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樹大多是雜役弟子們種的,由於符樹對靈氣有一定的要求,不能像現代茶場種植茶葉一樣,密集的種植符樹。
符樹種植得較為松散,符樹林中除了符樹,還有其他不少別的植物、藥草等等,據說,在陣法外有野獸、猛獸和妖獸。
五行派在製符雜役堂的符樹林,通過改造河流,設置了天然的陣法,圈出了一大片的土地種植符樹。據雜役師兄介紹說,符樹林的范圍佔了製符雜役堂外的方圓百裡地方。
在這陣法中,沒有野獸、猛獸和妖獸,但這陣法外,這些吃人的獸類是有很多的。
製符雜役堂內部也有陣法保護,一般的妖獸都進不來,弟子也只能通過指定的地方出入。
符樹成長三年即可砍伐,雜役弟子們每年種植和砍伐符樹的數量差不多,沒有打破生態平衡。外出種植或者砍伐符樹的雜役弟子,通常都是仙師們帶隊,普通雜役弟子們砍伐符樹。
雜役師兄非常熱情,先給他們介紹了些注意事項:“這裡穿青色門派服飾的是製符雜役堂的仙師,咱們穿灰色門派服飾的都是雜役弟子,以後管穿青色長袍的都叫仙師,管穿灰色長袍的叫師兄師姐。”
“是,師兄!”新來的雜役弟子齊聲回答。
之後,這位熱心的雜役師兄,帶著他們參觀了製作符紙的各種地方,並詳細講解每一個地方的作用是什麽,做著什麽的工序。每一個地方,都有很多的雜役弟子正在忙碌。
吳思琪在雜役師兄的介紹下,努力的學習著如何製作符紙,這麽詳細的講解,以後應該不會有了。她努力的記憶著,真的好複雜好難。製作符紙應該就是造紙術,吳思琪沒有想到沒有機器的造紙術,是這麽的要命。
吳思琪總結幾個步驟。
外出的弟子,會將砍回來的符樹,放在庫房。
首先準備原材料:
這裡有多個雜役弟子,一小半的雜役弟子正在剝樹皮;有一多半的弟子,用小刀在削去剝下來樹皮的青色外側部分,隻留下裡面纖維較多的白色部分。
再由雜役弟子將這些剝下來的白色樹皮,拿到太陽方便照射的地方,將它們晾到適合的乾度;吳思琪不知道這個‘適合的乾度’是什麽意思,可能是‘鹽少許’的意思吧。
晾乾的白色樹皮,放入盛放有靈水的池子中浸泡一個月。
吳思琪看到,共有多個池子,每天都有新泡入的樹皮,每天都有要取出來的樹皮。
其次是煮和洗:
將浸泡了一月的白樹皮取出,放到一口大鍋中,灑上特製的草木灰,連煮上三天三夜。
草木灰也是有講究的,必須是在靈氣環境中成長的小草。
不過這種小草很好找,滿地都是,它不能長高也不能開花結果,繁殖靠強大的根系,割下來曬乾後,燒成灰就能取用。
這個‘工廠’中有多口超大的煮樹皮的鍋,部分鍋的樹皮剛下鍋,部分鍋正在煮,有的鍋已經煮好樹皮正在撈出。
吳思琪看到用來燒火煮樹皮的,就是那符樹除了白色樹皮的其他部位,這讓她想到了古人的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樹皮煮好之後,雜役弟子將樹皮挑到河邊,好些雜役弟子在河邊刷樹皮,要將白色樹皮中染上的黑色草木灰全部刷洗乾淨。
再次就是砸:
將洗好的樹皮使用鍘刀將它們全部鍘碎;再將鍘碎的樹皮放入石臼,以石碓叩打直至樹皮被打爛,像淤泥一樣;
石臼就是一個石頭中間凹陷下去的容器,石碓,一頭是石頭,嵌在木頭裡面,利用杠杆原理,
另外一頭的雜役弟子不需要使用多大的力量,就能使用石頭砸樹皮。之後是篩洗:
就是將被打爛的樹皮倒入水槽的竹簾中,在水中篩洗,把漿中的粗片、節子、石塊及沙子等除去,留下的都是精華。
將竹簾從水槽中拿出來,在一塊板上翻過來,將竹簾中的濕紙放到板上,符紙初步成型。反覆操作,將一張張的濕紙疊積數張,再在上面加木板重壓擠去大部分的水。
最關鍵的是仙師操作:
仙師使用法術,將濕紙烘乾。據雜役弟子介紹,這個法術是製符雜役堂創作的,名喚烘乾術,練氣二層就能用,讓靈氣按照一定的順序固定在符紙裡面,並且將符紙去掉多余的水分烘乾。
這一步極為重要,沒做好就是普通紙,只能寫字不能畫符。
由於沒有漂白,烘乾的符紙為黃色。
最後由雜役弟子將成形的紙,裁剪成目測10厘米寬15厘米長的大小符紙。
製符雜役堂要求新來的弟子,每個月輪換一個‘崗位’,必須在兩年內,學習好這裡所有的工序。
吳思琪:特麽的,老娘腦子犯抽了才會給你造兩年的符紙,老娘也不覺得老娘有那個本事,能手工造得好符紙。
不管她願不願意,雜役師兄已經在分配活計了,大家都排好隊伍,等待著分配的活計,吳思琪也排在隊伍中。
高大的吳思琪排在小朋友的隊伍中,熱心的雜役師兄見吳思琪已是大人,還有武功在身,就將她分配到了單獨的一組,其他每個地方都分了十來個新來的雜役弟子。
她的工作是:挑擔!將煮好滿是草木灰的樹皮,挑到河邊,供雜役弟子清洗。再將清洗好的樹皮挑到鍘刀處,讓雜役弟子砸碎。
吳思琪心中罵罵咧咧,她這輩子都沒有挑過擔!
一番折騰,時間都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午飯後,才開始了真正的乾活。
吳思琪呆在大鍋前,等著雜役師兄將煮好的樹葉撈到她的籮筐中來。
這真的不是一件好活,扁擔一上肩頭,吳思琪就知道,煮過的樹皮吸滿了水,還真是沉重,這一擔估計得快二百斤。
作為後天武者,她手拎起二百斤,是沒有問題的,但她肩不能扛呀!隻得兩手抓住扁擔兩頭的繩子,使勁往上提提,來減輕肩部的負擔。
河邊不遠,也就一裡路左右。
到達河邊後,吳思琪看到,於桃、白思敏等人被分到了河邊刷樹皮。
於桃在昨晚吳思琪的威脅下,並沒有將她收金子的事情到處宣揚,不過至少於桃的幾個室友是知道的。
刷著樹皮的她,連抬頭看她一次都沒有。
看到小女孩這樣,吳思琪覺得,昨晚她是不是有點過了,將人小朋友嚇壞了。
但她聽過很多因為小朋友說謊、或者說不清楚和全面,害得大人生不如死一輩子都毀了的很多真實案例。她也是為了自保,人心叵測,她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她的原則是,她不主動招惹和傷害他人,別人也不要來招惹她。
白思敏刷樹皮比於桃就明顯敷衍了很多,應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雜活的大家小姐。
想到於桃、白思敏等人要每天都蹲在這河邊刷樹皮,吳思琪覺得她們這活不好乾。
她要是蹲上個半小時,再起身都會兩眼發黑。她們這活,一不小心就會兩眼一黑,栽倒入水中。
這條河是吳思琪房間邊的‘支流’,是製符雜役堂手動引流過來的,專門為了洗樹皮而用。
河約莫兩米深,四、五米寬。
吳思琪暗道:製符雜役堂,這真的不會淹死人嗎?
盡管很多人在這裡刷樹皮,但河水還是清澈的。因為每一天晚上,雜役弟子收工後,都有仙師在此對著河中,使用仙法‘清潔術’,保持河中河水清澈。
相對期於桃和白思敏的危險工作,吳思琪覺得還是她的‘工作’更好, 有對比就有幸福感。
挑著一擔洗好了的樹皮,回鍘刀處,見到了分配在此的程煜城、陶虎等人。
看到這群小孩不過才有鍘刀長,就得使用鍘刀,吳思琪覺得她的‘工作’很香。
不過,目前這些新雜役還沒有使用鍘刀,他們的工作是先做比較簡單的,整理清洗好的樹皮,按照老雜役弟子的要求,整理成方便鍘的樣子,一把一把的擺放好。
程煜城臉色很不好看,雜役師兄那裡要求他乾活,他不敢反抗。
小雜役弟子很是不容易,要乾這體力勞動,就算是三年前加入製符雜役堂的,小的也都沒有11歲。
觀察了一圈,吳思琪總結,這裡沒有一份工作是好的。
童工真的好可憐,可惜,她無力改變這些,她自保尚且費勁。
不過,就算乾活可憐,至少不會餓死,而且有成為仙師的希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進來的。
吳思琪一天挑擔下來,除了最開始幾次,她會使用雙手幫助自己的肩膀減輕負擔。但,慢慢的她發現肩膀承受了一定重量,持續一段時間之後,農場會吸收傷害。
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來做這雜役弟子,只要自己不作死,對於她而言,不太容易讓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
挑擔能讓她增加自己的肩膀承受重量的能力,也可以加速農場升級速度,一舉兩得。
她農場想要升級15級,還差大把的經驗,如果不吸收點傷害,怕是需要幾月。
這就樣,吳思琪開始了她在製符雜役堂,辛苦而又充實的雜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