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胖兄弟賭咒發誓，要在肥婆身上留下點東西。

　今天，他做到了。

　留在肥婆體內的，是一縷縷九陽靈力。

　暗香樓第一層大殿內，回蕩著古怪的男女對白。

　“啊啊啊……好舒服呀，你再加把勁。”

　“包租婆，你小聲點行不?”

　“暗香樓有隔音靈陣，外面的人聽不見的。”

　“可是我能聽見啊，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啊啊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繼續……用力！”

　“……你再不閉嘴，我就不治了。”

　“唔唔(咬牙閉嘴的聲音)……”

　胖子很生氣，療個傷而已，叫那麽大聲幹嘛?

　十個周天后，胖子損失了九百顆靈珠。

　以前他只是七品靈者的時候，隻損失九十顆靈珠，如今損耗大了十倍。

　算起來，依然是折損一成功力。

　當然，治療效果也增強了十倍。

　從包租婆那不停叫喚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九陽神功第四重效果很棒。

　損失的一成功力，在胖子看來，可有可無。

　別忘了如今他可以吸收天地靈氣，很快就能修煉出損耗的九百顆靈珠。

　包租婆氣色好了許多，臉上有激動的紅暈，乍一看，好像剛剛經歷過不可描述的男女之事。

　第一次被胖子治療的肥婆，仿佛遭遇了人生的某種第一次。

　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像男女第一次之後的對白，更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你……為什麽……為什麽這麽有經驗?”

　胖子氣不打一處來:“廢話，我剛才說過了，我以前幫人驅散過寒毒！那人被寒毒折磨了十幾年，我幫她全部驅除了，你說我為什麽有經驗?”

　說這話的時候，胖兄弟帶著情緒。

　這種情緒其實只有少部分針對包租婆，大部分原因在於——他想起了一個人。

　有那麽一段時間，小神龍和秦軒然幾乎無話不談，堪稱剛交的好朋友。

　自從他給秦大師徹底驅除寒毒，對方就不理他了。

　畢竟二人有約定在先，胖子也不覺得秦軒然欠了他什麽。

　只是，偶爾想起來，還是感到心酸。

　那可是他嘴對嘴吹過氣的女人，雖然是出於救人，但少年的初吻，還是在那一天永久地失去了。

　也就是那一吻，他和她建立了某種微妙的默契。

　胖子如今感到心酸的原因，也是源於那種默契。

　最近他認識了很多女人，比如蘇菲、蘭花草、包租婆，還有今天暗香樓裡對他拋媚眼的幾個美女靈者，卻沒有哪個姑娘，能讓他再次感應到那種默契。

　隱隱約約，胖子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麽。

　為秦軒然療傷那段日子裡，胖子每次入夢來到碧水天堂，除了鑽研心境之外，大多數時間在研究破解寒毒。他在功勳樓兌換了很多醫書，比如《傷寒論》、《寒毒驅散八種妙法》、《如何化解陰寒暗勁》等等。

　秦軒然能夠那麽快恢復，小神龍功不可沒。

　少年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些事，默默地把事情做完了。

　他一天天看見秦軒然精氣神越來越好，越來越光彩照人，最後看見秦大師跟慕容公子走到了一起。

　那種場面，就像一首歌: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所以當包租婆問他為什麽驅除寒毒有經驗的時候，突然間點燃了一個火藥桶。

　帶著情緒的胖劍客，不談感情，直接談錢了:“剛才治療的效果，想必你感受到了，先給我十億訂金。”

　“十億?你怎麽不去搶呢！”包租婆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場炸毛了。

　“你們女人，都這麽忘恩負義嗎?”胖子還有小情緒，開了地圖炮。

　“我事先說過的吧，如果有效果，先給你九陽神功第五重，算起來是一億功勳。”

　包租婆說著，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胖子:“小胖墩兒，你對女人意見很大呀，是不是被女人騙過?”

　胖子很冷酷:“不關你的事！”

　包租婆更來勁兒了:“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現在混得這麽熟了，跟我說說，那女人對你騙財騙色了嗎?也不對，你這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長相，她不至於騙你的色，莫非欺騙了你的感情?”

　胖子怒了:“閉嘴，先給我訂金，不然以後不治你了！”

　包租婆收斂了女流氓的模樣:“得，說正事吧，你現在不過正六品，就算給你神功第五重，你也學不了呀。”

　胖子怔了怔:“你怎麽知道我是正六品?”

　包租婆得意道:“你就別在我面前裝高手了，老娘夜觀天象，掐指一算，你現在是六品巔峰，還折損了一成功力。上次我們在百獸林遇到時候，你只是九品菜鳥，對吧?”

　胖子又恢復了蛻變後的猖狂:“就算我今天是六品，你能保證我明天不會突破到五品?廢話少說，先給訂金。”

　包租婆思忖片刻，正色道:“沒問題，就當我支付你的診金。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先約法三章。第一，我給你一億功勳訂金，等你完全治好我，或者你進階正四品，我再給你十億功勳，有沒有問題?”

　胖子點頭:“行，說第二個要求吧。”

　包租婆說道:“第二點，我的傷勢，還有你給我療傷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包括我們剛才的療傷過程，也得爛在肚子裡，打死也不能說出去，否則就算你違約。”

　“知道了，還有嗎?”胖子催促道。

　“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當初我們在百獸林……”

　包租婆說到這裡，彪悍不起來了，有點難為情:“那天發生的事情，永遠不準再提起，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外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們有點小摩擦，在試煉之地打了一架。”

　“好！”

　胖子求之不得，當初那清新脫俗的一尿，他現在想起來依然很尷尬。

　“合作愉快。”

　包租婆也不囉嗦了，掏出功勳卡，和胖子對刷了一下。

　絕大多數進入主城之後，需要組隊去荒野，艱難獵殺靈獸，獲取功勳。

　而胖子走的那條路，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他的氣運，也正式超越了大多數人。

　就這樣，胖劍客平白多了一億功勳。

　他當著包租婆的面，兌換了價值一億的《九陽神功》第五重秘笈，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

　……

　這一天，暗香樓放出話，胖劍客才華出眾，深受包租婆賞識，從小廝晉升為客卿，依然住在66號小院。

　回到小院裡，看見瀟灑哥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候著，胖子心裡一陣感動，卻不知該說什麽，找了個題外話:“莫大哥怎麽還沒來?”

　“他在籌備一些東西，為青雲界做準備，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碧水天堂了。”瀟灑哥說著，依依不舍:“今天也是我三年內最後一次出現在碧水天堂，有些事情我也得去準備一下。”

　“行，我們青雲界再見。”胖子很灑脫。

　遇到比自己還瀟灑的胖兄弟，瀟灑哥訝然道:“你這麽肯定能遇到我?”

　胖子笑道:“莫大哥說了，他容貌體型都沒有改變，現實和夢境長得一模一樣。我遇到他，就能遇到你。他還說，現實裡能遇到，就是命裡的緣分。如果遇不到，說明緣分不夠，不必強求。”

　瀟灑哥爽朗一笑:“成，老莫這思路我喜歡。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期待在真實世界與你相遇。”

　兩人回到房中，同時夢醒了。

　這一次，小神龍入夢五天五夜，醒來的時候太早了，才早上八點。

　看了看黑書頁面破解的《九陽神功》第五重，雲浪暗自松了一口氣。

　如果能去青雲界突破正五品，再學會第五重神功，他多少還是有點自保之力的。

　通過內視觀察著自己的輪回劍竅，胖子陷入了沉思。

　眾所周知，夢裡提升的功力，能夠同步到現實。

　比如胖子在碧水天堂有9999顆靈珠，現實裡也一樣。

　唯一的差別在於——暗香樓那個胖子劍氣環繞，而現實中並非如此。

　這和神州法則無關，現實中的小神龍，輪回劍竅並沒有圓滿。

　仔細摸索了一陣，雲浪找到了原因。

　不同品質的野生劍靈，需求的靈氣不一樣。

　舉個例子說，三品劍靈就像一個大水缸，很快就填滿了;二品劍靈則像十個水缸，得反覆挑水很多桶，才可以填滿;一品劍靈，相當於一百個水缸，需要更多的清水方可填滿。

　而王品劍靈，相當於一萬個水缸，甚至更多。

　偏偏小神龍好死不死地開辟了【絕頂刀竅】， 形成了竅穴一體雙生的格局，所需的靈氣翻倍了。

　如此一來，他在暗香樓用紅白漩渦吸收的天地靈氣，遠遠不足以喂飽現實中的大輪回劍竅。

　“今天七月六號了，還剩最後一天，就算我晚上入夢，去暗香樓修煉五六天，也很難填滿這些劍竅。而且我吸收靈氣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包租婆肯定不願意讓我吸收那麽多靈氣。”

　雲浪想著心事，嘗試在現實中吸收天地靈氣。

　首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由於神州法則的限制，他的靈力遭到某種筋骨，隻可在體內運轉，不能爆發出去，也不能牽引天地靈氣。

　一怒之下，少年拿起天青小葫蘆，猛喝了幾口龍泉。

　他喝得很飽，都不需要吃早飯了。

　也就是這次喝到飽，引發了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