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風波第六百六十二章九子粽(二
城。金魚胡同。十三阿哥府。
十三阿哥穿著綢大褂。手裡也是折扇不離手。見福晉笑嘻嘻的端著大托盤過來。十三阿哥掃了一眼。道:“好大個的粽子?這還沒到端午呢?”
“這是稻香村的韓掌櫃親自送來的。爺瞧瞧。有什麽不一樣?”十三福晉將托盤放到桌子上。笑著開口問道。
托盤裡。除了粽子。還有兩個瑪瑙小碟子。一個裡面裝了白糖。一個裡面裝了葷油。
十三阿哥走到桌子前坐了。道:“還能有什麽?不就是個頭大麽……咦?”
十三福晉見十三阿哥詫異出聲。用帕子悟了嘴笑道:“是不是新巧很?”
原來這看著像半個臉盆大小的粽子。並不是一隻粽子。而是由拳頭大小的九個粽子綁在一塊兒;再仔細看。就會現。那拳頭大小的粽子。也不是一個粽子。是由九個小粽子綁在一塊的。
綁粽子的繩上。還系著一個紅色的透明紗袋。裡面裝著幾個銀色的牙簽。
“確實有點意思?韓江氏琢磨出來的?”十三阿哥看著這大粽子。笑著說道。
十三福晉道:“誰曉的呢。大格格的新鋪子。不是今兒開業麽?聽說新的四家。連同先前的六家。都從今兒開始賣粽子。對了。還有個名兒呢。說是一千年前唐明皇吃過的。“四時花競巧。九子粽爭新”。這子就叫“九子粽”。”
““九子粽”?”十三阿哥解下紗袋。看著裡面的銀牙簽。笑著道:“這個呢?怕粽子裡有毒?”
十三福晉笑著說道:“瞧爺說的。鋪子買賣。要是將“毒”掛在嘴上。誰還敢去買?說是端午節的鋪子回饋。端午前賣出的“九子”都帶這個。”
說話間。十三福晉已經叫人沏了壺普洱。她自己也淨了手。叫人取了剪刀過來。
十三福晉將粽子拆分開。親手剝了一個。用牙簽插了。送到十三阿哥眼前。道:“爺先嘗一個?”
十三阿哥接過。見並不是尋常的紅棗粽子。也帶了幾分好奇。咬了一口。鹹香滿口。這是個鮮肉粽子。
“這個好。省的甜的膩人。”十三哥笑著說道。
十三福晉道:“共有九種餡料呢。每種味道都不一樣。”
說著。她自己也撥開一個粽子。看不出什麽餡來。她沾了白糖。咬了一口。裡面是豆沙。
白白的糯米。襯著紅紅的餡料。看著甚至紅白分明。
十三阿哥吃完粽子。喝了兩口茶水。去了油膩。道:“有這麽一隻大子。夠幾十口人過年了。打人一些。留著走禮與賞人吧。”
十三福晉點點頭。道:“已經打去定了。明兒去取。定了十份這麽大的。還有十份拳頭大的這個……”
十三阿哥伸出。又拿了個拳頭大的粽子。擱在手裡。嘴裡念叨著:““九子粽爭新”……九子……”說到這裡。不禁失笑。指了指那粽子。道:“福晉看。是九子啊。第一排一隻第二排兩隻第三排三隻。下邊又是兩隻一隻。像不像?”
“像。綁在一塊。樣子還跟一隻粽子似的。”十三福晉回道。
十三阿哥聽了。伸出手來。在十三福晉面前搖了搖。道:“不是說像子。你瞧瞧像不像皇阿瑪的兒子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自嘲道:“從大哥算起。二哥三哥四哥八哥九哥十哥我十四弟。剛好九個人。為了那個位置。混戰一團。下場各異。”
十三福晉聽他說這個。怕他心裡難受。嬌嗔道:“好好的。爺怎麽想起說這個來?別人願意爭啊搶的隨他們去。妾身只求爺身子康健。長命百歲。”
十三阿哥撂下粽子。道:“史書上會如何記載這一筆呢?“九子奪嫡”“九王奪嫡”還是“九龍奪嫡”……”
十三福晉見他言語悲涼。曉的他為閑賦苦悶。猶豫了一下。道:“爺若是想出山……爺瞧著那位王爺的皇阿瑪另眼相待。要不然咱們也預備份禮……”
十三阿哥見妻子如此。心裡一暖。面上已添了笑意。道:“胡思亂想什麽?就那幾位哥哥。咱們要是湊過去。怕是都要嚇到了。隻當咱們藏了歹心……”
“四爺不會……”十三福晉說道:“弘曠百日。四嫂給預備的禮不薄。她真是稀罕孩子。見了就不願撒。弘阿哥沒了後。她就盼兒子。這兩年才歇了念頭……”
十三阿哥點點頭。道:“四哥可親。四嫂也可敬。她是賢惠人。往後會有福報的……
方家胡同。簡王府外宅。
雅爾江阿歪在炕上。看著楊子墨梳洗更衣。道:“戲聽的如何?客人多麽?說出來都是笑話。要你這個大家。去聽別人的曲子。”
楊子墨聞言。笑著說道:“不過是王爺誇我罷了。妹妹不是愛熱鬧的。即便請客。也不過是幾個往來的女眷。只有兩桌。菜倒是精致。曲子聽著也清爽。”說到這裡。收了笑。了口氣。
雅爾江阿見他變了臉色兒。招呼他到炕邊坐下。道:“怎麽還歎上氣了?又惦記你那恩人的終身大事?爺不是說了麽。這個不好插手。要顧著曹的面子。就算你妹子清白。外人眼裡。也是當成曹的室待的。”
“真若那樣還好了。瞧著那個曹爺。也是個重情的。妹妹她收了個女。瞧著那樣子。是絕了改嫁的心思。”楊子墨搖著頭說道。
雅爾江阿見他鬱鬱寡歡的。勸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強求不。你那妹子腰裡有銀子。吃喝不愁。何苦要看男人的臉色過日子。你就別操那個心了。”
楊子墨笑笑。指了指的上桌子上的粽子。給雅爾江阿講了回來時。稻香村門前排隊搶購的事兒。
雅爾江阿聽了。已是覺的新奇;待見了那小粽子綁成的大粽子。正經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九子粽”“九子粽”。這個看著精巧。味道如何。你嘗了沒有?”雅爾江阿轉過身來。問楊子墨道。
“共有九種口味兒。我吃了一個雞肉的。一個桂花蜜,的。用的都是好料
佳。味道也沒的挑。”楊子墨道。
雅爾江阿聽了。攬過楊子墨的腰身。道:“曉的你疼那個恩人妹妹。本王還想著送點什麽物什做表禮。今兒卻是想到了。本王要送一份厚禮給她……”
楊子墨好奇不已。已經拉著雅爾江阿的胳膊開始追問。
雅爾江阿笑著搖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日後你就曉的了……”
同樣對“九子粽”讚不絕口的。還有曹家的親家老太太。靜惠的祖母覺羅氏。
吃著孫女歸寧帶回來的“九子粽”。覺羅氏笑著說道:“這卻是好吃食。比往年端午的粽子好吃多了。換做其他粽子。不過是為了應景。一年也吃不了兩遭;這個粽子。軟糯的很。上了年歲的人正好克化。”
“這是稻香村的。祖母往後想吃了。就打人去稻香村的鋪子買。”靜惠一邊幫覺羅氏撥開子。一回道。
因要快節了。她怕祖母這邊冷清。就同丈夫商量過。又跟婆婆兆佳氏請示了。才出來一遭。給覺羅氏買了不少肉菜吃食送過來。
雖說有的人家媳婦端午是可以歸寧回娘家過的。但是靜惠是二房長媳。越是逢年節的時候。越是脫不的身。
所以。她才趁著丈夫休沐。婆婆心情又不錯的時候。歸寧回來看打小相依為命的祖母。
曹頌親自送妻子過來。給覺羅氏請完安後。到稻香村的新鋪子撐場面去了。
覺羅氏聽了“稻香村”。慢慢放下手中的粽子。皺眉道:“稻香村。就是大格格的買賣?雖說不是外人。也不要佔便宜。”
靜惠見祖母誤會。忙道:“這個孫女記的。是路過鋪子時。二爺使人排隊買的。”
覺羅氏聽了。這才臉色稍緩。點點頭。道:“不是借著親戚的臉面。白佔人家的就好。佔小便宜吃大。佔來佔去。就佔習慣了。往後別人怎麽看?”
“祖母放心。孫女都記的。”靜說道。
覺羅氏看了看靜惠的腰身。道:“有五個月了吧?瞅著已經顯懷了。往後坐臥也小心些。到底是第胎。怕是要吃些辛苦。”
靜惠猶豫了一下。低頭道:“祖母。孫女有些怕。”
“傻孩子。怕又能怎麽的。女人都要經了這一遭。”覺羅氏摩挲著孫女的手。慈愛的說道。
祖孫兩個相聚半日。說不完的貼心話。隻覺的時間飛快。
待曹頌轉完幾處鋪子。過來接靜惠時。已經是下晌功夫。
因靜惠已經顯懷。覺羅氏特意囑咐她。不要在出來。好生在婆家待產。等重外孫落的。她就親自過去給女下奶。
靜惠雖戀戀不舍。但是上頭還有婆婆。也不好太晚回家。也是叮囑個沒完。
不外乎讓覺羅氏好好養著。不要再自己織布。別心疼銀子。想吃什麽就使人去買。雲雲。
覺羅氏見她沒完沒了。板起臉來。催她上車。
夫妻兩個回到家裡。給兆佳氏稟過後。靜惠便回東跨院了。曹頌有事同母親商量。留在上房說話。
方才在祖母跟前。怕老太太跟著難過。都是笑臉哄著;此刻。想著祖母白蒼蒼。老態龍鍾的模樣。靜惠不由暗自垂淚。
春兒見了。投了帕子。給她擦臉。道:“姑娘也別想太多了。不是給留了銀子麽?等姑娘平安誕下小少爺。抱出去給老太太瞧。老太太指定比什麽都歡喜。”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委實太冷清了……”靜惠接過帕子。說道。
春兒聽了。也跟著犯愁。歎了口氣。道:“還能有什麽法子?二爺要不是長子就好了。那樣若是往後分家了。姑娘還能接老太太在身邊孝敬。”
這說的卻是沒譜的話了。靜惠搖了搖頭。
倒是是雙身子。出去半日。她有些乏了。便讓春兒取了枕頭。在炕上歪著。眯了眼睛小睡。
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有腳步聲響。靜惠慢慢的睜開眼睛。就見曹頌眉開眼笑的進來。
靜惠直起身子。問道:“爺這是有什麽高興事兒?”
曹頌笑著點點頭。道:“這兩日你要操點心了。家裡要辦喜事。”
“喜事?”靜惠抬起頭來。道:“四叔的親事定了?要預備定親禮?”
曹頌擺擺手。道:“不是定親。是四弟納妾。已經跟太太說妥當了。看了皇歷。五月初四是好日子。弟納太太身邊的綠菊為妾。”
靜惠聞言。不由訝然出聲沒娶親。先納妾……再說。太太向來倚重綠菊。怎麽肯應……”
曹頌笑道:“四弟要放外任了。過了端午就動身出京。身邊總要有穩當的人照看才好。綠菊看著穩當。是差不離。”
雖說靜惠覺的有些不妥當。但是到底是做媳婦的。既是婆婆與丈夫都拿的主意。她也不好再多言。便道:“曉的了。要按照什麽規矩來?到底沒成親呢。太過張羅。新奶奶進門後曉的。怕是要埋怨咱們……”
“體面些吧……我也不瞞你。這綠菊是四弟心愛的。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還惦記著想要娶做妻。那不是兒戲麽?我想了法子。跟太太討了來。給他做妾。也算是成全了他……”曹頌想了想。說道。
靜惠這些日子養胎。不聞外事。還是頭一次聽到其中隱情。心裡頗為不安。
大戶人家的故事聽的多了。這“寵妾滅妻”的不是一例兩例。這又是正兒八經的納妾。過了明路。長子是庶出的話。還能有太平日子……
熱河。曹家別院。
“該額駙了。”初瑜指了指棋盤。著說道。
曹自打前日開休假。就開始了自在逍遙的小日子。因他那日在行宮裡歇了半日。回到家時。已經精神不少。
他隻說是皇上體恤。讓他休假半月。陪陪父母妻兒。私下裡叫人將補藥換成太醫給開的方子。一滴也不敢少喝……
三更完畢。拜求月票。雙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