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小道上,一輛押運囚犯的警用囚車正呼嘯而過。
當囚車開到荒僻的郊野時,司機一個刹車又把車停下了,還說了句,“我去解個手。”
身後坐著兩位督察,也附和著“我也去”“等等我,我解個大的”,遂人去車空,隻留下了被拷在囚籠裡的衛陽一人。
最後一名督察走時,掏了下腰,“啪嘰”一聲,把一大串鑰匙掉在了地上,還呃的回了下頭,撿起一枚毫不相關的硬幣,吹了吹。
衛陽看了看走遠了的三位督察,試探著喊了喊,確定他們已經走遠,遂將手伸過去,穿過鐵欄,抓住了鑰匙。
拿到後,一陣狂喜。
他想用鑰匙打開囚籠的門,可他的左手被拷在一邊,右手又夠不著鎖眼。一番嘗試後還是不行,坐在地上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終於,他一咬牙,從鑰匙串中挑出一把工具刀,一刀刀的鋸斷了自己的左手,打開門,逃走了。
他跌跌撞撞地在田野間跑著,左手一邊在流血一邊在重生,臉上又疼又喜。
突然,他咣當一下,一頭撞在了一個男人懷裡,因為在不停地環顧身後,所以前面何時來了個人都沒注意,還穿著不知名的製服。
衛陽被嚇壞了,跌倒在地,不停後退。
來人一身油黑發亮的皮衣製服,頭戴酷似呼吸面罩的面具,像一位訓練有素的特工,鐵青著臉,看到衛陽時哼了一聲,像在刻意等他。
衛陽想跑,但對方一飛刀命中他的後腿,他當即倒地哀嚎了起來。
衛陽嗷嗷苦叫著,哆嗦道:“朋友,我……我認識這面具,你是執行部黑燈組的人?對不對?”
對方冷哼道:“你還算有見識。”
“我以前的大哥,認識你們組的人,所以能不能……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我回頭找我大哥,把他介紹給你認識。”
對方無動於衷,還摸出了一把飛刀。
衛陽急了,慌不擇言:“我大哥是四海幫禮川會會長,他有同學在黑燈組,真的。你饒我一命,我把他介紹給你認識,我還……我還認識四海幫幫主,姚四海。姚四海你知不知道,很厲害的人物。黑道頭號大哥,手下人遍布四海。認識他,你這輩子都值了。我還有錢,有很多錢,我都給你,都給你,你放過我!”
“別廢話了,挑個姿勢就上路吧。我忙著呢。”
“等等,等等,朋友!朋友!殺我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麽殺我?”
對方松懈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你惹了一個不該惹的女孩,有人,要你死!”
忽然,只聽得呼的一聲,衛陽不知何時取下了插在自己後腿上的飛刀,並用它猛地擲向了對方。
對方快速一伸手,在飛刀即將命中自己的臉時,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它,非常穩。
這下子,衛陽知道自己禍事了,起身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發出無力的哀嚎,哇哇的在哭,又在喊著媽媽。
對方扭腰蓄力,轉身華麗地擲出兩枚有罡氣包裹的飛刀,命中衛陽的後腦杓,穿進去,又從另一邊的左右眼兩個位置,分別穿出。
衛陽撲通一聲,被瞬殺在地,鮮血和藍綠色的液體一齊流出,沒了生氣。
……
海邊。
白野俊的訓練正在有序進行著。
步驟很簡單,是個人都會。踩水,失敗,落水,挨罵,笨蛋。
李健、戴小茜、喬淑雅在一旁都看傻了。
全程就看著白野俊,一個衝鋒衝進海裡,咕嚕咕嚕沉下去,甩著濕漉漉的頭髮上岸挨罵。 看著秦昭陽“笨蛋笨蛋”的罵著他,喬淑雅也興致勃勃去試了下,結果根本沒法在水上奔跑,直接就沒進去了。
到頭來,還得白野俊過去撈她。
練了大約兩小時,白野俊滿頭大汗,累倒在地,直呼:“秦老,這水上漂好難啊。我學了這麽久,也就踩個七八米。”
“那當然了,水上漂是鬼跳和瞬影斬的基礎,講究的就是腳力和節奏。你現在腳力已經差不多了,就是節奏把握不好,還得練。”
“那我現在可以使出鬼跳了嗎?”
“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嘛。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和水上漂一個套路,不過氣要運得足夠快,量也要足夠大,方能達到爆發的效果。記住,往海裡跳,否則摔下來我可懶得接你。”
“好!那我試試。”
白野俊起身,將真氣凝於雙腳,冒起肉眼可見的熱氣,身體往下一壓,嘭一下彈起來,在地上踩出一道淺坑,蹦到了十多米高的天空。
這即是鬼跳。
白野俊“啊啊啊——”的一陣尖叫,看著自己逐漸飛離地面,越來越高,表情由驚轉喜,還發出了“哈哈”的歡呼聲。
但是,他顯然忽略了如何降落的問題。
在他預設好的降落地點,海水突然在頃刻間退去,裸露出了大片濕濕的泥沙。這點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同時他也沒能拿出第二套降落方案,遂“亞麻跌亞麻跌”的喊了起來。
將要落地之時,秦昭陽一步來到他身旁,腳踏空氣,負手而立,同時手一張,白野俊的身體就被定格在兩米高的天空,停止了下落。
“秦老,多……多謝……”
“不客氣。”秦昭陽說完,收回手,白野俊就嗷一聲砸在了泥沙裡。
白野俊“呸”,吐了口泥沙,狼狽地爬起來,整個前半身,包括臉都沾滿了泥。與此同時,海水也漲了回來,一浪一浪的拍打著他。
喬淑雅跑過來扶他。
他則幽怨一聲,“我就知道……靠……”
秦昭陽在半空中往前一跨,出腳時明明還在白野俊頭上,落腳時卻出現在了二十米開外——白野俊用來放雜物的地方。
那腳步忽這忽那的,快得就像瞬移一樣,但又不是,就是單純的快,快到難以想象。
怪不得說是華南腿功第一人。
秦昭陽一腳踢起白野俊的黑鋼快刀,又轉身一腳,把刀踢向了白野俊。被反應過來的白野俊一把握住。
“拔刀,砍我!”秦昭陽挑了個好地方,一步跨了過去。好方便白野俊砍他。
“啊?”白野俊有點懵,支吾道:“不好吧?秦老。這……這刀可是黑鋼做的, 還加了秘銀,萬一傷到您怎麽辦?”
秦昭陽笑了,“傷到我?黑鋼區區B減合金,也砍得動我?秘銀還差不多。天真!”
“我……我我……我真不敢啊秦老,實在不行您穿件護甲,不然我……真下不去手。”
“讓你砍我,你就砍我,哪這麽多事。”秦昭陽無語了。
我好歹也是宗師啊,被你傷到,我還混不混了。不如這嶺東第4的位置請你坐好了……
另一邊,白野俊拔出黑鋼快刀,將刀鞘遞給淑雅,自己則握緊刀柄,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幾乎所有魂力灌注於刀身。
隨著魂力的注入,附魔過“烈焰”的黑鋼快刀噌一下,燃起了黑色的煙和火焰。
秦昭陽一瞧,眼骨碌一轉,心想這小子又玩什麽花招,上次挪移境就把我嚇一跳,這回我得防他一手,免得他又玩什麽么蛾子。
隨即,喊暫停道:“等等,我穿件護甲先。”
只見秦昭陽輕輕一震氣,有什麽金屬狀的甲片憑空生出,逐漸包裹住了他全身,並飾以黑皮、金邊、獸鈕……組成了一套古式盔甲。
一旁的李健、戴小茜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白野俊則斂住攻勢,幽怨道:“秦老,犯規了吧。您穿這一身亮堂堂的,跟個大將軍似的,我這一刀下去,我這刀還要不要了?”
“沒事,你放心打就是!我這身裝備等級雖然高了點,但只要我不開反傷,就不會傷到你的刀。好歹也是黑鋼做的。”
“您剛才還說區區B減合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