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輝這一開口,瞬間就讓其他進士翰林也開始尬吹柳青這首詩詞了,什麽氣勢如虎,什麽鐵骨錚錚少年郎,柳青聽得都快臉紅了,這都什麽虎狼之詞?的
江州學子已經完全黑了臉,明明自己的詩詞比柳青更強好嗎?
可惜此刻沒有人注意他,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坐席,狠狠喝了一口悶酒。
結果因為喝的太急,他直接嗆得咳嗽,讓正在誇柳青本就心虛無奈的翰林們,瞬間看了過來。
怎麽,你小小學子對我誇獎柳青有意見?
看到這麽多翰林看過來,他身邊的學子忙不迭地遠離他,我跟他可不熟,大人可不要誤會。
不管此刻其他人什麽反應,反正柳青暈乎乎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自己就被誇了。
自己的詩詞也就中等而已,不要說什麽絕世詩詞,就是剛才的江州學子所作詩詞,自己都比不上。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小插曲,隨著文會的進行,不斷有學子站出來朗誦自己的詩詞。
雖然有不少詞得到了翰林們的誇獎,可惜文院內的文聖像卻絲毫沒有反應。
翰林們不由有些不是滋味,要知道殷如令當年參加文會之時,可是詩詞一出,文聖聲鳴三響。
如今只不過短短八年,太學文會上,竟然已經沒有了人能引起文聖聲鳴,這屆學子太差勁了!
殷如令也察覺了翰林們的尷尬,不過他也無法改變這個局勢,他也不可能親自下場吧。
而且就算他下場,他作的詩詞也不一定就能引起文聖聲鳴,畢竟好詩詞,總要有一定的靈感才行。
隨著文會過去大半,文聖聲鳴一直還沒出現,太學山長也有些急了。
不管今晚文會現場布置得如何完美,沒有文聖聲鳴,那就是沒有任何政績。
這讓聖上怎麽看自己,他把太學交到自己手上,就教出這麽一個結果?
就在此時,伊易看到這情況,卻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梁先生,此刻就是我為你證明之時,不止《少年說》,你還是詩詞大家,文壇大家之名,必須為你正名。
不過今晚自己還不能透露梁先生的名諱,畢竟自己答應了梁先生,今晚絕對不會透露先生的名字。
不過今天不可以,明天就可以了,我又沒說一直不說明詩詞來處?
梁先生,不是我悔諾哈,而是你的才華不能蒙塵啊。
“咳咳!”
伊易一聲咳嗽,瞬間讓所有人的視線看了過來。
“伊夫子,可是身體有恙?”
山長急忙問出口,這時候可不是出岔子的時候,不然籌辦文會的夫子竟然出現身體問題,這讓其他人怎麽看自己這個太學山長。
“我沒事,謝謝山長關心。”
山長看到伊易無礙,剛要開口讓學子繼續,誰知道伊易接著開口:“今日我在文會現場撿到了一副墨寶,也不知道是何人掉落,不過其中詩詞卻是讓人驚歎不已。”
說完,伊易也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直接拿出卷軸,打開朗聲誦詠:
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雲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織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話音剛落,翰林們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文聖聲鳴響起。
咚!
咚!
咚!
文聖聲鳴三響!
太學山長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這次文會穩了,這有文聖聲鳴三響,自己就已經可以向聖上交代了。
這個伊易果然是自己的福將,這一次政績評選,自己一定要給他甲上等評價!
秦輝殷如令等人也是一愣,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突然就文聖聲鳴三響,讓人連驚喜都來不及。
“伊夫子,不知卷軸上可有作者姓名?”
“沒有,只有小白二字,也不知道是哪位學子開玩笑,這可是在場學子遺漏的卷軸?”
眾學子聞言皆沉默無言,柳青等人卻是心中一震,小白?
先生的小狗就叫小白,這詩詞和先生有關嗎?
想到這,柳青又連連搖頭,這怎麽可能,先生還在西寧呢!
京都,白蓮教秘密據點。
就在文聖聲鳴三聲響起之時,影子第一時間就向陳天天匯報。
“好!”
陳天天不由大喜,竟然是文聖聲鳴三響,比自己想象文聖聲鳴一響好了太多,自己截取皇氣更有把握了。
當下陳天天不再猶豫,獨自回到密室,啟動陣法,拿出墨門天鬥,準備截取皇氣。
過了一炷香時間,陳天天已然利用天鬥進入到京都皇氣中,真龍大陣此刻正被文氣環繞,陳天天借此機會,突然施展秘法,截取到一絲皇氣。
就在此時,真龍大陣陣魂突然猶如真龍覺醒,瞬間向陳天天看來,嚇得陳天天差點魂飛魄散。
不好,文氣不足,真龍大陣陣魂並未完全沉醉於文氣中,恐怕司天監那些人就要抓到這絲震動異常,這次他們有了準備,自己馬上要暴露了。
就在陳天天驚慌失措之時,突然又是文氣漫天,真龍大陣瞬間被文氣彌漫,整個大陣恢復平靜。
陳天天趁勢直接用天鬥收取皇氣,僥幸間安全撤離。
陳天天在密室中收好天鬥,心中還有些驚嚇,這後面突然出現的文氣是怎麽回事?
要不是它突然出現,恐怕這次自己已然凶多吉少,真龍天罰可不是自己能搞定的。
讓時間回到一炷香之前。
太學文會。
秦輝等翰林正在傳閱那名署名小白的詩詞卷軸之時,殷如令卻是心中一震。
“這字不是梁先生所創瘦金體嗎,怎麽會出現在此處?難道先生來京都了?
還有這小白,不會就是先生懶得署名,直接把他的寵物狗的名字寫了上來吧?”
殷如令越看越是懷疑這是梁凡的手筆,不過此時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在七夕文會上,自己還是不要徒生波瀾為好。
秦輝等人看到如此詩文,猶如炎炎夏日喝下冰茶一般,渾身清涼舒爽。
他們就要開口稱讚之時,突然一聲“小心”響起,秦輝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燃盡燃料的飛天花燈從天而降。
幸好,花燈落下時,沒有砸到任何人,只是砸在柳青坐席之上。
柳青忍不住撿起花燈,準備扔到一邊,突然就楞在當場。
上次出醜的江州學子,此刻已經知道自己在翰林那裡留的印象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開口諷刺。
“柳青,你站在那不動,是想去放花燈嗎?”
眾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這江州學子心胸太過狹隘了一些,看來,就算他榜上有名,也得多加考察一番了。
柳青卻沒有管那江州學子的嘲諷,而是緩緩開口。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轟!
瞬時間所有人都像是被驚雷擊中,這世間竟然有此等七夕詞,此詞一出,七夕詞盡了前路。
這首詞完全是獨出機杼,立意高遠,就算是剛才文聖聲鳴三響的詩詞,此刻也是黯然失色。
咚!
咚!
咚!
咚!
咚!
文聖聲鳴五響,秦輝再也坐不住,直接從大廳走了出來,來到柳青身旁,把花燈拿了出來。
“好詞!絕世好詞!”
詩詞之聲,文聖聲鳴最多六響,此刻竟然有五響,接近巔峰!
太學山長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想法,他現在已經被驚喜填滿了。
文聖聲鳴五響,絕世詩詞!
七夕文會從未有如此輝煌!
聖上,我做到了啊!
殷如令這些人也坐不住了,忍不住湊了過來,看著花燈上的詞讚不絕口,突然有人訝異聲響起。
“這字怎麽和剛才那詩詞一模一樣?”
眾人剛才還沉浸在詩詞之美中,此刻注意到字體,兩相對比之下,果然一樣。
殷如令更是心亂如麻,這到底是不是先生所作,文聖聲鳴五響,已經不能僅憑自己的猜測,就把這作者之名放到先生頭上了。
伊易也是無奈,這下恐怕難辦了,只要這花燈詞不能確認是梁先生所作,自己就不能把先生名諱說出來了。
因為雖是字體一樣,但如果這花燈詞不是先生所作,那就不能宣揚先生之名。
梁先生乃《少年說》文壇大家,文聖聲鳴七響,他的詞不能被他人碾壓。
不管此刻殷如令和伊易在想什麽,此詞一出,讓沒有參加卻關注文會的所有外人,瞬間都知道了這兩首詞。
想不到七夕文會竟然會有兩首文聖聲鳴的詩詞,這是我大許朝文運昌盛嗎?
值此之際,這代號“小白”的先生,瞬間成為民眾津津樂道的詩詞大家。
前有文壇大家“梁凡”,後有詩詞大家“小白”,大許文運,何其幸哉。
梁凡在帶著小秦川逛了一個時辰花燈以後,除了履行諾言,給樊樓花燈投了一票以後,便不再繼續遊玩。
小秦川畢竟年歲還小,雖然肉身洗經伐髓,但精神上卻已經乏累,梁凡便不得不把小秦川送回了秦府,自己則帶著小白回家。
“七夕啊!”
此刻梁凡躺在躺椅上,喝著果兒酒,看著天邊,沒有了以前的銀河星空,梁凡卻忍不住笑了。
自己還是想的太多,此刻的生活如此悠閑,自己已經和前世做了告別,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狗子,我是不是有點矯情啊。”
小白正在一口一口舔著果兒酒,一臉享受,突然被梁凡摸著腦袋,聽到他自言自語後,更是茫然。
矯情?你不是臉皮厚嗎?矯情啥意思?
看著狗子一臉懵逼的樣子,梁凡索性放過他,讓它繼續享受果兒酒。
小白看到梁凡不再管他,再次把臉埋進了果兒酒的碗裡,舒服啊。
就在此時,突然京都大陣飛出一道虹光,普通人眼中不顯,沒有任何察覺,梁凡卻忍不住一愣。
怎麽衝著自己過來了,梁凡也是藝高人膽大,直接左手一推一捏,瞬間虹光化為一團氣,似虛似實。
“這是?”
梁凡突然想到須彌納子空間白蓮教收集的白虎煞氣,然後看著這與京都太學文聖像竟然有所勾連的虹氣。
“這是文氣?”
這是怎麽回事?
為何有天降文氣到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特殊,其他人恐怕已經被文氣入身,讓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文運亨通。
“算了,不管了,先收起來,有空再研究怎麽回事。
今天七夕,啥也不管,牛郎織女,也算緬懷。”
月光下,梁凡眼神悠悠,七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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