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京城。冬寒漸消眼看就要到了五幾入宮的※
早先預備的嫁妝,已經用不上。按照規矩,只有皇子嫡福晉、側福晉可以帶全付嫁妝、半付嫁妝嫁妝進阿哥所,其中又只有嫡福晉才能帶丫鬟。
五兒只能“格格”只能帶少量的衣物進宮。
在曹家曹頗這輩中,其他人有老太君留下的婚娶銀子,每個孫子孫女五千兩。只有四姐、五兒、長生,是出生在老人家去世後,沒有這筆銀子。
曹頌這個做哥哥的,不願意委屈妹妹。與曹煩後決定,為五兒預備五千兩銀子的嫁妝銀子。畢竟是進宮生活,需要上下打點的地方還多。
兆佳氏是不願意的,還是曹煩私下裡勸她不要鬧。
五兒雖然隻為妾室,可嫁的人身份卻不低。說不定以後東府興衰,都要系在五兒身上。
他倒不是想要做皇親國戚,只是想要拿話穩住兆佳氏,不讓她在五兒進宮前鬧出事端來給眾人添堵。
兆佳氏心中雖是不樂意,到底沒有說什麽。
李氏卻是使人過來,請她去說話。
李氏是給五兒添妝的,除了三千兩銀子外,還有四付頭面飾;初瑜這做嫂子的,也沒有空手。預備了一千兩銀子,兩付頭面飾。
有初瑜開頭,靜惠與素芯兩個做親嫂子的,也不好落下。靜惠八百兩銀子,素芯六百兩,兩人各添了兩對金玉手鐲。
沒幾日,平親王福晉與曹頤也使人送了不少衣服料子、金銀飾。曹穎這邊,是親自過來的。只是她比不得其他兩位姑奶奶闊綽,手上余銀有限,所以添的禮反而最輕。
旁人沒人會挑這個,兆佳氏卻覺的抹了臉,心裡又將孫家罵了幾遭。
四姐與五兒感情最好,自打曉得五兒要進宮,她就親自動手給五兒縫了兩套衣服。又將自己的飾。挑好的裝了一匣,私下裡送給五兒。
妞妞與天慧兩個,則是準備了兩匣子荷包,裡面都是裝了金銀棵子。
如此一來,五兒的嫁妝銀子就過了一萬五千兩,各種衣服毛料二十箱。金玉飾十來匣。
這些東幕,以五兒的身份,若是都帶進宮,就太招搖了。
最後,除了飾都帶著外,春裝、夏裝各帶了八套,銀子則存了一萬二,剩下三千兩,兩千兩換了金子。化了兩匣子金瓜子,兩匣子金鐲、金戒指什麽的,一千兩化了銀鎳子。
最後,這些東西滿滿地裝了四箱,隨著五兒入宮。
四阿哥對於自己的新妾,稱不上喜歡不喜歡,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麗柔順的女子。五兒雖長得甜美,可也沒到令人移不開眼的地步。
他的身邊,已經安排了教引房事的宮女,正是情濃意切、恩愛纏綿時;五兒到底年幼,又靦腆得過了,不知主動逢迎,反而不如那宮女受寵。
於是,四阿哥十日裡頭,倒有七、八日留那宮女在身邊服侍。
不過五兒是皇后指下來的人,又看在曹家與恆生的面子上。他對五兒也算關愛。見有人怠慢五兒。還作了一番,使得阿哥所的人曉,的。五兒也是新主子,不是能隨意怠慢的。
那教引房事的宮女姓高,十六歲,也是皇后選的人。
是去年小選”進宮的,因品貌出挑。挑入皇后字,正月裡被皇后賞給四阿哥。
雖說兩個都是皇后給的人,可一個是包衣宮女,一個是八旗秀女,這到底身份高低不同。皇后就使人到阿哥所。敲打一番。不外乎四阿哥年少,不宜久行房事什麽的。
四阿哥到底不是尋常少年。這些日子實是初識情事,才一時沉迷。
得了皇后的敲打,四阿哥就清醒過來。他還沒有大婚,顧及頗多。讓妾室生下庶子沒什麽,若是讓宮女生下長子。那少不得要背個好色無德的惡名。
不想這一番變故,到是便宜了五兒。
有高氏得寵在前,皇后這邊,反而覺得五兒賢淑懂事,使人召到皇后宮幾次,,
甘州,新城外。
曹顆騎在馬上,看著遠處墾荒的百姓。冬天終於過去了。百姓已經開始準備春耕。
他們的臉上,都滿是希望與歡喜。按照人口,每人二十畝地,免稅三年。從一無所有的流民,到這方土地的主人,如何能不歡喜?
曹顆的差事,也告一段落。
昨日,他已經收到旨意,今日最後再巡視一圈後,明日他就要啟程
京。
曹融的心中,帶了幾分歡喜。不只為自己,還為了這西征的將士。
二月初八到二月二十二,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朝廷大軍從青海出。千裡馳行,迅地平定了青海叛亂。
挑起叛亂的羅卜藏丹津部幾近全滅。他刪用與百人盅竄,雖說最後得以盅脫,可是他的心腹與母親公似切兌
這仗打得漂亮,震懾了青海蒙古。昭顯了朝廷的武力。
在朝廷與策妄阿拉布坦博弈這數年中,變得蠢蠢欲動的青海蒙古。終於徹底老實下來。他們也明白了,在朝廷大軍面前,他們實沒什麽可倚仗的。
在朝廷多年的轄製下,青海蒙古早已如一盤散沙,哪裡能與朝廷抗衡。
至於是否增加了年莫堯的資歷,助長了聳羹堯的氣勢,曹頤都沒有。
只要不用在輕動大軍就好,不算先前的,隻算他接管西北駐軍後勤這半年,就耗銀數百萬兩。
要是再打下去,那朝廷不用乾別的。他這個戶部侍郎。也就只能兼職做“商人”尋小道斂銀子。
還有一件事,令他高興,那就是李衛升官。
他是從朝廷邸報上看到這條消息的。李衛從雲南鹽驛道擢升為雲南布政使,離封疆大吏只有一步之遙。
不到一年的功夫,李衛從五品郎中,升為從二品的布政使,這個度不由不令人側目。
曹顆摸了摸下巴,心中也有點吃味。自己怎麽就沒李衛的好運氣。要說那鴉片種植,倡者還是他小卻不知皇上還記得不記得這茬。
次日,他帶著戶部隨行的司官與家人隨從,離開甘州返京。
京城裡,已是亂成一團。
不是生了變故,而是被這“西北大捷”給弄的。
從準格爾蒙古叛亂,至今已經小十年。朝廷這口氣已經憋了十年。如今,雖說策妄阿拉布坦依舊逍遙在外,可也不敢輕易犯邊。
青海蒙古,又借著這次平定戰亂,徹底趟了一邊。
歌德頌恩的折子,在養心殿疊了一尺多高。
雍正心裡,也歡喜不已。
年羹堯是他欽兵的撫遠大將軍,又是他潛邸時的門人,這樣驕人的成績,很是給他長臉面。
對比之下,在西北數年卸任撫遠大將軍收復西藏的功績,也沒有過去那樣醒目。同大獲全勝的年羹堯相比,十四阿哥這個大將軍則顯得拖遝無能了些。
不過歡喜歸歡喜,雍正還是壓下了百官關於獻俘的折子。
青海蒙古,與內蒙古、外蒙古。系出同源。有些事情,朝廷也需要有所顧忌。
議來議去,除了獎賞功臣外。雍正最後決定,召年羹堯年底入宮覲見。
之所以留出大半年的功夫,不是他不著急見年莫堯,而是為了給年羹堯留體面。除了年羹堯奉旨進京外。各地督撫也要先期進京,共迎年羹充
換做康熙朝,若是皇上這般待臣子,早已禦史跳出來彈劾。可是現下,禦史衙門卻悄無聲息,誰也不敢在“西北大捷”的喜慶節骨眼上給皇上添堵。
等到三月中旬,曹頤到京時,召各地總督巡撫進京的旨意已經下去。
按照規矩,曹顆向京,要先到禦前交了差事,才能回家。為防他兩眼一抹黑,不知卓城各方動態。蔣堅提前一日就在京郊的驛站相候。
等見到曹飄他便對曹顆講述了這些日子的京城情勢。
曹顆聽蔣堅提起雍正召集外地督撫進京迎候年羹堯時,覺得不可思議。
皇上運番舉動,是不是恩太重了些?
他已經聽曉,年莫堯坐鎮西寧,就真的是“坐鎮”年前平定海西也好,年後這次大捷也罷,都是嶽鍾琪帶著眾將征戰。
固然是彰顯了朝廷體面,厚待年莫堯,也不需要外地督撫共迎吧?
“看來京城與宗室這邊,皇上是梳理妥當了!”曹頤道。
蔣堅點點頭, 道:“九阿哥拘在西寧,十阿哥圈在張家口,宗室中雖各有說辭,卻也沒人敢出來叫板。”
名義是借著“西北大捷”為了年羹堯著急督撫進京,實際上該是雍正要插手地方吏治。
等到雍正接見,曹頤就現,他整個人都不同。去年的雍正,老是皺著眉心,面上常露疲憊之態。就是那種將自己逼得緊緊的。令旁人也膽顫心驚的那種。
現下的雍正,帝王的威儀更盛。臉上也添了從容不迫,不知是不是解決了外患所致。
雖說甘州事務,曹顆阜在密折中就詳細提及,可眼下雍正仍是仔細問了一遍。聽說百姓已經開荒,移民已經安居,他不由點點頭”
曹顆從宮裡出來回到曹府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李氏與初瑜早已等得心焦,不停地使人去二門探問。天估與恆生兄弟,則是帶了管家,在門口相迎。
一家人就別重逢,少不得又有一番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