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斯,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需要解決的。”
林雷一邊細嚼慢咽吃著餐點,一邊詢問一旁的管家。
“沒有,老爺。只是每天堆積需要你親自處理的事情很多,特別是你的船長好像和弗雷爾首領產生矛盾,他們兩人都各發了一封信給我們。”
“船長?費爾南多,那個祖上是航海世家的漁民,他怎麽會與弗雷爾產生矛盾呢?”
林雷接過女仆遞過來的白色的餐巾紙,優雅的擦了擦嘴邊的食物殘渣,疑惑的問道。
“聽說是因為航海的原因,他們兩個產生了爭執。”
林雷起身向書房走去,克雷斯跟在他屁股後面解釋道。
“把他們兩個的信找出來,我倒要要看看是因為什麽原因。”
林雷雙手扶在沙發上,向低著頭的克雷斯吩咐道。
“好的,老爺。”
克雷斯在一大堆羊皮卷上翻找著,沒過多久就抽出兩張來自黑水碼頭的信件遞給林雷。
“嗯……小型帆船就敢到外海捕魚,這個費爾南多的膽子還真是不一般的大,不愧祖上是航海的航海士。”
林雷將兩封信大致看完,忍不住稱讚費爾南多。
“老爺的意思是同意費爾南多去外海捕魚嗎?”
克雷斯大膽的猜測道。
“沒錯,大海需要的就是擁有大無畏精神的勇士,魯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敢,費爾南多的膽子很大,很適合當一個開拓者。”
“老爺,我將怎麽回復他們的信件?”
“你就寫允許費爾南多的艦隊到外海航行,捕魚。但同時所收獲的利潤將百分之五十收歸黑水碼頭財政,助力黑水碼頭研發製造中型帆船。”
“好的,老爺。”
克雷斯根據林雷的要求,一筆一劃寫完了黑水碼頭兩封信的回件,同時蓋上了臥龍澗的公章。
他拿著這兩份回件就走出書房,交給送信的信使,迎面撞上了臥龍澗財政部部長萊昂納多。
“萊昂納多部長,日安。”
“克雷斯管家,日安。”
萊昂納多回了個禮,然後詢問克雷斯說。
“領主大人出關了嗎?”
“剛剛從密室裡出來,怎麽萊昂納多部長你有要緊的事嗎?”
克雷斯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這不是快要臨近新年了,按照貴族的傳統,我們領地將會舉辦一場全民宴會,我想詢問領主大人的意見。”
“全民宴……你跟我來吧,領主大人現在正在書房處理之前的政務。”
克雷斯想起來了現在的的時間可不是快過年了,沒有興趣再接著問下去。
“多謝管家。”
萊昂納多跟在克雷斯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他之前隻來過城堡三四次,每次去都都是會客大廳,對於領主的書房,他還沒有見識過。
“老爺,財政官萊昂納多來了,說是要找你商量今年全民宴的事情。”
克雷斯將萊昂納多丟在客廳,自己一個人向林雷匯報道。
“萊昂納多……讓他進來吧。”
林雷念了一下萊昂納多的名字,沒有多想就允許他進來。
“見過,領主大人。”
林雷放下手中的鵝毛筆,看向來到他面前的萊昂納多。
“全民宴……以往男爵的全民宴是什麽樣的規格的?”
“老爺,男爵的全民宴一般是在街上擺上一些黑麵包,加上一些水果、糕點、米酒。而城堡內部是一些白麵包、葡萄酒、魔獸烤肉就可以了。”
萊昂納多回答道。
“嗯……你把街上的黑麵包換成黃麵包,現在臥龍澗幾乎沒有人吃黑麵包那種摻雜著石子的東西,
街上擺黑麵包,還不讓領民罵我黑心。”林雷沉吟一會,將街上的黑麵包換成黃麵包。
黃麵包是粗面與細面混雜在一起烤出來的,雖然沒有白麵包那麽細嫩,口感那麽好。但與黑麵包比起來,要就好的太多了,至少不會硬的像一塊石頭。
“領主大人,這也會不會消耗太高了,根據臥龍澗的人口,至少要擺十萬塊麵包在街上,倘若都換成黃麵包,那至少要多出三萬金幣的支出。”
萊昂納多不敢相信一個貴族竟然會舍得花錢讓領民吃的更好一點。
“就這樣吧,領民都辛苦了大半年,是時候休息一天了。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林雷表情不變的說。
“老爺,前幾個月雖然買了很多的牲畜幼崽,但這幾月的喂養並沒有讓它們長到它們的最大體重,最大的一隻歐亞豬也才八百斤。
就算不留下種豬,他們的肉也不夠這一次宴會準備的,你看是不是要去周邊的領地采集一點。”
萊昂納多眼睛一轉提議道。
“準備的肉食不夠啊。”
林雷有些煩惱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暫且派人去周圍領地打聽打聽肉食的價格,現在都是臨近全民宴,估計肉食的價格很高很難買到。
我這邊派領地軍隊深入幽暗森林,看能不能從幽暗森林獵取足夠的肉食,一般幽暗森林冬季也還會有一些魔獸出沒。”
林雷敘述完自己的安排,就讓萊昂納多去實施了。
被一大堆煩心事弄的有些疲倦的林雷丟下自己的鵝毛筆,抓起掛在牆壁的熊毛大衣,天鵝帽向城堡外走去。
他準備去外面散散心。
林雷慢慢的走出城堡,沿著城中的大道,向城西邊一座熱鬧繁華,若隱若現的野獸酒館走去。
他沒有讓護衛跟著自己,人太多容易讓領民注意到自己,而對於領主他們都會拘謹,林雷不想打擾到領民的正常生活。
天逐漸轉涼,但路邊已經沒有一絲雪的痕跡了,除了被居民打掃在一起的雪堆還有星星點點的雪花,其余的都已經化成水滲入土壤了。
“砰!”
隨著一聲響動,寒冷的北風跟在林雷身後吹進了酒館,林雷用帽簷遮住自己的面孔,迎著四五雙好奇的眼睛,旁若無人的來到了吧台櫃前。
“一杯烈焰紅唇。”
林雷壓低著自己的聲音說。
扔下一枚金幣,他隨便找了個無人的空座坐了下來,這時候他才有機會去好好觀察這個酒館。
櫃台後裡有一個四五十歲中年蝻子模樣的老板在無聊玩耍著自己的武器,一把開過封的開山斧。
他對待手中的斧子很認真的擦拭,斧刃都被擦的烏黑發亮,連剛剛林雷去點酒時,他都沒有抬頭看林雷一眼。
酒館除了老板,還有四個兔女郎打扮的店員,因為冬季魔獸少,傭兵也就很少有錢來酒館玩耍,現在兔女郎們也都無聊的坐在櫃台周圍閑聊著。
酒館的客人除了林雷之外,還有四個大聲喧嘩的傭兵,一個吟遊詩人。傭兵們喝著一枚銀幣的麥芽酒,臉上泛起紅暈,吐著酒氣,高聲吹噓著各自的經歷。
吟遊詩人則喝著比麥芽酒稍微貴點的燒麥酒,拿著手中的一個破風琴,吹著一首淡淡的,不知名的,悠遠的小調,眼角之間不經意間流露出莫名的憂傷。
“先生,你的烈焰紅唇。”
酒館的客人不多,林雷沒有等待太久,一個姿態優美的兔女郎托著一瓶雞尾酒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的,優雅的把酒放到他面前。
“謝謝。”
林雷告謝一句,兔女郎回給他一個微笑,接著又一扭一扭的回到櫃前。
“星星似乎收起了光芒,它們不再為我閃耀。
它們看似寒冷而淡漠,無法代替我溫暖你的手。
但是我忍住淚水,度日如年,拚命堅持著為你記錄下在這裡的每個瞬間;
然而孤獨很快即至,痛苦已經來臨,你褪色的笑容,輕輕地從我的記憶裡隨風而去。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裡,我沒有長眠。
我是凜冽的寒風,掠過諾森德的雪原。
我是溫柔的春雨,滋潤著西部荒野的麥田。
我是清幽的黎明,彌漫在荊棘谷的林間。
我是雄渾的鼓聲,飛躍納格蘭的雲端。
我是溫暖的群星,點綴達納蘇斯的夜晚。
我是高歌的飛鳥,留存於美好人間。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裡,我沒有長眠……”
聽著吟遊詩人的小調,林雷喝完了一整瓶的烈焰紅唇。
如果林雷願意,這樣烈的酒也無法讓鉑金級別的他產生一點醉意,不過今天他不願意用自己實力逼出酒意,反而獨自一個人享受沉醉的感覺。
“很喜歡你的詩。”
林雷來到吟遊詩人面前跟他說道,隨後取出了十枚金幣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走出了酒館,留下未睜開雙眼,仍然吟唱的吟遊詩人。
“呼!”
吐出一口熱氣,迅速在空氣中凝結成了霜,離開溫暖熱情的酒館,外面寒冷的北風讓林雷精神一震。
略微動用一下自己體內的魔力,身上的酒意就全部驅散了,回頭望了酒館一眼,緊接著向城堡的方向走去。
…………
野獸酒館裡,過了良久。
一直吟唱的詩人才睜開自己的眼睛,看見自己桌子上的金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嘿,詩人,我打賭你遇見的一定是領主,要不然不會有人好心給你十枚金幣。”
一直在櫃台擦拭著斧刃的老板這時候抬起了頭,一臉肯定的說道。
“憑借我白銀五階的實力,能讓我看不清實力的只有領主大人和領主夫人,這個剛才很明顯是領主大人……”
酒館老板此時喋喋不休的說著,只是吟遊詩人望著手中的金幣出了神,沒有注意到他後面說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