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喬淑雅一番洽談後,那名漂亮女生便撩撩頭髮,微笑著找個托辭走了,臉紅紅的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隨後,喬淑雅一臉開心地走了回來,功德圓滿,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她趁著旁人不注意,繞過一輛警車,身體一糊,再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變了一番模樣。
白野俊睜眼一瞧,好家夥!喬淑雅變的正是剛才與她握手閑談的女生,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臉蛋,一樣的著裝。
除了她自己那標志性的表情,笑眼盈盈和向上勾著的嘴,全無二樣,看不出任何差別。
“嘻嘻!”喬淑雅笑得倍開心。
徐萍瞥了她一眼,道:“又摸到一個美女的手,開心了吧。”
喬淑雅走過來,提著裙子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又眯著笑眼望向白野俊,呲牙道:“嘻嘻,漂亮吧?”
“漂亮!”白野俊老實點頭,又好奇道:“可淑雅,我還是覺得你自己的樣子更漂亮啊,為什麽要變成別人的樣子呢?”
徐萍習以為常道:“呵呵,這是她剛養出來的小癖好,你習慣就好。”
喬淑雅也歪著臉一笑,淘氣道:“雖然變了個模樣,但這也是我啊,小哥哥!嘻嘻。”
說完,朝著白野俊不停地眨巴眼睛。
徐萍上去,用手點住喬淑雅的鼻子,笑道:“你這小妖精,哪個男的要娶了你,做夢都能笑醒。”
嗯!這何止是做夢都能笑醒,怕不是連白日夢都能戒了。有此仙妻,夫複何求啊——
白野俊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眼睛都快挪不開了,這喬淑雅的靈魂配上陌生美女的身體,著實讓人很有新鮮感。
喬淑雅還調皮道:“嘿嘿,既然小哥哥都說漂亮,那今天一天我就是這副模樣了!”
她似乎愛上了這副軀殼,用它擠眉弄眼,用它蹦蹦跳跳,用它做喜歡的表情,笑得眼睛都彎不回來了。
白野俊當初就是憑借這個標志性的眼神,一眼識破了她的偽裝。現在看來很有用,是個分辨她的好辦法。白野俊想,以後不管她變成何種模樣,他都能憑借這個眼神一眼認出她。
至少在心裡,他知道這個女生就是喬淑雅,這會讓他比較有安全感……
突然,白野俊頭皮一緊,腦袋嗡一下,有什麽沉睡在靈魂深處的記憶正在嘗試蘇醒。
“小哥哥?”喬淑雅時刻關注著白野俊,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不適。
白野俊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反覆琢磨著“知道這個女生就是喬淑雅,讓他有安全感”這個想法。
腦子裡有什麽,正要炸開。
一陣琢磨後,他很快就在記憶中看到了八個人,有男有女,年紀都與他相仿。
無數碎片化的記憶紛紛湧現,掐頭去尾後,一點點地拚湊出歡聲笑語,就仿佛這八個人都曾拜訪過他的人生,留下過炙熱的回憶。
可他又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都想不起他們的臉。
“嘿嘿!肋骨精!”
“白野俊!”
“肋骨精!”
“小白。”
“俊哥。”他們都在喊著白野俊。
有一個女孩在鬧騰著:“靈翼飛行鎧甲,我的,別跟我搶!你自己會飛,為什麽要跟我搶!”
還有一個女孩在幫腔,也鬧騰著:“就是就是,你不都騰空境了嘛!老師說了沒到騰空境的人不配穿黎明套裝,隻配穿靈翼套裝。”
“俊哥!拜托,再幫我附個魔。
我想換把武器,這蒼穹之劍我用著不順手。”有男生吐著舌頭,把一把劍送到了他面前。 “肋骨精嗎?哈哈哈,沒事,我也是肋骨精,他們以前也這麽叫過我,習慣就好。”
“小白!有沒有風暴石,送我一點,我還欠幾顆就能換一套風暴使者套裝了。媽的,北落師門的守備軍太混蛋了,跑去雷澤挖了好幾噸風暴石回來,搞得風暴石現在都不值錢了,要九十九顆才能換一套風暴使者呢。”
“肋骨精?你什麽時候回你老家嶺東?”
“嘿,華南天氣怎麽樣?尤其是你們嶺東,最熱的時候能有四十度,受得了嗎你們?”
“白野俊!你能不能控制下你的法則,你差點一拳把我的雷暴龍打死哎!我可是要抓它回去當坐騎的。”
……
當中有一個女生,給白野俊的感覺與喬淑雅一樣,好像是擁有極為類似的法則,以至於白野俊想到“知道這個女生就是喬淑雅,讓他有安全感”,腦海中就會閃過有關她的記憶。
記憶中,白野俊曾笑著跟那女生說:“別躲了,不管你怎麽變,我總能發現你的。”
再次想起時,讓白野俊難以放懷,眼睛忍不住就紅了。
那是什麽?白野俊不知道,是臆想還是洗腦洗剩下的記憶碎片?他們又是誰?為什麽活在他的腦海裡。
“小哥哥?你怎麽了?”喬淑雅輕輕拉扯著白野俊的衣裳,把他從記憶中拉回了現實。
“哦,眼睛進沙子了。”白野俊揉了揉眼,一個借口支開了話題。
他帶頭走了回去,道:“走!”
徐大力問:“去哪?你有線索了嗎?”
“有了一點點。”白野俊說著,等徐大力追問了句,才釋疑道:“每個連環殺手都有自己獨特的作案風格,陳佩佩也不例外,但今天她給我的感覺變了。”
“變了?”李健不解,“變了嗎?陳佩佩的作案風格不就是把男的扒光,再一刀刀的把他們割成血人嗎?今天的也沒什麽不同啊。”
咦——
李健話音落地,其他人便惡心得直起雞皮疙瘩。
白野俊說:“黃督察說過,陳佩佩善於使用她的法則「眼花繚亂」,使受害者陷入一片特別美好的幻境之中,然後在受害者完全感覺不到痛苦的情況下,一刀刀的把他們割成血人,使他們保持著興奮, 並漸漸流血而死。”
“對啊!是這樣沒錯。”徐大力也點著頭。
“可是你對比別的受害者,會發現今天這個死得特別慘,表情猙獰,身上的刀傷凌亂不堪,而且被割的刀數也比別的受害者多得多。這一切都表明受害者死得非常痛苦,現場雖然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但他身上的刀傷證明他掙扎過,並沒有陷入什麽特別美好的幻境。”
鍾雲也給出自己的判斷道:“會不會是受害者發現了破綻,看穿了幻境,所以開始瘋狂掙扎,才會讓刀傷看起來很凌亂。”
“如果受害者能看穿幻境,那他的實力應該不低,一旦看穿肯定會與陳佩佩發生打鬥,可現場並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唯一的解釋就是受害者沒有看穿幻境,他掙扎是因為他陷入的幻境不一樣。”
李健依然不解:“哪不一樣?這邏輯在哪啊?”
白野俊解釋道:“受害者表情痛苦,刀傷凌亂,沒有打鬥卻在不停掙扎,應該是陷入了一片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的幻境之中。”
鍾雲聽了,若有所思,又問:“那為什麽割他比割別的人多呢?”
其他人都只聽著,除了表示驚歎,少言寡語。畢竟他們連屍體都沒怎麽注意看。
除了表示讚同也無事可做。
白野俊說:“陳佩佩從未挑釁過警方,之前也從未留下過什麽紙條,今天這一切都表明了她很反常。推理下來的結果就是,受害者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導致了陳佩佩的反常。我們只要知道受害者特殊在哪裡,就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