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正在忙活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幼紛紛跪地磕頭,求劍客們不要殺他們。
吳思琪看著面無表情的司空輝,這種事情,她真的是第一次碰到。
泉村村民們,好似他們正在面臨的是即將屠村的惡魔,吳思琪甚至還看到年幼孩童眼中掩飾不住的恨意。
不知道司空輝打算如何處理,要是她剛死了隊友,又面臨這種‘汙蔑’,也許會撂挑子走人,走之前可能會殺了村長也說不定。
吳思琪覺得,她已經搞不清什麽是善,什麽是惡了。
只見司空輝高高在上冷漠的道:“山匪太多,我們幾人殺不光,如果你們想要殺光山匪,需要你們一起配合。”
泉廣和泉鐵牛大大的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要殺他們,讓他們配合著殺山匪,當然沒有問題。
司空輝開始給村長們說,他的計劃,以及讓村民們怎麽做。
吳思琪也從他們的談話中,判斷出來了司空輝的意思。
劍客四人組去吸引山匪過來,村民們在進入村莊的路上,挖陷阱,就是挖幾米深幾米寬的大坑,裡面密密麻麻插上削尖了的小竹子,或者其他能夠傷人的武器。
有的地勢較好的地方,在路的上方放大石頭,等到山匪路過時,將大石頭推下。
不好布置陷阱的路,將水引過來將路堵死,青壯年村民們每人都準備武器,山匪進村後,青壯年村民們都需要參與戰鬥。
村長也沒有問,為什麽他們只有四人了,司空輝等人也沒有說。
午餐時分,送餐的是四位姑娘,這一次,吳思琪親身體會了,什麽叫做引誘。
淳於喆與送餐粗布麻衣的姑娘眉來眼去,他們仿佛已經約好了,午餐後去哪裡。
司空輝微笑拒絕,慕達一臉正色。
吳思琪:我要是說我沒種,你們信不?
姑娘們走後,吳思琪不滿的抱怨道:“我們回來時,他們將我們當成了要屠村的歹徒,他們真是狡猾、自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空輝微微一笑道:“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這種事情你見得太少,見多了就好了,他們也只是想活著。”
司空大俠你心態好,你牛逼!
淳於喆不滿的道:“又是這種糙米飯,連鹽都沒有,吳公子說得對,這幫農民特別的狡猾,自私。他們好米、鹽巴、酒都有,只是藏著不給我們吃,他們什麽都留了一手。這幫奸猾的東西,表面忠厚,實際上他們最吝嗇、最無能!”
如果是今天早上淳於喆這麽說,吳思琪肯定會不同意他的觀點。
只是這會,吳思琪覺得她太嫩了,看不懂人心。
她很想拿出農場中的啤酒牛肉和幾人一起享用。
只是,她連最底層的農民都看不破,又談何看得破,這些久經江湖險惡的劍客呢?那單純的常壽,血已流乾,屍體都涼了。
“門派常年爭地盤,五陽國與附近幾國情況差不多,都是常年征戰,民不聊生,村民們會變成這樣,也只是要千方百計的活著。”出言的是話不多的大胡子慕達。
吳思琪很想問門派爭地盤的事情,但又擔心這是常識問題,所以沒有問出口來。
之後,大家吃飯,便沒有人再說話,吳思琪情緒有點低落,其他三人看不出來是什麽心情。
飯後,淳於喆還是去找了一趟送飯的姑娘。
其他人在司空輝的帶領下,布置陷阱,吳思琪和慕達也幫忙。
吳思琪在查看農場的時候,驚愕的發現,她那農場的小水池子,從中間的‘泉眼’中居然冒出了絲絲白氣,不過文字顯示還是:‘乾涸的靈泉’。
吳思琪回憶著這幾天做的事情和去過的地方,早上在村子裡的時候,‘泉眼’還沒有冒出絲絲白氣,很有可能是泉山的那口水井的原因。
難怪這裡叫泉村,那山叫泉山,看來那水井就是這次藏寶圖讓她來尋的寶藏了。
最開始她決定來到這個村子,是因為想仗劍走天涯;後來想留下,是想殺人報仇;現在,為了乾涸的靈泉,她必須得留下。
思及此,在個人利益的驅使下,吳思琪挖陷阱乾得更加賣力了,她要殺光山匪奪靈泉。
乾活之余,吳思琪也觀察了一下村民,村裡面女多男少,這是由於部分男人去服勞役了的原因,小孩男女比例差不多。
重活和累活都是男人乾,女人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生孩子,跟誰生沒關系,誰生的孩子多,誰就最偉大,不用乾活,不用養孩子,孩子由家族撫養。
孩子的存活率並不高,即使她們拚命生,戰亂年間,也趕不上消耗。
也有個別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吳思琪看她們也沒有多受到他人的排斥,但就要求這樣的女人乾活,所乾的活也沒有男人的那麽重。
吳思琪這才知道,為什麽街上的女人少,當劍客的女人更少,十多歲就要生孩子,沒有身體條件練武。
在乾活之余,吳思琪還經常見到淳於喆跟一個叫‘泉三娘’的村花眉來眼去,兩人動不動就消失一段時間。
切!說好的廣播種,這就變單播了。
三百多能乾活的村民,挖起陷阱來也很快,看著一個個巨大的坑裡面插滿了削尖的小竹子,吳思琪都覺得心驚肉跳,這樣的陷阱,她不小心掉下去,估計不死也殘。
挖陷阱和準備,做了整整兩天一夜,總算差不多達到了司空輝的要求。
“大人,小人村中的水稻已經成熟了,要是能收了您告訴小人們一聲。”陷阱挖完,村裡的勞力得到了解放,村長也問起了他們關心的問題。
“隨時可以收,但山匪打過來時,村裡青壯年要全部參與戰鬥。”
“是,多謝大人。”
夜晚,晚飯過後,吳思琪等四人坐在村長臥室中,司空輝找來了村長。
司空輝小聲對幾人道:“今晚,我們去山匪窩中偷襲,將他們引到村中的陷阱中來,你們做好準備。”
“是!”吳思琪幾人和村長齊聲稱是。
吳思琪被分到一小壺桐油和一個火折子,桐油易燃,在這裡用來漆在木質家具上,防止蟲蛀。
又要去殺人了嗎?
吳思琪緊握手中黑劍,隻覺心中發緊,真刀真槍的殺人見血,比荷槍實彈的殺人還要來得恐怖。
只是如今人在局中,她隻得向前。現代和平的日子,是多麽的幸福呀!
半夜,幾人夜間趕路,司空輝跑在最前面,吳思琪在中間,慕達在最後。
到達泉山山匪盤踞地時,吳思琪估摸著此時已是12點以後。四人摸黑進寨,吳思琪運起外周天,時刻感受著周圍的環境。
進入山匪的寨子,她心跳如雷,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到山匪的寨子,而且是來殺人放火的。
借著微弱的星光,吳思琪看到了,不遠處山匪居住的房子大多數都是茅草屋,最近都沒有下過雨,她估計茅草屋一點就燃。
好一個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吳公子,你去東面放火,有山匪放哨或者出來,要殺了他們。放完火後,第一時間逃跑,最好能將山匪引到村裡的陷阱中去。”司空輝小聲的對吳思琪道。
“是!”服從命令是第一要領,來這裡就是來殺人放火來的,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點,吳思琪緊握發給她的火折子!
四人分頭行動,吳思琪按司空輝的要求,向東面的房子飛奔而去。
很快就到了一間房屋下,她沒有使用火折子,從空間中拿出火柴,劃一下,點燃火柴,向屋頂拋去。
一根小小的火柴,想要點燃整個屋頂,也不是那麽快。
她覺得只要火光一起,沒睡地像死豬一樣的山匪,都能夠發現,何況這裡還有很多練武之人。
她相信,她是優秀的,就算是殺人放火,她也要盡量做得好一點。
吳思琪提氣,跳上屋頂,揭開桐油壺的蓋子,往屋頂上灑了點桐油,身體往後退的同時,一根點燃的火柴丟到屋頂上。
‘轟’的一聲,火苗在屋頂上燃起的同時,吳思琪就已經飄然落地。
為了節約時間,可以燒更多的房子,沒有人同行,吳思琪的飛虎爪也拿出來用了。
山匪多燒死一個,她與司空輝四人就更安全一分,在這山匪和他們只能活一方的局中,山匪必須死,吳思琪也不再去多想他們是否該死。
“汪!”“汪!”“汪!”
遠處傳來犬吠聲,吳思琪暗道一聲‘不好’!
這夜晚,狗還沒有人好殺,吳思琪才剛開始燒不到一分鍾,已經點燃了三個房子,分給她的這邊還有三個房子。
飛虎爪直接射入另一個房子的牆上,吳思琪‘飛’到另外一個屋頂,繼續放火。
“著火了!”最開始著火的屋子中傳來大喊聲。
‘不好!’不能繼續燒了,吳思琪將所在的房子點燃後,人躲在暗處。
就見陸陸續續從著火的四間屋子中,跑出多個隻穿了條褲子的山匪。
這也沒燒死呀!只是讓他們沒有睡覺的地方了,司空大俠,你不先弄點迷藥嗎?這是要硬鋼的節奏呀!
還剩兩個房子,吳思琪也不想燒了,燒了也是白燒。
“救火呀!”
“著火了!”
一時間,人們的叫喊聲、犬吠聲、大火的劈啪聲,有人被火燒著的慘叫聲……
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山匪們在跑前跑後的忙碌著,他們尋找是誰在縱火,拿起水桶開始救火,不過火勢燒得太快,一兩桶水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