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嫩的海風中飄零著雨。
剛走上樓,正要一頭撞進教室,頭髮還有些濕漉的白野俊就被攔下了——牛紹康跟個門神似地站在門口。
“牛老師。”白野俊和沈新竹齊喊著。
牛紹康回了聲招呼,又道:“白野俊,你今天魂力很充沛啊,往常看你都是不上不下,剛好五百整的魂力,今天感覺高了不少啊。”
“嘻嘻嘻,”白野俊笑道:“沒有啦,牛老師,547匹。”
“怎麽,不喚醒了,想攢著魂力突破二星了?”牛紹康一臉早已看穿的小喜悅。
“嘿嘿嘿,這都被您看出來了牛老師。”
牛紹康反而斂住笑意,道:“臭小子,我還以為你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呢,能這麽想,算我沒白教你喚醒。”
白野俊笑道:“這不馬上打比賽了嗎,我就想著先把魂力攢高一點,也順便把膻中和印堂開了。畢竟喚醒這條路任重而道遠嘛。”
“嗯,喚醒是一條非常之道,非非常之人不能走到最後,不過老師對你有信心。但你也要把心思多放在修行上,不能避重就輕。”
“明白,老師。”
牛紹康遲疑道:“另外,開膻中需要1000匹魂力,開印堂則需要1500匹魂力,開完後,化三丹田為一丹田,便可以踏入二星,同時開始淬骨。這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
白野俊則撂了撂手,淡淡道:“沒事,老師,一星期的功夫罷了。那老師,我們先進去了。”
“嗯好。”
牛紹康看著白野俊的背影,笑了。
他的自信,他的張揚,他的豪邁,都無不叫人著迷。
牛紹康笑著搖了搖頭:“一星期的功夫,開膻中?你的法則怕不是「潛移默化」吧。”
進了教室。陸黎正在呼呼大睡,他昨天一個人喝的酒,比白野俊和毛平兩個人加起來還多,估計是累壞了。
毛平坐在那兒,精神煥發,見了白野俊和沈新竹,還忙著打招呼,臉上笑嘻嘻的。
白野俊看到陸黎,忽地一驚:“哇!怎跑這修仙來了。”沈新竹捂著嘴也笑了。白野俊看向毛平,又道:“毛平今天來得挺早啊。”
“不早,六點一十就來了,俊哥。”毛平心情不錯,哈哈笑道:“今天來時候看到荷香香了,她來得可比我早多了,整個學校除了陸黎,估計沒幾個比她早,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住校呢。”
白野俊也壞笑著回應毛平。怪不得笑得這麽開心,原來是遇到荷香香了。
毛平還沾沾自喜到:“哎!你說荷香香怎就這麽愛學習呢,我真佩服她,從她家到學校可要不少時間呢。”
“你不也來得挺早嘛。”白野俊笑了。
毛平回到:“我主要是昨天睡得早,喝酒喝著迷迷糊糊的就睡了,早上五點鍾就醒了,想來想去實在不知道幹嘛,就來學校了。結果遇到荷香香,比我還早。我跟她打招呼,她還衝我笑了笑呢。”
“喲,小胖子要走桃花運了。”白野俊壞笑著,見毛平臉紅了,笑得更壞了。
“那個俊哥你,你……你……你……”
“哎呀,你你你的說啥呢,”白野俊直接打斷了毛平,道:“怕什麽,有話直說嘛,那費勁幹嘛。”
毛平咽了咽,鼓起勇氣道:“那個……俊哥你,你……你能不能教我怎麽追女孩子。”
我了個大擦。
白野俊好像聽到了什麽勁爆的驚天大消息,
湊過去激動到:“不會吧毛平,你有喜歡的人了?” 毛平紅著臉,點了點頭。
“是誰啊?”白野俊問了個很突然的問題,還更突然的在那狂猜到:“舒婷?舒婷好啊。姚紅袖?姚紅袖也可以。”
這……這就很離譜了。毛平都驚呆了。
白野俊還在那猜到:“余小曼?不會吧……余小曼?余小曼你也敢喜歡,說出去怕不是要有一條街的人砍你。
而且她爹也就是我余叔,真搞不定。
從小到大任何男生,敢和余小曼多說一句話,哪怕稍微靠近她一點,余叔立馬就會帶人去堵他。所以余小曼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和男生說過話,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哎呀那個慘。
我小時候,經常去她家玩,余叔就總叫我多陪陪她,多和她說說話。現在想想,多半是怕她女兒憋久了心理變態。而且小時候我跟她玩過家家,讓她牽一次手,她能抓一下午都不放,我跟你說。哎呀,越想越覺得瘮得慌,就好像她現在正在盯著我一樣。太恐怖了。”
白野俊呱呱說著,停都停不下來。
毛平汗顏:“那個,俊哥,你小點聲,那個……都聽到了。”
“啊,是嘛?”白野俊扭頭,掃了一眼,看到好多人都在捂嘴偷笑,腦子一抽一抽的還產生了幻覺——看到余小曼正在瞪自個。
白野俊還頭鐵到:“說多了有點缺氧,我感覺我都眼花了。看到了余小曼,哈哈哈哈哈哈哈——”
遺言之笑。
“俊哥……”毛平有些心疼他。
下一秒,坐在下面的余小曼便炸毛道:“白野俊,我宰了你——”
白野俊猛地倒吸了口冷氣,翻桌子跑了。一旁的沈新竹為他,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幾分鍾後,白野俊又回來了,端端正正的坐著,再不敢胡言亂語,一本正經地問毛平:“所以你到底喜歡誰?”
一旁的沈新竹提醒著:“那個荷……”
白野俊還是猜不出來。而毛平也盯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出了神——方才叫余小曼打的。
“荷……”毛平支支吾吾的,有些難為情。
他以為白野俊知道,還鼓了好大的勇氣請他教自己追女孩子,現在看來就白野俊這情商,還真不敢讓他教啊。
“荷什麽?荷花?荷葉?荷爾蒙?我們班有姓荷的嗎?這個姓很少見啊。有點耳熟。”白野俊說得很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現在看來,白野俊不光情商低,智商好像也不怎滴,毛平真怕他被人洗腦洗出問題來了。
被這麽一搞,毛平都別扭死了,“哎呀,是荷香香了俊哥。”
“荷香香?噢噢噢——”白野俊激動得想要叫出來,卻又突然冷場道:“這個你找陸黎啊,追女孩子他最拿手,最快一天都不要。”
“有這麽誇張嗎?”毛平不信,還說:“可昨天我就跟陸哥說過了,但陸哥叫我別追她,沒結果。”
“那就別追了,陸黎的嘴開過光,尤其是在女孩子這方面,一說一個準。他情聖啊你不知道嗎?”
“可我……”毛平顯然舍不得。
說著說著嘴都撅歪了。白野俊隻得拍了拍他,說:“你要是真喜歡,照我的方法,死纏爛打,總有一天會追到的。”
突然,陸黎醒了,懶腰都還沒伸,就來了一句:“總有一天,她會報警的。大哥!”
“陸哥!”毛平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哎,陸黎,你快教教他啊。”白野俊猛地戳了下陸黎的腰。
陸黎啪一拳錘了回去,怒道:“很疼啊混蛋。”
“那你快教他啊混蛋!”白野俊氣得又戳了他的老腰,誰知道他啊的一聲苦叫,整個人都虛了。白野俊這才哭到:“大哥我錯了!”
陸黎揉了揉腰,很認真的說:“我哪裡會追什麽女孩子。”
白野俊不樂意了,替毛平瞪了他一眼,斜著嘴詼諧到:“你就裝吧,得勁兒裝吧。”
“真不會,”陸黎嚴肅到:“我那叫追嗎?我那叫騙。禍禍小朋友還好,你叫我去追舒婷去追余小曼看看,你覺得我追得到嗎?追不到!追得到我陸黎明天暴斃街頭。”
白野俊趕緊捂住他到:“哎哎哎,說過了啊。”
陸黎則壓根停不下來,繼續侃侃而談:“什麽叫追女孩子,就是你愛她,喜歡她,真心實意地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一看到她你就手腳發抖,語無倫次,腦子刷一下空白。什麽愛情三十六計啊,什麽撩妹大法啊,你通通都想不起來,為了追求她,你頂著一顆智商120的頭,乾盡了山頂洞人的事。這才叫追女孩子。”
“說得好。”白野俊啪啪鼓起了掌。
陸黎不爽到:“好你個頭。”
“姓陸的,你今天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白野俊氣壞了,把他掐進了桌子底下,“我現在就成全你。”
“我錯了,我錯了,開玩笑,開玩笑。”陸黎慫了,坐直了又道:“所以,正常人那套才叫追女孩子。可為什麽很多人追不到,並不是方法錯了,而是人錯了,你懂嗎?人,錯了。”
說著……好像有點傷人心……
陸黎又緩和道:“追女孩子那就是一種本能,需要學嗎?壓根不需要,但凡學了那都是歪門邪道。愛情始終要站在愛的基礎上。沒有愛,一切都是虛妄。而愛怎麽來?愛——從喜歡中來,追求本身就是把喜歡變成愛。”
說到這,陸黎又質問著毛平:“你喜歡她嗎?她又喜歡你嗎?這兩樣少一樣,這場追求都不成立。什麽時候成立了,那都不用你追,你往她旁邊一靠,她自己就會貼上來。男女本身就是磁鐵,只要對上眼了,總能在一起。”
……
白野俊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往回看了眼沈新竹,沈新竹便嘻嘻笑著,往他身上湊了湊。
毛平聞聲也猶豫了,但想了想還是鏗鏘道:“我喜歡她。”
陸黎反問:“她喜歡你嗎?哪怕有一丁點喜歡都可以,也就是所謂的……好感……”
毛平搖頭,說:“不知道。”不過遲疑了一會兒,又突然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有一點吧,我叫她的時候,她都會對我笑。我感覺得到的。”
呵兒,陸黎也對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