把他調回帝都來軍部裡當個副大臣。北方的戰區,杜維為主,阿爾帕伊為副,就不會有大問題。
第五條,杜維和阿爾帕伊這兩人,你要輪流去用,用一個就要貶一個,踩一個就要捧另外一個!分寸你自己拿捏好,不能讓其中一個太強,也不能讓另外一個太弱。平衡之術,你多多去斟酌吧。”
說到這裡,辰皇子有些疲憊了,他歎了口氣:“能說的就這麽多了,說的太多了。你一時領悟不了也沒用,你只要牢牢記住這點,至少這幾年是不會有大問題的,剩下的,能渡過這幾年,你長大了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查理此刻已經擦去了淚痕,低頭牢牢默念了幾遍。卻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壯著膽子:“父親……你告訴了我怎麽對阿爾帕伊,那麽……老師這裡,我該怎麽去……”
辰皇子明白,兒子說的“老師”,自然是指的杜維了。
他想了想,卻也有些苦笑:“杜維這人。我一直看他,卻一直看不太透。不過卻有一條,我是能肯定地,就是……他不會反你。他這人,有些狡猾。不過大體還是重感情地,野心或許有一點,但是卻不大。重要的是,我已經留給了你一把刀。就是阿爾帕伊!有阿爾帕伊,就對他有了限制。我另外有一個辦法告訴你,將來……”
頓了一下,辰皇子卻笑了笑:“你姑姑,路易絲,她地婚事,你不用干涉了,聽杜維的吧。”
這個交待。卻讓查理有些茫然,他忍不住看著父親,愣住了。
“哼,路易絲西北的事情,我當真不知道麽……不過這樣也好。侯賽因是杜維的嫡系,路易絲能嫁給他,也能讓他和皇室的關系近一層。對你也有好處。至於面子上地事情,就不用管那麽多了。”
說著。辰皇子卻牢牢盯著查理:“你老師是一個複雜的人!你不能『逼』他太狠!我自問。除了我之外,別人都不是他對手。不過只要你不去『逼』他。他就會真心幫你去做事!”
“可前些日子……”查理忍不住又問。
辰皇子不由得心中有些失望,看了兒子一眼,心裡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來:可惜了,這孩子終究還是差了些天分。這些話,如果是卡琳娜,或許就不用自己說的這麽明白了。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不說了,你隻記住一條,親杜維,用阿爾帕伊。這個‘親’字和‘用’字,你多花些心思揣摩吧,如果還不明白,私下裡,多和你妹妹商量一下,她雖然年幼,但終究還是有些聰明了,又是你妹妹,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說完之後,辰皇子似乎已經耗了全部的體力,終於往後一倒,歎了口氣:“我累了,要交待你的,就這些,你自己記住吧。”
查理閉目想了會兒,過了片刻,睜開眼睛來,卻又看了父親一眼,忽然沉聲道:“父親,兵權方面,你交待我親老師,用阿爾帕伊,我記住了,可是……文臣方面呢?”
“嗯?”
辰皇子一聽,眼神裡『露』出一絲異彩!看著兒子的眼神,終於『露』出了幾分欣慰和讚賞來,他精神不由得一振:“好!沒想到你也能想到這些,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做了,不用吩咐你的……不過,這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會死前給你處理好地!文臣這方面,哼……文臣只要無首,就不用擔心了,這些家夥,怕讓他們抱成團,只要沒了頭,就成不了威脅。”
查理趕緊退了出去,看見站大殿一旁的妹妹和母親,走了過去。卡琳娜看了查理一眼:“父親,對你交待了……”
查理點了點頭:“嗯,交待了。”
卡琳娜這才勉強笑了笑,忽然就走了過去,拉住了查理的手,低聲道:“哥哥,你要當一個好皇帝才行。今後,這一家,你便是支柱了!”
查理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暢快豪情來,用力點了點頭:“自然萬事有我!”
可隨後,他立刻醒悟到,表『露』這樣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妥,趕緊回頭看了一眼那張藏厚厚的簾幕後地大床,看床上沒有什麽動靜,這才心安,臉上才重『露』出悲淒之『色』來。
一直到了傍晚,王后和公主都先後回去休息了。她們母女已經這裡守了兩天兩夜,查理不忍母親和妹妹如此疲憊,強行下令讓她們回去休息,自己留了這裡守著。
晚上的時候,大殿裡,一個紅『色』的人影閃了進來,也不和查理打招呼。卻直接就猶如一陣風一般,飄到了辰皇子的床前。
那一身紅袍,正是那個神秘地宮廷首席魔法師,也是辰皇子皇宮裡信任的部下!
“殿下。”這個紅袍法師站床邊,低聲呼喊了一句。
床上,辰皇子緩緩睜開眼睛來,失神的眸子,過了會兒才漸漸重有了神采。茫然了看了床邊之人一眼,神志才重回到了他地眼睛裡:“你來了。”
“殿下。”這紅袍法師忽然就跪了下去,那艱澀的嗓音裡,卻帶著一股悲淒:“是我無能……您的病。”
“是我的命,和你無關。”辰皇子緩緩搖頭:“你……找到辦法了?”
這紅袍法師沉默了會兒,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竭全力,也沒有能找出治愈您地辦法,現只有後兩個選擇了。我……”
辰皇子笑了笑,一臉的淡然:“說吧。哪兩個選擇?”
“一是……我竭全力,雖然不能治愈您,不過能讓你支持到明年的夏天!只是……這期間,您恐怕就只能勉力支持。而且……”
辰皇子笑了笑:“而且,只能像現這樣躺床上,大半時間昏『迷』,偶爾片刻清醒。猶如一個活死人一樣,對麽?”看了一眼這個部下,他淡淡道:“我也是魔法師,你不用擔心我不明白。”
紅袍法師連連頓首,才繼續道:“第二個辦法……我配了一劑猛『藥』!這『藥』物服下,能激發您地生命力,可以讓您立刻起身恢復正常,就如痊愈了一般……只是這『藥』效。只能,只能維持……七天!”
“嗯,七天之後呢……便是死了。”辰皇子仿佛自言自語一樣,那紅袍法師卻死死咬住牙關,不再說半個字。
終於,辰皇子笑了笑:“縱然能延命半年,可是床上當個活死人有什麽用處……嗯,七天。七天時間。也夠我做些事情了。很好,七天就七天吧!”
他的聲音越發的虛弱。幾乎就要接不上氣來了。
喘息了會兒:“我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這件事情,不得讓別人知道,而且你要親自去做,親口幫我帶一句話給一個人!這句話,今後就爛你肚子裡,明白了麽?”
紅袍法師趕緊抬頭,發了一個誓言,又施展了一個魔法,算是弄了一個魔法誓約出來。
“很好……你去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家裡……”
是夜,帝都的老宰相府裡。
年邁的帝國老宰相羅布斯切爾,正臥室之中。這個已經七十多歲地老頭子,雖然近來身體越發地不好了,仿佛每個人都知道,他隨時都會老死,可偏偏卻一直活著。是逐步卸去身上重任之後,家裡調養了段日子,衰老的身子,卻反而一點一點地硬朗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這位老頭子正拿著一方絲布,緩緩的擦拭一件珍藏的木漆雕刻,忽然之間,房間的角落裡,陰暗之處,一個紅『色』地身影緩緩的顯『露』了出來!
房間裡忽然多了一個人,老頭子卻仿佛並不驚慌,只是拿著絲綢的手略微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緩緩擦拭。
動作,也依然那麽輕柔。
“老宰相大人。”角落裡的紅袍人影輕輕開口。
老頭子淡淡一笑:“我已經不是宰相了,首席法師大人不必客氣。”
頓了一下,他才從容地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您這麽晚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攝政王讓我來,借我的口,對您說一句話。”
老頭子閉上了眼睛,淡淡一笑:“說吧。”
紅袍法師聲音依然那麽生硬死板……
“君侍奉兩朝,富貴滿門,威望遍世,尚有不足否?今我欲去,君隨否?”
老頭子聽了這句,眉頭似乎動了動,卻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來,那渾濁的老眼,看著牆角的人影,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句話:“我願隨殿下而去。”
紅袍法師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已經房間裡消失了。
待來人離去,老宰相已經站了起來,他一臉地莊嚴肅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捏了捏紐扣,又攏了攏頭髮。
老頭子的臉上一片坦然,眼神裡是平和。
隨後,他緩緩走到櫃子前,從抽屜裡『摸』出了一個瓶子來,口中兀自淡淡自語:“殿下果然是英明的。哼,文臣麽,沒有了頭兒,就抱不成團。對年幼的小皇帝,也就沒有威脅。很好,殿下很聰明啊……”
說著,老頭子從瓶子裡倒出一粒東西來, 放入了口中,還從容的將瓶子收好。這才緩緩走到了房間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擺了一個平日裡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睛,就猶如閉目養神一般……
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帝都消息:
宦海一生,門人無數,威望高地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大人,終於病逝。
老頭子走地很安詳,據說是夢中無病無痛而逝。
收斂屍體的時候,家人看見,老頭子地臉上,兀自還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
那笑容……很深,很安詳,很平靜,也很滿足。
當消息傳到了皇宮裡,正房間裡,睡了一夜,才起床的小公主卡琳娜,不由的呆了一呆。
旁邊的女官藍藍正給卡琳娜梳頭,小公主卻仿佛自語了一句:“老人家,果然是聰明啊……他這一去,卻反而保了一家滿門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