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正示年的天花,並沒有在京城引起大大波隨著牛痘推廣,原本彌漫在京城的緊張氣氛,漸漸平靜下來。權貴人家,自己惜命,便先安排奴婢仆人種疽。
待到看到所種牛痘著,不過是栽花的地方,起一溜水泡,其他地方不痛不癢的。而且,幾天就消了,除了留下拇指蓋大小的疤痕,並無其他不適,就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種痘。
各地奉旨進京候選的秀女。已經等了一個多月。到十月底,終於有消息下來,十一月初二,秀女進宮候選。
得了蔣息的弘晝,片刻也等不得,一陣風地趕到景仁宮,尋養母熹妃扭祜祿氏說項。
“額娘,好額娘,您可千萬別忘了,兒子可還巴巴等著。”弘晝請了安,便扭著鈕祜祿氏的胳膊,撒氣嬌來。
他雖不是鈕祜祿氏所生,卻是打小養在扭祜祿氏跟前,兩人情如親生母子。
早在宮裡下旨要大選時,弘晝就來求過情,請養母幫忙留意一個人。
今上后宮中,熹妃排位在皇后、貴妃、齊妃之後,是后宮中第四號人物。按理來說,選秀大事,她即便有份,也只是鑲理,並無權做主。
可是她性子柔順,向來為皇后喜愛,封妃後就協助皇后料理宮務。像貴妃年氏,雖是風光無二,卻是極嬌貴的身子,從不為俗務費心;齊妃李氏,早年與皇后相爭,近些年與年氏不睦,又因年長色衰,早已無寵,即便想要插手宮務。也說不上話。
今上登基一年。雖封了後妃,卻都是潛邸舊人。並沒有添新人。
從這些妃嬪就宮安置上,就能看出誰是皇后前說得上話的。
近年佔盡皇上獨寵的貴妃年氏,為皇上生育子女最多的齊妃李氏,皇上的第一個妾室憨嬪宋氏,都安置在西六宮。
皇后帶著四阿哥生母熹妃扭祜祿氏與五阿哥生母裕嬪耿氏,分居東六宮。
弘晝不去央求生母,反而來央求的養母,就是因為相對於生母的苛嚴,養母更寵愛他。在弘晝的央求下,鈕祜祿氏早已答應過他,可是卻也不願他太早接觸女色,板著臉道:“要是老實乖巧的,留了就留了;要是狐媚五道的。就算你說破天來,我也要撂牌子。”
弘晝慣會察言觀色,知道她不是真惱,殷勤小意地幫鈕祜祿氏捶著肩膀道:“是曹家的姑娘,和碩額駙曹頗的堂妹。他們家的家教,是人人都要讚聲好的,自是錯不了。”
熹妃知道曹家與十三阿哥交好,在這麽多宗室格格中,皇后待下嫁曹家的淳親王府大格格也頗為親近,自是滿足弘晝的心願,樂意促成這件事。
不過她怕耿氏多心,畢竟四阿哥現下身邊還沒有人,便道:“可是說好了,就算留牌子,想要人也要等到明年再說。”
能順利討到人,弘晝就心滿意足,哪裡還敢討價還價,摟著熹妃的胳膊,美滋滋道:“兒子全聽額娘安排”。
門口傳來腳步聲,而後有宮女太監低聲請安。
是弘歷來了。
見他要給生母請安,弘晝起身,避到一旁。
看著他笑得燦爛,弘歷牽了牽嘴角,道:“歡喜成這樣?前些日子你得了棗紅馬、楠木弓,也沒見樂成這樣”。
弘晝目光閃爍小臉暈紅一片,“嘿嘿。笑著,也不答話。
熹妃叫他們兄弟坐了,問起弘歷道:“老五都曉得找額娘討人了,你這做哥哥的,想要個什麽樣的。心裡可有章程?”
弘歷知道,按照規矩,他們兄弟兩個在大婚前都要指側室。他又比弘晝排行靠前,弘晝想討身邊人,自己這邊也會提前指一個。
“兒子還沒想過這個弘歷說著。看著弘晝一眼,果不其然,見他小小臉耷拉下來。露出幾分緊張之色,不由心中暗笑,接著說道:“要是指人,全憑皇額娘與額娘安排。小
熹妃聽了,笑了點了點頭,很是欣慰。
先皇對弘歷的另眼相待。使得弘歷展露崢嶸,卻也將他推倒風口浪尖。
多少雙眼睛,等著他們母子兩個集錯。
弘晝選身邊人,可是隨心所欲;弘歷卻只能等,等著皇后指人,等著皇上指人。
若是自己挑人,選家世低的,目光粗鄙;選家世高的,居心叵測;選美色的,昏庸好色;選無美色的,作偽欺人。不管怎麽選,都會叫人說出不好的。
弘晝私下裡撒嬌還行,在哥哥面前,到底有些抹不開,陪著說兩句,便又一陣風地溜了。
人多口雜,即便是親生母子。也不敢太近親,弘歷便隨著弘晝一道走了。
熹妃這邊,則是收拾收拾,去皇后宮請安,順便也問問後日大選之事。後日是八旗選秀日,閱兩黃旗。
鍾粹宮暖閣,皇后用完一盞燕窩,清水簌簌口,與路嫉嫉牢騷道:“她們倒是會打主意,當皇上是擺設?皇上不是太宗爺,我也不是孝端後。他們眼紅年家風光,卻是不知道。有年家在前頭,自
路嫉嫉猶豫一下,道:“娘娘,瞧著幾位舅太太的意思,讓四位姑娘一道參選,倒是有些勢在必得的意思。要是娘娘一個不留,怕是要落埋怨。”
皇后冷笑道:“讓他們埋怨去。不求上進的東西。要是他們有出息些,能為我撐撐臉面,成全了他們又何妨?偏生只知道混日子。盡想要靠女人福扯過日子。”
主仆兩個正說著話,熹妃到了,有宮女進來稟告。
皇后揚聲時進,因來的不是外人,臉上神情未收,仍是憤憤。
熹始見狀。就添了幾分小心,恭敬地請了大安。
皇后擺擺手,叫她起了,到身邊坐下。道:“正想著使人請你過單,你先看看,今年到底留多少人,心裡也好有個數。”
熹妃雙手接了,掃了一眼。都是某王府幾子,有妻需要加妾的,無妻需要元配的,滿滿一頁。
她小心開口道:“外頭的需要這些個。宮裡呢?”
皇后娘家想要送人進宮之事,她也有所耳聞,前幾日還曾在皇后宮碰到過皇后的嫂子。
皇后娘家是正黃旗,後日選閱。
皇后笑笑。看著她道:“昨日我與皇上說起此事,皇上要為大行皇帝與皇后守孝,一個不留。”
熹妃聽了,詫異不已,卻也不禁松了口氣。
若是烏拉那拉家的姑娘真入宮為妃嬪。若是有皇子,定會養在皇后字。那樣的話,四阿哥的位置就會變得尷尬。
皇后指了指熹妃手中的帖子,道:“我實不耐煩煩心。妹妹留心些,幫我尋兩個差不多的人選,爵位不必高,鎮國公、輔國公都行。我那幾個侄女,庶出的就撂牌子。嫡出的賞個體面。”
熹妃恭敬應了,說了弘晝討人之事,並不說自己已經應承,隻說弘晝不敢來求皇后,請她來說項。
想著弘晝皮小子的模樣,也知道討女人了,皇后臉上添了幾分笑意:“難為他長大了,不妨成全了他。只是皇上那邊,可得瞞下。
要不然皇上知道他小小年紀。就開始稀罕人家小姑娘,怕又是一番斥”
曹家是正白旗,在八旗大選進行第二日選閱。候選秀女,卻是耍在前一日下午就要離家,到神武門外排車。
曹家上下,因四姐、五兒參選,都在關注此事。
曹頌兄弟,並無借妹攀附權勢之心,所以倒是沒有兆佳氏那般緊張。
兆佳氏雖已跑了十三阿哥府,可關系到愛女,還是不放心,送走了四姐、五兒後。便茶飯不思地等她們回來。
等得知四姐、五兒經歷過初選回來,兆佳氏熬得眼睛都紅了。四姐、五兒都過了初選,五日後複選。
兆佳氏心中,竟不知是當歡喜,還是舍不得,一下子病倒。
病情來勢洶洶,三兩日功夫,便闔眼不醒,昏睡不醒。
曹頌兄弟唬得不行,換班的換班,請假的請假,都在床前侍疾。
此時,曹煩已經經過了翰林院散館考試。考了個二等,補了禮部主事。因是輕省衙門。請假倒是也便宜。
曹穎得了消息,也回來過一次。因與公婆同住。也不好回娘家侍疾,留了一整日才回。
母親重病至此,四姐與五兒哪裡還有心思候選。
由曹頌出面,跑了趟莊親王府,請十六阿哥幫忙。不是怕別的,到底是看兆佳氏凶險,怕兩個妹妹孝期備嫁。
十六阿哥是曉得的,曹頗待東府堂弟堂妹很是看顧。如今東府長輩病重,晚輩想要床前侍疾也是盡孝心。
可是四姐是嫡女還好說,五兒是庶女,則是沒必要了。
於是,他做主,四姐請假,不參加複選;五兒如常複選。
結果, 五兒複選再次被留了牌子。
四姐則是要等下次選秀,再參加複選。因為這期選秀提前一年,若是估計沒錯。下次選秀,當是在四年後。到時,四姐十八,已經逾歲,卻依然要參加閱選後才能談婚論嫁。
就在曹頌兄弟悲痛地商議著,要不要開始預備壽材,兆佳氏睜眼了。
病來如山倒,痔去如抽絲。
她只是憂心女兒,才傷身勞神,昏睡了這幾日,倒是漸漸填補了
汗,一晚上死機重啟了幾次,丟了好些字,斷斷續續的竟碼到這個時候才完,明天一定趕早。淚啊,台式機主機已廢。這個上網本從過年用到現在,好像也不行了,嗡嗡直響,散熱出現問題,開始愛死機了淚奔,夢想中的大本。去年夏天想買空調,結果住院花掉一個空調;過年用了多年的台式機壞了。想買個大本,結果肺炎輸液十天,花掉了俺的大本。現在俺不敢去想新本了,要不然小九估計又得與醫生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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