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應該有個緣由,有個出發點,有個目標或者需要達成的目的。
阿蒙確實不太清楚‘位面意志’代表著什麽,但很顯然,只要是個人,有意志存在,都不會輕易將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外。
可現在呢?
特倫特世界的位面意志向他展開了一副歷史畫卷,訴說了萬年前的一場由神祇發動,堪稱毀滅一個時代的戰爭。
那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而且,他難以忘記的是‘電影’的最後,那存在於整個位面的奇異所在,那些巨獸的自我封印之地,似乎都在松動,破碎?
那仿佛預示著什麽?
紅龍奧特拉斯也迎著阿蒙的目光,獸瞳閃爍,仿佛想到了什麽可能,卻又搖頭咧嘴嗤笑:“難道特倫特位面,還能指望著你去拯救不成?
你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怎麽可能?”
說著,說著,紅龍的聲音卻越來越小:“呃,不會,不會真是如此吧?”
阿蒙頭一次沒覺得紅龍奧特拉斯是在開嘲諷,他也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也不應該是,嗯,肯定不是。
開玩笑,就算封印松動,整個位面再次上浮,也不見得會有神祇還能發現?
好吧,就算是那幾位留了後手,能夠確定位面的現狀,也不一定會再次發動神戰吧?
呃,再退一步,就算是還會有神戰,你覺得我能起什麽作用?這麽大的一個體量和煌煌大勢面前,我就是隻小螞蟻,會被碾死的?”
紅龍奧特拉斯小聲嘟囔一句:“可他們,不知道啊!”
是啊,他們不知道啊,他們還以為你是那啥勞資夢魘之主!
牛逼的一塌糊塗的夢魘之主!
阿蒙的臉色僵住了,他眨巴眨巴眼,乾笑出聲:“可能嘛?”
“其實,很有可能!”
阿蒙忍不住吐槽:“咳咳,看來那什麽位面意志也不怎麽樣嗎?都那麽牛逼,居然窺不破我的本質?”
“關於位面意志,其實我所知不多,他們如何形成?遵循何種行為模式?有沒有具體的好惡?以何種方式影響整個位面?甚至有沒有具體的自我意志?
這些我都搞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似乎是整個位面生命的潛意識集合體,所以,也可以稱呼為位面泛意識。
特定情況下,祂堪稱偉力無邊,其最主要的作用似乎是維護和保持整個位面的延續和存在。”
紅龍解釋了一番後,又道:“不用懷疑位面意志的偉力,無論是哪個位面,個人走到至高時,都不可避免的要和位面意志打交道。
所以,你與其抱怨位面意志,不如多關注一下你的天賦眷顧之力,說實話,能夠蒙蔽位面意志的‘夢魘’之力,我想都不敢想。”
“夢魘?夢魘?呵呵,我要是搞得清楚它到底算什麽,還會在這裡和你瞎逼逼?!”
阿蒙撓頭不已:“先不說這個,還是剛才的話題,假如位面意志真有你說的那麽牛逼,那祂向我展示這些畫面,而你我的猜測又沒錯,是不是代表著所謂的神戰,其實已經不可避免?”
紅龍眨眨眼:“似乎,可以看成是一種必然。”
“那如果我沒能幫祂贏得這場戰爭,會怎麽樣?有什麽後果?或者說,會不會有什麽懲罰?”
“這是個好問題,很關鍵!”紅龍再次眨巴眨巴眼:“但你不覺得問錯人了?!你自己的天賦,你都搞不清,問我有用?”
“好像是沒用。
”阿蒙有些頹然,但看著紅龍,他很惡劣道:“小奧啊,你似乎隱瞞了我不少東西啊? 什麽多元宇宙世界觀?
什麽位面意志,神祇和惡魔,上層位面和下層位面?
這些,你就不準備和你的主人,好好分享一下?”
“分享?呵呵,可以啊?
不過,你準備好承受這些真相,所帶來的壓力了嗎?”
紅龍奧特拉斯咧開龍嘴一笑,露出鋒利如刀的猙獰利齒:“真相,從來都是殘酷的,而想要了解真相,就必須有直面真相的力量和勇氣。
我隻問你,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咳咳!”一瞬間,阿蒙仿佛想起了很多,他明智的假裝咳嗽一聲,才道:“那還是等有需要的時候,我們再聊吧。”
“有些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快樂!”
奧特拉斯歎了口氣,以和他年齡絕不相乘的老成,做出傷春悲秋的姿態,給人的感覺這不是一頭剛剛出生的雛龍,而是歷經風雨的古龍。
不過下一秒,他就原形畢露,帶著惡意調侃道:“其實對於特倫特位面,還是有個解決辦法的,就我之前說的,獻給神祇好了。
就比如說你們信仰的那一位,雖然不知道特倫特世界被攻陷,會不會有什麽懲罰,但你要是成為那一位的屬神,風險共擔,似乎也不錯。”
“好主意!”阿蒙豎起大拇指,似乎很心動,可下一秒就咧嘴:“可我還不想死。”
雖然在時間長河裡,阿蒙待的並不長;雖然以他的孤陋寡聞, 也分辨不出那些籠罩在神聖光輝中的到底是何等存在,分屬幾位神祇,但他好歹仔細分辨過。
從那些天使的禱告詞中,從那些聖靈的祈言神術內,他還是分辨出了一尊神祇的存在——那是晨曦之主,洛山達。
當然,那已經是萬年前的稱謂了。
萬年間,當這位晨曦之主入駐天堂山,掌控了雙生天堂大部分權柄後,他其實已經有了另一個名諱——太陽神,蘭德爾森。
而這一位,也是沃頓位面,晨光聯盟的三巨頭之一,掌控整個大陸足足三分之一信仰的偉大存在。
尼瑪,動了一位強大神力嘴邊的肉,就力量和勇氣之神這小胳膊小腿,他會不會直接被扔出去,當替罪羊呢?!
……
紅龍奧特拉斯說:有些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快樂!
要是以前的阿蒙,對這種觀點絕對嗤之以鼻。
開玩笑,這就是典型的飽漢不知餓漢饑,真要是什麽都被蒙在鼓裡,那絕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光是人類的好奇心,都會害死貓。
可現在他反而覺得這話其實是有些道理,就比如說此時的他,看的多了,知道的多了,總覺得心頭壓著塊大石,沉甸甸的,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他來奧爾迪安城要說有具體的目的,其實是沒有的,只是那時那刻,他需要一個前進的目標。
但要說完全沒有規劃,也不盡然,在出發時,他就在凱爾瑪城的大圖書館內,找過奧爾迪安城的資料,腦海中也勾畫出幾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