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小宅,你這種情懷,嫂子佩服。其實,我們女人家也不是隻盯著自家炕頭那點事,也是有犧牲精神的。你和你師兄有慷慨赴國難的心思,我和小瑜只有敬佩,只有支持,為會成為你們的累贅。是不是啊,小瑜?”白淑惠問道。
“嗯嗯嗯。”田碧瑜點頭不已,表示同意。
“我看你就別想太多了,你們趕快結婚吧,這事我支持小瑜。”白淑惠接著說道。
“我也支持小瑜。”郝立剛接口道。
“照你們這麽說,我就沒發言權了唄?”林創無奈地說道。
“對,就是剝奪你的發言權!”白淑惠道。
林創看了田碧瑜一眼,發現她在偷笑,歎了口氣:“我真是太難了!”
“難什麽難?本小姐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還真拽上了?”田碧瑜聞言又瞪起了眼。
“哈哈哈……。”郝立剛夫婦哈哈大笑起來。
……
林創回到家,洗了腳,刷了牙,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多,沒有吳良策陪著胡侃,更沒有手機玩遊戲,真是非常無聊。
百無聊賴地轉了幾個圈,林創就脫衣上床。
躺在床上想起田碧瑜,不由得愁腸百結:“怎麽辦呢?她都要請家長相看了,看來是躲不過去了。明天再跟徐濤探討一下,看組織上有沒有辦法。”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創早早就醒了。
看了看表,才六點,就想再睡一會兒。可怎麽也睡不著了,林創隻好起床。
“得了,我還是鍛煉身體吧,以後不知道上不上戰場呢,有一個強健的身體還是十分必要的。”林創想道。
起了床,洗了把臉,特意換上一雙平底鞋,林創開上車去了鼓樓公園。
公園是個鍛煉的好所在,而且離警察局也近,鍛煉完了,在街上吃口飯,正好去上班,一點都不耽誤事。
到了公園,林創把車停在門口,往公園裡跑去。
跑了一個多小時,待身體都活動開了,開車回了警察局,洗洗臉,再換上皮鞋,感覺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活力。
林創走到窗前往外看,發現自己的視力好像也好了一些,看得更遠,更清了。
“徐記雜貨鋪”水牌上的字看得很清,上寫“老巴奪香煙到貨”——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鍛煉身體會不會對我的精神致幻術所幫助呢?”林創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從理論上講,應該是有幫助的。精神致幻術的本質是施術者用強大的精神力,去控制精神弱的一方。我現在的功力,也只能是在把被控制一方的精神控制力摧毀到一定程度才能施用。如果我的控制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不是就可以不用嚴刑拷打,就能讓人出現幻覺?
對,一定是這樣。如果功力進一步增強,那可太好了,對於偵破案件的幫助可太大了。”
想到這裡,林創感覺茅塞頓開,決定試一試——先從鍛煉身體開始吧。
一邊想著,一邊下樓,來到“徐記雜貨鋪”。
“老板,買煙!”林創進門喊了一句。
“喲,這麽早啊。”徐濤一愣,他沒想到林創來這麽早。
林創看了看店裡沒人,拿出錢來,把身子伏在櫃台上,問道:“有何指示?”
徐濤同樣取了一盒煙扣在手裡,答道:“組織上得到消息,特務處這回讓你假扮朱道山的秘書,很可能是一個陰謀。朱道山這人反覆無常,政治立場非常不堅定,跟委員長意見相左,跟王院長倒是走的挺近。而王院長是親日派,所以,組織上提醒你,
一定要注意防范。”“謝謝組織上關心,我已經有所警覺了。李春風一直縱容警察局打壓我,而在特務處這邊,卻又對我恩寵無比,這裡邊一定有事。這回讓我當朱道山的秘書也是如此,盡管看上去很自然,其實很突兀。只是不知道李春風到底是什麽意思。”林創道。
“組織上根據有關情況判斷,很可能李春風已經覺察出朱道山的政治風向不對,讓你接近他,是為了將來在他身邊安插個釘子。如果真是這個目的,讓警察局打壓你,特務處施恩,也就解釋過去了。”徐濤道。
“有這個可能。如果李春風真這樣安排我了,組織上是什麽意見?”林創問道。
他當然明白參議院王院長和朱道山的歷史軌跡,這倆人都是主和派,將來也都降了日本,在日本人的扶持下,成立了偽政府,與民國政府對抗。
這兩人在歷史上名聲很不好,可以說落下了千古罵名。如果讓林創自己選擇,他是寧可選擇上前線當炮灰,也絕對不願意充當特務處安插在朱道山身邊的棋子。
危險不危險的另說,誰知道將來自己會落個什麽名聲呢?
所以,他得先問清楚組織上的態度,千萬別等全國解放了,自己頂著個漢奸的名聲不得平反——那才真是千古竇娥冤呢。
“組織上當然希望你留在南京,利用你在特務處的關系,為組織做貢獻。不過,上邊也有明確指示,只有四個字:順勢而為。”徐濤道。
“好,我明白了。”林創道。
“你有什麽最新情報嗎?”徐濤問道。
“沒有情報,但有一件事,我非常為難,需要組織上給個明確答覆。”林創道。
“什麽事?”徐濤問道。
“還是田碧瑜的事。她想讓我見見他父親,可見決心已下。‘若即若離,不即不離’這八個字,顯然已經不適合現在的形勢了,我該怎麽辦呢?真是非常苦惱。”林創道。
“紫薇同志,組織上的八字指示,其實就是不希望你和田碧瑜結婚,她的背景很複雜,跟你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最後一定是分道揚鑣。這是非常明顯的事,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徐濤對於林創的態度很不滿意,說話間就帶了批評的口吻。
“我當然清楚,所以才請示嘛。我是這樣想的,要是讓我硬生生地拒絕,對於我在特務處的工作非常不利。如果她搬出黃福霖甚至李春風,我怎麽辦?不答應吧,就得罪他們,答應吧,違背組織意圖。所以,我希望組織上考慮,讓我脫下這身警服,離開南京,到哪裡不能為組織做貢獻?”林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