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俊驚歎著,“哇啊,淑雅你家好大啊,還是座城堡。”
憑借多年的房地產經驗,白野俊斷定這小城堡造價起碼在兩千萬以上,有室內游泳池、私人廣場和大小花園、亭台、水景若乾,中西結合的建築設計,頗有幾分圓明園的味道。
就是地皮不怎麽值錢……
喬淑雅也嘟囔著嘴說:“哪有,跟小哥哥你家的莊園比起來,差老遠了。而且房子還是我太爺爺留下的,他當年買這塊地的時候,聽說只花了一百二十萬。”
“嗯!挑的位置有點偏,但拿來做私人城堡正正好好,精打細算,像你。”白野俊說完,用手戳了戳喬淑雅,喬淑雅便低頭笑了。
喬淑雅下車,帶著白野俊四處走了走。
白野俊點點頭,覺得設計還是蠻漂亮的,“就是這風格……”
喬淑雅回到:“中西結合。”
“淑雅,你祖上是不是有歐洲血統?”
“是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你太厲害了,小哥哥。”
“我說你這小鼻子怎麽這麽翹。”白野俊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津津樂道:“第一次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仙女下凡了呢。”
如此一來,喬淑雅那天然的歐式雙眼皮,灰藍色的淺色虹膜,牛奶色的肌膚,窄而挺直的小鼻子,就都解釋得通了。
白野俊也見過不少歐洲的模特,和傳言中很符合東方審美的混血兒——在他爸新買的遊艇上。
他只是去學習……真的……大實話……
其實她們大都皮膚粗糙,體毛旺盛,還有些微醺的體味,長相也說不出的陌生和不舒適,但五官立體,經久耐看,還都有一張近乎完美的側顏,越看越漂亮,習慣了就會很喜歡。
至於混血兒,則多有大鼻、大嘴、顴骨突出的特點,除此外長相很符合東方審美,看著漂亮,但談不上驚豔,而少數確實驚為天人。
像喬淑雅這樣,佔盡雙方優點,又不遺傳缺陷,確實美到了白野俊的心坎上。
被白野俊長久的盯著看,喬淑雅也捂著嘴,笑得靦腆了起來,道:“我太爺爺一家都是從歐洲搬過來的,本來想著住幾十年就回去,沒想到嘿嘿嘿……我爺爺被個周國娘們勾了魂兒,也就是我奶奶,就只能住下來了。所以這房子一開始的時候,就只有一個小城堡。
然後到我爺爺那一代,雖然是個純血的歐洲人,但其實從小就在開陽長大,已經完全漢化了。周圍這些蘇派和徽派的園林,還有上來時那個牌坊,都是我爺爺設計的。他還想把城堡拆了重建來著,但我奶奶沒同意,我奶奶是個土生土長的周國人,她說中西結合,這樣看著才有家的味道。所以就把城堡留了下來。
再然後就是我爸爸,他有一半的歐洲血統,然後到我就只有四分之一了。嗯?下一代的話……”
喬淑雅說著說著,扭頭看向白野俊,臉一紅就支吾了。
白野俊追問到,“呃?下一代怎麽了?”
喬淑雅突然停了下來,來到白野俊面前,兩手掛在他脖子上,甜甜地笑著看他,搞得他好緊張,臉一紅,難為情地咽了咽口水。
她說:“之前,我掉進水裡的時候,你是不是親我了?”
“唔?有嗎?我沒印象啊。”
“我當時還在喘氣,就感覺有人在親我,還噗噗地往我嘴裡吹氣,弄得我好難受。”
“哦這個啊,當時……當時我以為,你沒呼吸了,就就……就想著給你做人工呼吸,
我不知道你……你……” 想那當初那激情的畫面,白野俊就臉紅到了脖子,舌頭像打了結一樣,緊張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尤其是喬淑雅還盯著他看了這麽久,他就更難為情了。
“小哥哥,你明明都親了人家好幾下,還說自己沒印象。壞人……”喬淑雅噘著嘴,忸怩的說完,又突然踮起了腳尖,臉貼上來,快速地在白野俊嘴唇上啄了一口。
親完,她又臉紅紅的笑道:“既然沒印象,那就把之前那個忘掉吧,然後把這個當做我們的初吻。”
臥槽,被親了,初吻沒了……
白野俊懵了。
太快了,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感覺嘴唇被碰了一下,僅此而已。什麽柔軟,什麽酥麻,什麽香,什麽甜,都沒有。
這是他進入青春期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女生親嘴。小時候和余小曼、沈新竹的那些都不算,年紀太小,就鬧著玩,不算初吻。
他小時候,別提多不要臉了……天天把余小曼、沈新竹這兩個異姓妹妹,當西瓜啃。旁邊余富博、白雲飛就起哄,鼓掌。
白野俊至今還記得,新竹笨笨的,被親了就只會笑,不像小曼那樣調皮,還私底下和白野俊研究濕吻。
印象中每次和她接吻都好累,連氣都喘不上來。白野俊想想都覺得是一份痛苦的回憶。
當然,長大後就不敢親了。
因為新竹不會笑了,學會哭了,余小曼不會伸舌頭了,學會伸拳頭了。
白野俊看著喬淑雅粉嫩的小嘴唇,因為抿嘴又松開,而潤上了些口水,水潤水潤的還有些反光。
他心想,自己的初吻難道就這麽交代在這裡了?自己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不行,再來一口。
他低下頭去,正要一口吻住喬淑雅的嘴唇,結果她“嗚”的一聲,嬌羞地躲開了,再拿手一擋,“啵”一下,白野俊索吻失敗,反親在了她掌心上。
她很不好意思,放開了白野俊,抓著衣服忸怩道:“下次,下次好不好。”一抬頭,又笑著,“嘻嘻,走吧,我帶你去見我爺爺。”
徐萍說過,男孩子不能一次性滿足。
這情竇初開的少年如狼似虎,與之交往,譬如養鷹,饑則噬主,飽則颺去,故而不能飽其肉,也不能空乏其身。要拿捏得正正好好,讓其意亂情迷,欲罷不能。
隨即,她蹦蹦跳跳的,帶著白野俊走進了城堡裡。
裡面格調優雅,牆壁多是嬌嫩的嫩綠、嫩黃和嫩紅色,而線腳全是金色,四處都掛滿了綢緞的窗簾和幔帳,還有水晶的吊燈和簾子。仿佛活生生從法蘭西宮廷油畫裡走出的城堡。
溫馨,甜膩,泛黃。
傍晚的陽光一照進來,就像一座精致的琥珀屋,每一塊花紋、每一個裝飾都能膩出金來,又美又多余。
一點不像白野俊家的實用主義風格。
喬淑雅拉著白野俊的手,一路蹦跳著喊到:“爸爸?媽媽?爺爺?”
終於,兩人在書房裡撞見了爺爺。一個白發斑斑的歐洲老頭,個子很高,即使坐著,也讓白野俊感覺到了壓力,不自覺挺起了腰。
“淑雅,我的寶貝孫女回來了。”爺爺一開口,便是一嘴地道的開陽話。果然如淑雅所言,是從小在開陽長大的。
他手微顫著戴上老花鏡,用慈祥的眼睛笑著找向淑雅。而不是憑聲源。
淑雅靠上去,以免爺爺站起來找她,嘻嘻笑道,“爺爺,您又在鑽研這些東西啊?”
“是啊,爺爺老了。才看了一會兒,就累得睡著了。”
“瞎說,爺爺一點也不老。”喬淑雅笑著,示意了下後面的白野俊,說:“爺爺,您看,這是我的……我的……呃……”
喬淑雅“呃呃”的沒詞了,還沒想好。
老爺子一看孫女,那偷瞄白野俊時的小眼神,小氣色,什麽情況,心裡就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沒等她撓破腦袋,給白野俊安個恰當的身份,老爺子便招呼白野俊上前,道:“嗯,很俊的後生,孩子,快來讓爺爺好好瞧瞧。”
白野俊鞠了一躬,上前說:“爺爺。”
老爺子上下端詳著白野俊,不停點頭,“嗯,是個好孩子。長得可俊哩,像你爸年輕的時候。”
喬淑雅問:“對了,爺爺,我爸呢?”
老爺子道:“你爸和你媽都還在武道會呢,開會,忙。”
“哦……”喬淑雅先失落一聲,隨後忍不住呲牙笑道:“我還以為他比我先回來了呢,嗚,怕他罵我,說我整天在外面瞎跑。呢,上回我去龍城,就是跟萍萍和他一起去吃了個晚飯才回來的。然後我爸念了我一晚上。嗚!”
“你爸他就是怕你在外面,玩瘋了,都不知道回家。現在的男孩子啊心眼子壞著呢,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
“嗯,我知道,爺爺。我每次做任務都只和萍萍一起去。吃飯的時候也從不喝酒。”
老爺子笑著回道:“不過現在也好,你找了個男朋友,不在家的時候,也有人照顧你,爺爺放心。”
“哎呀,爺爺。”喬淑雅忸怩著臉紅了。
她拉著白野俊的手,說:“走,小哥哥,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白野俊一懵,便被拉去了。
穿過一排排的書架,喬淑雅帶著白野俊來到角落裡,拉出一個塵封的書箱,放在桌子上,吹了吹上面的落塵。
她邊掏出書箱裡的筆記,邊說:“我祖上有位叔叔,大概兩千多年前來過周國,是世界上最早發現魂力和法則的四個人之一。
他留下了一些東西,就跟魂力和法則有關。不過,那時候世界還沒有發生大災變,靈氣也還沒有複蘇,所以沒人看得懂他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在我們家族一放就放了兩千多年,直到我太爺爺去清理祖產的時候,才發現的。我太爺爺看了之後,就從歐洲搬到了周國,專門做這方面的研究。這裡面的東西,就是當年我太爺爺留下的筆記。”
白野俊聽完,驚訝道:“噢?只是筆記?那原先的東西呢?”
喬淑雅回道:“原先的東西,早就交給武道會了。那是機密,怎麽可能讓我們這些小屁孩看。就連這些筆記啊,都是處理過的,挑剩下的。不然我們可沒有什麽機會看到。”
白野俊笑著,“說得也是。”
喬淑雅攤開一本薄薄的膠皮書,一頁頁地翻給白野俊看,並介紹說:“這個就是我太爺爺當年留下的,其中一個筆記的副件。
他說魂力是法則的根,靈氣是魂力的本,而我們的世界本來是沒有靈氣的, 所有的靈氣都來自兩樣東西。也可以準確說,來自一樣東西。那就是靈石和補天石,因為傳說補天石是用靈石做的,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來自靈石。
目前已知的靈石有七顆,分別對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能無窮無盡地滋生靈氣。
我太爺爺知道的就有四顆,橙色的阿古姆大帝,黃色的金色維納斯,綠色的翡翠觀音,藍色的冰魄神珠。
其中,橙色的阿古姆大帝傳說位於耶路撒冷,它被亞伯拉罕諸教視為聖物,多次出現在他們的宗教故事裡,現實中還沒有被找到。
黃色的金色維納斯。歷史上是有實物,並且留下大量記錄的一顆靈石,同時也是最被世人熟知的靈石。它多次轉手於歐洲各大家族,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托雷斯家族的寶庫裡。伴隨著托雷斯家族的滅門慘案,從此下落不明。
綠色的翡翠觀音。它是江夏國的皇族信物,鎮國之寶,一直為江夏國的皇室所有。在江夏國的南北朝時期,與最後一名南朝皇帝一起失蹤了。
最後,藍色的冰魄神珠。它和阿古姆大帝一樣,只出現在神話裡,但根據民間傳說,這顆靈石很可能就在我們周國的皇室手中。”
喬淑雅一邊說,一邊翻著膠皮書,向白野俊展示有關這些東西的圖片和文字記載,還有她太爺爺留下的親筆記錄。
可惜都是用外語寫的……有可能是法語,也有可能是西班牙語。誰知道呢,白野俊啥也看不懂,就看個圖,然後聽喬淑雅給他巴拉。
不較真,當個童話故事聽聽,還是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