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番隊內,伴隨著散會,表面上的風波好像漸漸隱去,但暗地裡的討論卻未曾停息。
這畢竟是十數年乃至數十年都難得一見的大新聞。
陸元為什麽會想要和隊長訂下那樣一個約定?他不會是……真敢想啊?
眾人腦海中冒出一個個畫面。
陸元深情款款地握住了面頰微紅的卯之花隊長伸出的手:“千年的孤寂太過漫長,從今往後,就讓我們二人同行吧。”
陸元一臉邪氣凜然的笑容,一巴掌拍在四番隊隊長執務室的牆壁上,對卯之花烈實行壁咚之刑:“隊長,今晚,下官可不會讓你睡的。”
或是直接一點,單膝跪地,手捧鮮花:“烈,嫁給我吧。”
只是想想,便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四番隊隊士們一邊懊惱陸元的不敬,另一邊某種奇怪的敬意卻又越發強烈了。敢想他人不敢想之事,敢做他人不敢做之事,這第十席的確是一個和他們四番隊格格不入的猛士啊!
散會之後,陸元本來是要直接跟著虎徹勇音去副隊長執務室的,可怎料對方瞥了自己一眼,冷淡地說了句“等下自己來執務室”後便疾步走了,直叫陸元摸不著頭腦。
“我這是哪裡惹惱她了?”
畢竟只有數面之緣,二人之間也不算太熟,陸元並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對虎徹勇音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陸元,你沒事嗎?”
陸元正納悶著,在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時,一個清秀的少年卻走上前來向他搭話了。陸元頓時露出笑臉:“花太郎前輩啊?怎麽了嗎,為什麽會問我這個,不過是和卯之花隊長稍微閑聊了兩句,能有什麽事呢?”
“呃……”
山田花太郎一下子被問倒。面對那種殺氣,還能和個沒事人一樣,而且能毫不在意地說出那種話,該說他神經太過大條嗎?還是真就擁有超人的堅定意志呢?只能說真不愧是陸元了……
山田花太郎看著陸元的笑容也笑了笑,陸元十席真是個有趣的人啊。
而後,他疑惑問道:“陸元,你不跟著虎徹副隊長去嗎?我想你應該還不清楚副官輔佐具體是要做些什麽吧?”
陸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原本是想跟上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是惹她生氣了,她叫我待會兒自己一個人過去,但是我其實連副隊長執務室在哪裡都不知道啊。”
花太郎尷尬一笑,說道:“一定是剛才你的作為讓她不高興了吧?虎徹副隊長可是很崇拜卯之花隊長的,你對卯之花隊長說了那樣的話,虎徹副隊長會不告訴也是常理之中吧?我暫時沒有什麽事情,要我帶你過去嗎?”
陸元高興道:“那就拜托了。”
而後,他緊跟著拋出了個疑問:“我剛才的話真有那麽大問題嗎?”
“……”花太郎嘴角一抽,無奈道:“陸元,私下裡也就算了,以卯之花隊長的大量可能只會當成小孩子的戲言,但——”
陸元打斷道:“我就是為了不被她當作孩子的戲言,才要在這種場合說的啊。”
山田花太郎愣住。
是嗎?他並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好,而是明知不敬,也依然要說嗎?這一刻,山田花太郎和卯之花烈一樣領略到了陸元的“覺悟”。
他真的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啊。
山田花太郎收起了心中那絲好笑的念頭,對陸元隱隱有了幾分崇拜,回答道:“陸元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 聰明人更容易畏懼,而明明很聰明卻無所畏懼,這樣的人,不免讓人心生敬意。
……
“這裡就是副隊長執務室了,陸元,我先走了啊。”
“謝謝你了花太郎前輩~”
陸元同對方揮手告別,然後走進了執務室中。
副隊長執務室裡有三個辦公桌,一個位於上首,在執務室最裡頭的位置,另外兩個分置於兩旁,沒有多少移動過的痕跡,可能是昨天收到消息之後便將位置改成了這樣。
在右手邊的辦公桌上,坐著昨天還是自己班長的伊江村八千和,他朝陸元默默豎了個大拇指,看樣子他對陸元的觀感並不惡劣。
陸元悄咪咪地將左手背到身後,繞到了右手邊,也回了一個大拇指,二人會心一笑。
過去的伊江村千和時常要在辦公室、第一班以及公出地點之間來回奔波,可現在隨著輔佐官的增加,他的工作量似乎會小上許多了?他的確很高興。
“咳咳!”
看樣子兩人的小動作都被我們的虎徹副隊長盡收眼底,只聽一聲刻意的咳嗽聲,淺紫頭髮的虎徹勇音白了二人一眼,移開了椅子站了起來。
“陸元,你給我過來一下。”
看樣子情緒恢復正常了?
陸元心裡想著, 點了點頭,和虎徹勇音一同走進了執務室旁邊的會客廳裡。
陸元十分有眼力見地給二人都沏了杯茶,然後乖巧地坐在了虎徹勇音對面的位置。
“你要做的工作很簡單,以我手中的十份文件為例,上面沒有特殊標識的由你進行處置和蓋章,有特殊標識的進行一步處置,然後統一交給我。”
“文件處置完成,第二項工作,你需要和我一同去處理那些重大的醫療糾紛,當然只是被列為重大一級的醫療糾紛。平均三天或許才有一件。”
“第三項工作,是要你對伊江村的工作進行輔佐。他主要進行醫療資源、隊內資金流動的業務處理,在需要你打下手的情況,你必須放下手中的事情協助他完成工作。這方面到時候伊江村會細細講解給你聽。”
“三項工作的優先級以第二項最高,第三項其次,第一項最低。下面我一一給你講講需要注意的細節和問題……”
虎徹勇音完美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將陸元的工作內容交代得事無巨細。
而後……
“公事說完了,現在到私事了!”
陸元看著面色微紅,雙頰微鼓,好像有些氣憤,又好像有些羞惱的虎徹勇音,對她的態度大感不解。
虎徹勇音雙手撐著桌子,身上微微前傾,擺出了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道:“你為什麽要在授勳儀式上說那種話!?”
還沒等陸元回答,虎徹勇音緊跟著拍了拍桌子,面頰越發通紅,拋出第二個疑問:“你,你真的喜歡隊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