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再次為之一寂,即便現場存在著都是副隊長級以上的人物,除了剛才衝突的人物外,還有是松本亂菊、射場鐵左衛門、檜佐木修兵,但他們一時間都沒有直觀地明白陸元那句話的意思。
昨天的大破壞事件雖然讓許多人為之注意,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明確的報告出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作為主編的東仙要都要叛逃了,哪有時間搞什麽報紙啊。
“你這家夥,到底什麽意思,是在侮辱我們三番隊的隊長嗎!?”
被拉架到一旁的吉良伊鶴怒吼著,而後得來的是卯之花烈一個溫和的微笑,不知為何,吉良伊鶴在那不見目光的注視下脊背發寒,一下子偃旗息鼓。
而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甚至不能正常行走的陸元當著隊長級人物的面說出這句話卻是一點不慌。
有卯之花烈在一旁,就算是藍染親自出手,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殺了他。
何況,當他決定出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
對於陸元的問話,市丸銀沉默不語,似乎也是震驚於陸元的死而複生般。
陸元見狀,嬉笑著調侃道:“怎麽不說話?為什麽不把你的胸口敞開來給大家夥瞧瞧?”
“你這混帳,膽敢這樣侮辱市丸隊長——”
被壓住的吉良伊鶴憤而出聲,然後卯之花烈又一個視線拋來,他又不說話了。
陸元眯縫了下眼睛,幽幽道:“那樣的傷口,就算是卯之花隊長也絕無可能一天就治愈,不留下疤痕。”
而伴隨著陸元再次提及時間,終於有不少人將昨天的破壞事件和現場的二人關聯在了一起。
昨天那強大到讓靜靈庭震顫的靈壓,就是眼前這男人和市丸隊長造成的?
市丸隊長姑且不論,這看起來如此病弱的少年,卻是那般靈壓的擁有者?
別說強大了,此刻眾人在陸元身上感受到的靈壓真可以用孱弱來形容。
而知曉陸元身份的日番谷冬獅郎更是理所當然地疑惑不已,明明是一個剛剛畢業的院生,即便一畢業就擁有擊敗十一番隊席官的實力,但如何又敢自稱能同隊長級強者較量?
“市丸,昨天那場事故,是你所造成的嗎?”
日番谷冬獅郎直言不諱地發問,卻分明有些逼宮的意思。他懷疑市丸銀許久,而今卻主動露出了馬腳?
昨天的那場震動,會和今天藍染的死亡有所關聯嗎?若是如此,市丸銀經歷了那樣一場戰鬥,如何還能有余力擊殺藍染?
事件漸漸染上了迷霧。
“是,又如何?”
對於市丸銀大方的承認,大部分人心中震動的同時,心裡面的疑惑也隨之被吹散了不少。
市丸銀眯眼,冷笑道:“原來你竟然活下來了啊,陸元隊士。不,應該叫你陰謀家,還是謀逆者?殺害藍染隊長的元凶?”
一連串看似疑問實則逼問的話語仿佛一下子將陸元推上了風口浪尖。
“是你嗎?你才是真正殺害藍染隊長的凶手!”
雛森桃第一個就爆發了。
對此,陸元歎了口氣,道:“啊,算了,我懶得演了。你個瞎子也別亂裝了,根本就沒認出我的靈壓來,還在這裡假裝別人,何必逗弄人家小姑娘呢,你說是吧,東仙隊長?”
只是一瞬,市丸銀……不,東仙要的臉上浮現出了錯愕的神色。
“不是吧,老哥?”坐在輪椅上的陸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欲言又止道:“藍染沒告訴你,我沒中鏡花水月的嗎?” 看來是真的沒有的樣子。
是的,打從一開始,陸元遠遠地就看到東仙要在眾人面前假裝自己是市丸銀的畫面。有一說一,如果在沒中鏡花水月的情況下看到……是有點羞恥。
哦,不是陸元羞恥,是替東仙要羞恥。
“為什麽這裡會出現藍染隊長的名字?”雛森桃雙眼昏沉,癲狂中有點歇斯底裡:“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虎徹勇音用悲傷的眼神低頭看著陸元,陸元對她回以一個安心的微笑。
緊跟著,陸元看向了雛森桃,溫柔笑道:“別太傷心了小妹妹——噢,好像你是比我年長來著,算了。總之,你的藍染隊長他沒有死,釘在那裡的只是他的斬魄刀鏡花水月的能力生成的幻象而已。至少在我眼中,那不過是一個隨風飄揚的羽織罷了。”
“你在說什麽,你在說什麽啊!”雛森桃悲憤地大吼:“藍染隊長的能力,明明是用流水製造的視覺欺騙不是嗎!?可這裡——”
“很簡單,他騙了你,騙了你們所有人。”陸元冷漠道:“雛森小妹妹,你知道嗎,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你以為的理解,或許僅僅只是最表面的東西。”
幸運地是,這一次你不用被你最崇拜的人捅了……
陸元在心中默默補上了這一句話。
雛森桃無法相信陸元的話,不斷地拋出質疑的話語,對此陸元一概不理。
“你說的話實在太無法讓人相信了。”日番谷冬獅郎皺眉, 走到了雛森桃面前擋住了她能夠看到陸元的視線,道:“最關鍵的是,你說這些有什麽證據嗎?不管是你說的和市丸隊長的戰鬥,還是面前的市丸隊長其實是東仙隊長,又或者藍染並沒有死,留在這裡的只是幻象。你的一切說辭,都像無根浮萍一樣站不住腳。”
陸元攤手道:“我不需要讓我的說法站得住腳,日番谷隊長,因為……如果時間差不多的話,現在山本總隊長應該已經在和藍染戰鬥了。”
話音剛落,劇烈的靈壓波動遠遠傳來,眾人無不色變,那熾熱得好像要將世界燃燒殆盡的強大靈壓,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擁有。
陸元轉頭看向了東仙要,道:“東仙隊長,你不逃嗎?趁他們還沒徹底相信我的話,現在應該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東仙要聞言,袖口白色的長布飛出,將身軀完全卷起,緊跟著消失無蹤。
日番谷等人由於陸元帶來的情報過於爆炸,此刻大腦中幾乎等同於漿糊一般,最終只能目送著東仙要的離開。而東仙要的離開,某個角度也算是印證了陸元所言非虛。
那麽這個事實給人帶來的打擊未免太過巨大。
這過程中,有一人既清楚東仙要已經謀逆,也有能力在他離開之前將之留下,那便是陸元身前的卯之花烈。然而直到最後,她都始終不為所動,依舊站在陸元身前一個身位的位置。似乎,比起擊殺一位隊長級叛逆,保護陸元的安全更加重要一般。
而後,陸元看向了眾人,道:“過程太過複雜,我先說結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