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被迫營業 ()”
“剛才太衝動了。”
新豐重新用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臉,心中暗歎。
剛才在酒館出手,卻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完全不利於接下來的行動,但剛才聽那些人滿嘴噴糞,他卻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
“算了,反正單憑我自己的話,是不可能找到所謂的證據的。”
這並非妄自菲薄,而是因為新豐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那麽為什麽魯路修還要讓他來做這件事呢?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考量在,除了命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限制和要求,這意味著魯路修在暗示,他只要按自己的作風行事就好。
“我的話,肯定無法忍耐,那就……將那些閑言碎語的家夥一個個揍趴下就好了。”
新豐很快想通了這件事情,並且迅速付諸於行動。
一時之間,整個東四十七區雞飛狗跳。
路邊,兩個人正在談論著種花家強大的斂財手段,表達了嫉妒和憤懣。
新豐如同神兵天降刷的落在兩人面前。
“聽說你們對我們種花家商會的政策有意見,可以麻煩詳細說說嗎?”
他和顏悅色地說著,而後喚來了警備隊的隊員將這二人盡皆帶走。
一個廢棄建築前,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正和下面的小弟灌輸著貴族當權的好處,以及現在他們所處的困境。
新豐再次降臨,這次他很直接地帶著一隊人馬,說道:“帶走。”
在新豐提出請願之後,他很快就獲得了臨時征調警備隊的大權。
同樣的事情在數日之間不斷上演,一時之間東四十七區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這些種花家商會的商人是想幹什麽!造反嗎!?”
“……不,貌似現在合法掌權的就是他們啊。”
有些人突然回過神他們是在和什麽人對抗。
僅僅是拿了貴族一點好處,獲得一點微不足道的承諾,他們就和當地的當權者對抗了?
那些尚未被警備隊抓捕入獄的家夥各個後怕不已,只是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原本滿城風雨的流言就一下子消退。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事情就此解決。
與之前只是有拿了賄賂在推波助瀾的情況相反,現在那些原本支持陸元的大多數民眾也漸漸真正生出了不滿。
即便是一開始打算這麽做的新豐也漸漸有所動搖。
種花家商會的力量一直以來都並不算強大,他們真正可以算得上是“強大”的力量唯獨只有一項——那便是民心所向。
一旦連人民都不再支持他們,種花家商會到底會走向怎麽樣的結局?
然而對於新豐的擔憂,魯路修遲了數分鍾回應,而回應的也只有一句話——“繼續”。
在強權政治下,東四十七區再度回歸平靜,但這卻又給人一種暴風雨前山雨欲來的感覺。
不安和惶惑的情緒在人群中泛濫開來,而後,終於徹底爆發。
一度覺醒過的民心不再愚昧,名為遊行的活動漸漸增多。
“打倒無良強權階級的黑色統治,還我民眾言論自由!”
“打倒無良強權階級的黑色統治,還我民眾言論自由!”
“打倒無良強權階級的黑色統治,還我民眾言論自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人民群眾的聲音在大街小巷間回響不止時,潛藏在東四十七區,偽裝成一個普通老大爺的此間玄一不知為何暗爽不已。
明明他們此間家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獲得一點實際上的既得利益,當一想到陸元得知此事的表情,他的嘴角就不自禁勾起快活的笑意。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這麽爽過了?有道是,之前被打壓得越狠,打臉時的快樂就越發舒爽,現在的此間玄一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最近幾百年來都沒有受過那種程度的氣,即便對手只是一個突然崛起的小人物,此時他心中也無比爽快。
那些愚蠢的民眾的每一次呼喊都像是敲擊在他心扉的鼓點,每一下都讓他感覺從骨子裡升起的酥麻。
再來一點,再來一點!再來一點!
“陸元,這就是反抗貴族的下場!你不是為了這些蠢貨連命都可以不要嗎!?現在我就讓他們反過來攻擊你!把你最重視的東西撕碎了放到你的眼前!”
明明是一個靈魂體,此間玄一的多巴胺卻不斷分泌。
擊倒一個弱小的螞蟻並不能獲得快樂,而在這螞蟻自以為攀上了山巔的時候再輕輕一彈把它彈到深淵谷底之時,那快樂就不可言喻了。
此間玄一忍不住笑道:“種花家商會,完了啊。”
啪——。
就在此時,如同聚光燈打開般的聲音響起,過高的聲調一下子讓眾人都捂住了耳朵,而後,啪啪啪的聲音接連作響, 一個個投影熒幕在大街小巷間展開。
其上正播放著此間玄一那猖狂的笑容。
以及那一句:“種花家商會,完了啊。”
所有遊行的聲音都一時停住,大部分人都看向了最近的熒幕,而少部分人則直接看向了他們身邊那個呆若木雞的老頭。
“哈?”
自以為勝券在握而來到東四十七區觀摩戰果的此間玄一發出了走音的聲音。
我們姑且將時間稍微往前撥動,將視線轉向另一個地方,轉向東四十七區之外。
這裡是南66區,在如同廢墟的角落,幾個身影聚在一起。
其中比較顯眼的是一個孤獨的男子,他的樣子有些邋遢,久未打理的大胡子讓他的容貌顯得有些不修邊幅。不過這副樣子也不足為奇,畢竟他已在各個落後的區域輾轉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嘿嘿嘿,少年郎們,我看你們骨骼驚奇,個頂個都是萬中無一的打牌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們了,我這裡有幾套構組,《六武眾的逆襲》、《新空間之力》、《中世紀機械》,相見即是緣,便宜賣了,要那一本啊?”
“額。”
看著這突然跳出來打斷他們玩彈珠的猥瑣大叔,穿著破爛,面容狼藉的少年們露出了糾結和害怕的表情。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少年誠懇問道:“大叔,你能不能死開啊?”
桐生龍我的面色一僵,從屁股後一掏,拿出了一個彩虹棒棒糖,道:“這樣,你們誰能打牌打贏我,這個棒棒糖就是你們的了。”
聽聞此言,從未見過這奇怪糖果的少年們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