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此時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早已等候多時?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插翅難逃?
難道我的計劃早就被這個家夥給看透了麽!先是利用了波克,把自己引入伏擊圈,然後故意用了圍三闕一的戰術,引誘自己分兵逃跑,一方面徹底殲滅了自己的小弟們,一方面也攔住了自己。
反間計,空城計,疑兵計
這是連環計啊!
這一刹那,安德烈甚至生出了拔腿就跑的衝動,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阿納托利。”
“只有你一個人?”
方休:“?”
稍微愣了愣,方休才反應過來,阿納托利是自己原身的名字,不過該怎麽說呢,方休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名字。
“安德烈,我已經改名字了。”
“改名字?”
“沒錯,以後你可以叫我方休啊,不過你可能也沒有以後了。”
安德烈一臉愕然,生硬地念出了這個對他而言有些變扭名字,而在短暫的思考過後,他突然靈光一閃!
我明白!我全明白了!
好家夥~!
安德烈簡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用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看向了方休:“我原以為自己暗中和阿坎迪亞聯系,已經是無比可恥的背叛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阿納托利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了!”
方休聞言還有些不明所以:“你說什麽?”
“少裝蒜了!”
安德烈怒喝一聲:“安杜爾城原本就是阿坎迪亞治下,我聯系阿坎迪亞對付蘭斯泰因,還算是返本溯源。”
“而你這家夥,居然另辟蹊徑,找上了教國佩卡薩斯!”
“甚至不惜把名字都改成佩卡薩斯特有的發音。”
“你這是改名麽?”
“分明是賣姓求榮!”
“你下賤!”
安德烈一邊跟個正義鬥士似的怒斥著方休,一邊卻又瞪圓了仿佛要流出血來的通紅雙眼,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簡直就像是在說“這麽好的辦法我t怎麽沒想到!”一樣。
而方休這邊卻是徹底震驚了。
教國佩卡薩斯居然有和自己名字一樣的發音?
自己之前的穿越者?!
老鄉!?
“安德烈,你給我詳細說說!佩卡薩斯”
噠噠噠!
方休話還沒說完,就在安德烈的身後,那兩個親信突然從安德烈的背後竄出,端起衝鋒槍對準了他。
噴吐的火舌和銳利的子彈瞬間就落在了方休的身上。
然後化作了一攤鐵水。
“嘖!”
安德烈見狀頓時露出了幾分不甘。
說白了,他剛才的一番怒斥,還有眼神,全部都是麻痹方休用的手段,目的就是讓方休大意然後發起突襲。
雖然方休在意的地方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同,
但計劃是成功了。
只是
“燧星符文難道還可以自主發動麽!?”
“混蛋!”
安德烈怒罵了一聲,但還是立刻揮手:“大家不用怕!一起上!這個家夥只有一個人,把他給我射成篩子!”
“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快上!”
安德烈話音剛落,副手皮格魯,還有其他兩位親信就立刻站出,端著衝鋒槍繼續朝著方休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
轟!
四人一邊射擊一邊後退,拉開一定距離後,又同時扔出了手榴彈,三四枚手榴彈在方休的身旁陸續爆炸,緊接著,手榴彈引發的火光和煙塵,加上無數破片,就在轟鳴聲中淹沒了方休的身影。
“成功了麽?”安德烈的一位親信臉色蒼白地說道。
“不知道”皮格魯搖了搖頭,還想說點什麽。
“沒有哦。”
“!!!”
煙塵中,一道身影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甩了甩袖子,將上面的鐵水甩落在地,而在他的頭頂,六個不同形狀的花紋並排而立,互相纏繞,又構築起了一片完整的花紋,綻放著赤紅色的光輝。
燧星符文的本質其實很簡單。
用精神力記錄不同的符文,然後將這些符文從腦海中引導而出,將其並列組合,就能發揮出不同的效力。
效果的發揮取決於符文組合而成的“文字”。
就比如先前方休用過的【燃燒】和【壁壘】,其實就是將符文組合在一起,形成“燃燒”和“壁壘”這兩個字而已,只不過這個“字”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文字,而是以燧星符文為基礎的“文字”。
非要描述的話,每一個燧星符文就像是一個偏旁部首,而將這些偏旁部首組合成“文字”,就能發揮出與“文字”對應的力量,但是如果排列出錯,或者使用的符文不對,那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而這只是燧星符文的初級用法。
至於更高級的用法,就是將符文組合出來的文字再排列,
然後形成一個完整的段落。
這也是現在方休所用的手法。
方休之前的極限是同時施展【燃燒】和【壁壘】,結合起來就是四個燧星文字,這段時間他雖然一心想著混,但也沒有懈怠,一路下來都在想辦法挖掘原身的記憶,加強對燧星符文的掌握。
而到了現在,他其實已經基本恢復了全盛時期,可以同時使用三種基礎符文,也就是六個燧星文字了。
原身的絕招也能使用了。
【刀兵不近我身】
任何一個燧星文字,單獨拿出來的話都無法產生任何效力,但當它們組合在一起後,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劍會在方休面前折斷,子彈和破片將在他面前溶解,火焰也無法構成威脅,衝擊波將被阻隔在外。除非威力凌駕於這個燧星符咒的極限之上,否則無論什麽攻擊,都是沒有辦法傷到方休的。
聽上去很強,但實際上也就相當於一個小型單兵護盾罷了。
唯一的優勢在於成本。
畢竟單兵護盾可是很貴的,可燧星符文對方休來說卻是免費,這也是符文師在阿坎迪亞受到重要的原因之一。
白嫖總是使人快樂。
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暈之中,方休就這樣一步步走向了安德烈,後者四人盡管跟發了瘋似地不斷開槍,但以他們身上攜帶的裝備,很明顯不足以擊破方休的護盾,終究只是在浪費彈藥罷了。
“所以說何必呢?”
“何必要逼我呢?”
方休裂開嘴角,目露凶光,然後一個箭步上前,就用一發樸實無華的鐵拳將安德烈給揍趴下來了。
雖然方休一直是想混的,但如果能保證絕對安全的話,
倒也不是不能c一把!
就好像adc雖然不好玩,但你要是願意四保一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爽~!
緊接著方休故伎重施,掏出手槍對著其他三人就是各自一槍,直接將他們全部打倒在地,其中一個還想逃跑,結果被他故意放了一段距離後打中腿部,當場就只能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慘叫了。
然後他就放下槍口,對準了地上的安德烈。
這一瞬間,安德烈想起了很多曾經因為自己而死的人。
他以前是加害者,現在卻變成了受害者。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梟雄,而身為一個梟雄,不擇手段是當然的, 他從來沒有為此而感到過愧疚,況且人生在世幾回搏,他奮鬥過了,哪怕是失敗了,他相信自己也能和梟雄一樣坦然面對死亡。
但是直到這一刻為止。
當安德烈發現自己也會像頭待宰的肥豬一樣,趴在地上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時候,他才發現現實的殘酷。
他發現自己也會怕死。
而且非常怕死!
“等!等一下!阿納托利不,方休!老大!你不能殺我我,我可以和你做交易!”
“交易?”
“沒錯!交易!”
在生與死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安德烈的腦子轉得賊快,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佩卡薩斯的事情!你剛才不是問我這個麽?還,還有阿坎迪亞!我知道阿坎迪亞在安杜爾的秘密!”
“我還可以給你錢!很多錢!我所有的錢!”
“只要你放了我!”
“就算只有我也行!”
安德烈已經完全顧不及其他人了,反正這片大地最不缺的就是人,只要自己活著,手下隨時都能找回來。
“別著急拒絕!相信我!”
“你一定會心動的!”
“阿坎迪亞在奧格那裡埋了一艘潛行艦!造價過億的潛行艦!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怎麽找到它!”
“怎麽樣?很棒的交易對吧?”
“”
看著醜態百出,拚了命地往外扔籌碼,只求自己活命的安德烈,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三個一直跟著他的小弟親信。
方休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於是乎,
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