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泊舟對此表示讚同,“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他買這麽多食物,想必是要在龍城待幾天。”
“那他會藏在哪裡?”余小曼問到。
這個問題,白野俊早就想清楚了,直接敞開說:“應該離康莊路不遠,甚至就在康莊路。這裡人煙稀少,有很多的爛尾樓,方便藏匿。所以我推測,他肯定就藏在某棟爛尾樓裡。”
按照白野俊的計劃,眾人驅車,來到了康莊路著名的爛尾樓區。
這裡有近五十棟緊挨著的爛尾樓,空無一人,有若鬼城一般,滿是苔蘚、雜草、亂石和建築垃圾。
下了車後,面對這麽大一片都可用於藏匿的爛尾樓,眾人都看得眼花繚亂,頭疼不已。
賈泊舟問到:“怎麽辦?”
“等夜晚降臨唄,還能怎樣。一棟棟搜,不知道得搜到什麽時候呢。如果王有金在這就好了。”
“不過,在這之前,咱還有事可做。”
“車裡有無人機和監控器,能幫我們省下不少功夫。咱們先把監控器安裝在逃犯可能出現的位置,然後放無人機出去搜。”
白野俊說著,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賈泊舟表示:“在天上飛的話,我可以代勞,放心,我的續航能力和靈活性一點也不比無人機差。”
“可你無法感應電子信號。無人機上裝有多功能感應器,只要方圓十米內,有人使用電子儀器,它就能感應到。而且我有二十架無人機,全部是仿生設計,可以偽裝成鳥兒,遠遠的看幾乎看不出差別,還有自動巡邏模式。”
“好吧。”賈泊舟服了這有錢人的操作。
這又是槍又是防護服的,也就算了,現在連仿生無人機這種高科技都拿出來了,是跟逃犯多大仇。
不過也是,這裡除了他,其他人不是啥少爺就是啥小姐,都是來體驗平民生活來了。
白野俊從裝甲越野車裡搬出一個大盒子,道:“不過,有個忙只有你能做到,這裡面是監控器,需要你把它們貼出去。你看哪裡視野比較好,就貼在哪裡。畫面會自動傳回來,這樣我們就能同時監控整片房區。”
這,無敵了呀。賈泊舟當場就傻眼了。
“還有出發前,再檢查一下耳機和話筒,方便隨時聯系。”
白野俊說完,打開盒子,掏出裡面的監控器,讓賈泊舟盡可能的帶上,飛出去,找了幾個高處,貼好。
來來回回幾趟後,監控器已布置完工。
車裡,通過監控器傳回的多個固定畫面,外加二十架無人機傳回的移動畫面,這會兒,他們已經能大致看到整片爛尾樓區的概況了。
那些無人機被放飛後,一個個就跟鳥兒一樣,撲騰撲騰的扇著翅膀,遠遠的看確實看不出什麽區別。
這樣,天羅地網便已布好,白野俊他們只需在屏幕前守株待兔,等著逃犯現身即可。
賈泊舟很震驚,這一套下來,已經不下十萬了吧,尤其是他們手裡的槍,每把都得上萬,而緝殺令獎勵的現金也不過區區八萬,這顯然入不敷出啊。
不過,有錢人大概不在乎那八萬塊錢,白野俊有沒有注意到都是一回事,他心裡面似乎只有積分。
另外,鑒於逃犯身份的特殊性、局限性,他極有可能有晝伏夜出的習慣,白天多半都躲在哪裡睡大覺,等到了晚上才會出來活動。
白野俊便是料到了這點,才給他布了這麽個天羅地網,等著他現身。
這爛尾樓區就好像一個動物王國,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經常不是阿貓阿狗,就是哪裡來的野鳥、大耗子。 唯一的人跡,就是白野俊他們自己。
直到夜幕快要降臨,天空已然能看到星星與明月高懸。終於,一個頭戴鴨舌帽的青壯男子出現在了屏幕前。
“來了,來了!”白野俊拍打著其他人,把他們紛紛叫過來,一同圍著畫面上的男子看。
陸黎找來逃犯的照片,高舉著,展示給眾人,道:“是他嗎?”
眾人左右觀摩,看看照片,又看看監控畫面裡的男子,卻也難以肯定這是否就是逃犯。
“多半是。”賈泊舟有幾分自信。
余小曼則給出質疑道:“帽子、衣服、褲子都和自動售貨機拍到的是同款,就是這氣質……看著有些柔弱……”
陸黎突發奇想:“應該是逃亡,餓的。”
白野俊一時間也拿不準,問到:“張超你眼力好,你覺得呢?”
張超淡漠地開口說:“造型確實一樣,頭型和體型也看不出差別,至於氣質,別問我,我看不出來。”
“沒理由這麽巧吧。”白野俊猶豫不決。
他們要做的不是簡單的抓他,而是直接擊斃他,所以必須極其嚴謹,絕對不能搞錯人。
別到時候,亂槍把人打死了,走近一看搞錯了,那就禍事了。所以除非百分百驗明正身,否則就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輕易地開槍。
為了防止誤殺,武道會也有規定,在執行緝殺令任務時,必須向對方聲明警告,表明來意後方可動手。
事情到這,搖擺不定,又得白野俊做出決定了,他說:“多半是他,咱們先在這兒看看,最後確認一下。如果是,那沒什麽好說的,直接過去送他上路。”
白野俊瞟了眼監控器的編號,操控一架無人機飛過去,扮成小鳥停在低處,時刻監控著男子。
那裡是一處開闊地帶,較為空曠,附近的監控器都是俯拍,幾乎看不到臉,只有派一架無人機過去,才終於從正面拍到了他的模樣。
刀疤臉,身體粗壯有力,脖子比頭圍還粗,即使戴了帽子也能看出他是個小光頭。眼神柔弱可愛……
就是這畫風有點不搭啊。
“他眼神不對勁,”白野俊反覆看了幾眼,疑惑道:“他眼皮放得很松,眨眼睛的次數很頻繁,力度也很輕,不像是殺過人的逃犯。”
“你能區分人的眼神?”賈泊舟驚呆了,這隊伍裡都是什麽神仙。
“有印象,應該是以前學過,洗腦沒洗乾淨。一個人只要是殺過人,眼睛就會變得很鋒利,盯著某個東西看的時候會很深,眨眼睛的次數也會變少,力度會變重,速度會變快。”
余小曼問:“如果不是,那會是誰?”
沈新竹知識比較豐富,推測到:“有沒有可能是某種法則,比如「眼花繚亂」製造出來的幻像,或者「改頭換面」易容出來的誘餌?”
白野俊回到:“逃犯並沒有法則,這點我向督察局確認過。如果是這樣,那現場應該還有其他人。再等等。”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在等某個人。”陸黎看著屏幕裡的男子,突然怎呼到:“他從兜裡掏出了什麽,是電話,他要打電話。”
“把音量放大!”白野俊喊著,陸黎便照做了。
緊接著,便看到男子掏出手機,摁了幾下,貼在臉上,道:“我已經到了,幸福巷五號,東西在我手裡,我只等你五分鍾。”
電話那邊回應道:“好,多給我幾分鍾,我馬上到。”
通話結束,雙方沒有任何多余的交流,直接開門見山——聽著像某種見不得人的交易。
白野俊則得出一個判斷,“附近有人,每人操控一架無人機,飛出去搜,他身上有通訊器,十米內,無人機便能感應到他。”
頓時,天上嘩嘩的很多鳥兒飛過。
兩分鍾不到,陸黎便找到了那個家夥,操控無人機停下後,穩住畫面,道:“我這發現了一個人。”
白野俊過去,哢哢哢一連截了三個圖,轉發給了他們的任務聯系人,閻督察。
閻督察那邊一陣忙活後,將查詢結果又發回給了白野俊,白野俊一點開,結果顯示,這個人也是一個通緝犯。
朱*達,男,37歲,湖東葦湖人,嶺東省重點逃犯,四海幫成員,緝殺令懸賞360積分,現金十二萬,身份證號:××××××××
陸黎看呆了,震驚到:“臥槽,這家夥身價更高啊。”
白野俊也幡然醒悟:“所以這個光頭男只是個誘餌,是有人刻意假扮的,就為了引出這個家夥。如果這樣的話,附近應該還有人,而且多半是中華班的人,此刻應該就埋伏在附近。”
“是他們幾個嗎?”張超突然操控著無人機落下,就在附近的一處斜坡上,清楚地拍到了五個躲在草叢裡的人。
這五個人分別是四男一女,年紀與他們相仿,似乎印證了白野俊的想法。
陸黎更是過來盯住屏幕上唯一的那名女生,道:“這女孩我認識,開陽一班的徐萍。”
我靠,五個人,四個男的不認識,唯獨認識當中那個女孩。白野俊都想鄙視陸黎。
“所以,我們和開陽一班撞上了。”白野俊猛地拍了下腦門:“那光頭男也是開陽一班的人假扮的?法則「改頭換面」。”
“徐萍的法則是「斷羽絕鱗」,可以發動精神攻擊,壓製其他人的法則,是開陽市分班考第二名。她有個閨蜜叫喬淑雅,也是開陽一班的,法則就如你所說,是「改頭換面」。”
白野俊突然眼紅道:“女的?「改頭換面」?這麽刺激?”
後面的余小曼,咣當給了他一粉拳。
“咳咳,”白野俊一本正經道:“這個光頭男是喬什麽雅假扮的,那我們要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