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好煩啊!我都說了不需要這東西了,你硬塞給我是想訛詐嗎?”
“不是的,這個藥是必須的,不然很容易烙下病根啊。你這樣就出去,讓我們很難做啊。”
一個刺蝟頭的高壯死神推搡著一邊那個連連勸阻的清秀男性死神,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完全透露出來。在高壯死神的身旁,還有兩個同伴在一旁添油加醋。
各個診室的四番隊隊士都發現了大堂方向的喧鬧,或是探出頭來,或是走出了診室。
“好吵啊,那些人是怎麽回事?”
“又是十一番隊嗎?”
“不然還能是哪裡的人呢?”
“怎麽又是他們啊。”
眾四番隊的隊士們毫不掩飾對十一番隊隊士的嫌惡,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出頭。
對於這群像是混混一樣的家夥,任誰都擔心被糾纏上,何況,他們的隊長是那樣一個恐怖的瘋子……
這其中不是沒有受過其害的人,但一則是因為當時他們受欺負時同樣無人站出所以心懷戚戚,二是總覺得有人會站出來解決這樣的問題。
大多數人總是期待著別的人先站出來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總想著會有同樣被壓迫的人忍受不住。畢竟在背後呦喝可以,可要站到台面上來面對那些具備欺壓他們力量的人,這需要的面對的風險就太大了,很有可能丟掉現有的利益。
除非危害他們的刀刃抵在喉嚨之上,不然不要想著他們會主動站出來。因為大家都想著站出來的那個人最好不要是自己——為什麽要是由我來面對這個風險呢?
“不過是個四番隊的少對我們指手畫腳!再羅裡吧嗦的,小心我們扒了你的皮!”
“等、等等……”
刺蝟頭的同伴用手指對那個四番隊隊士上下比劃威脅著,然後朝刺蝟頭使了個眼色,不顧那隊士的勸阻,大踏步朝門口方向走去。
“你們可以把剛才的話對我再重複一遍嗎?”
伴隨著清脆而有力的腳步聲,一個高挑的身姿略過了那些探頭探腦的隊士們的目光,他們的眼中燃起了名為希望的光芒。
“是虎徹副隊長!”
身為副隊長,這種時候不站出來怎麽行呢?
十一番隊的三人腳步一頓,那刺蝟頭的高壯青年率先回頭,笑道:“喲,這不是四番隊的虎徹副隊長嗎?你們這可不行啊,竟然強行要患者購買不需要的藥品。”
虎徹勇音皺著眉頭快步走近,這刺蝟頭的男子有著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已經算得上高大,但卻還是不及勇音,被她用居高臨下的目光俯視著。
然而,刺蝟頭卻一點都不曾感到畏懼,反而目光輕佻,上下打量起來。
“我相信我們的隊員是以患者為上,不會做出這種強買強賣的事情,而且剛才是誰咄咄逼人,在場的人都看在眼裡!”
即便是性子柔和的虎徹勇音,此刻也有些生氣了。
但還是那個然而……
刺蝟頭以及他的同伴對於虎徹勇音的氣憤絲毫不放在眼裡。
虎徹勇音還不是那個數年之後卯之花隊長逝世之後逐漸培養起了威嚴的隊長,而是一個性格有些中庸,各方面都太過平衡,以至於不被外人重視的副隊長。
十一番隊的隊士們對四番隊的輕蔑積重已久,只要不是那位卯之花隊長出面,哪怕是副隊長親臨也不會有所畏怯。
欺壓四番隊,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了四番隊隊員裡的一種政治正確。
在他們眼中,始終刀口舔血的他們才是鐵血真漢子,而這群窩在背後,不需要出戰,只是做著後勤工作的四番隊成員們就是一群沒有血性的軟腳蝦! 如何會怕?
虎徹勇音一番試圖講道理的話,不僅沒有讓他們反省,反而讓他們有一種發笑的衝動。
“哈哈哈!證人,證人!?到底是誰在咄咄逼人?”
刺蝟頭身旁的消瘦男子嗤笑道:“說什麽在場的人都看在眼裡,在這裡的除了我們這些患者之外,不都是你們四番隊的成員嗎!?虎徹副隊長,你不會是要一頂高帽扣在我們這些無辜患者的頭上,以掩蓋自己下屬以公徇私的行為吧!”
虎徹勇音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即便對方滿嘴歪理,可不知為何她卻難以反駁。而那些四番隊隊員注意到了虎徹勇音的表情,面色也漸漸灰暗起來。毋庸置疑,已有人在背後質疑她這個副隊長是否到位,是否稱職了。
虎徹勇音作為隊長助理,作為副官是完全合格的,但至少在處理這種人事糾紛上卻還完完全全是個稚嫩孩童。
“這種時候,如果是隊長的話,會怎麽處理呢?”
這般想著,她忍不住又懊惱起來,懊惱自己這個時候還想著讓隊長來幫助自己。
無論如何,也要處理好今天的衝突,保住四番隊的顏面才行!
正當她做出決意之時,一個從後方傳來的突兀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同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小子,你笑什麽?”
刺蝟頭皺著眉頭, 看著那個緩緩從旁觀人群中走出的少年,嘴角勾起了一絲殘虐的弧度:“這裡可沒有小朋友插足的余地。”
小朋友?
眾人順著笑聲看去,也不禁生出這個念頭。
並未身穿隊服,俊朗的面容中還帶著幾分稚嫩的陸元,在這裡可不就是個小朋友嗎?
陸元淡笑著,目光中卻盡是冷漠:“哦,抱歉,我只是今天剛剛加入四番隊,還沒來得及換上隊服而已。但至少,我應該算是你口中‘區區四番隊’中的一員吧?”
“哦?”刺蝟頭眉頭一挑,掃視了一下一眾縮在後面的隊士,笑道:“四番隊隊員?呵,至少你比那些窩在後頭的家夥更像個男人。”
一眾隊士忽然感到有些羞愧,不少男性露出或羞憤難耐或義憤填膺的表情。
而看著沒拉住已經走出去的陸元,佐藤和人默默歎了口氣:不知道回頭副隊長大人會不會因為自己沒有拉住這個冒失的後輩而責難自己?
“陸元,你……”
虎徹勇音眉頭緊鎖,剛想說些什麽,卻見陸元把手一攔,爽朗笑道:“勇音姐姐,不要皺眉,像你這麽好看的臉,如果因為我的緣故出現了皺紋,我心裡會很難過的。”
“唉!?”虎徹勇音險些沒按捺住臉上的紅暈。
然而,不待她細看剛剛陸元說這話時是怎樣的表情,陸元已經一步踏進她和那三個十一番隊隊員的中間,隻留下一個寡淡的背影。
“哪怕是山本總隊長,也不敢對四番隊說出‘區區’二字,您幾位又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