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船兩側的波浪遊蕩向遠方,趙元的心也被一股濃濃的暖意所包裹。
在仙媽的支持下,他架船朝著李家兄弟船所去的方向追趕,只是根據他們去的方向,趙元就能判斷出他們的目的地。
那個方向只有一座小島。
便是上次他在雷暴雨天去接李立信的小島。
這座島並無歸屬,是在三座城市的交界處,所以一直也被荒頹著。
而且這座島嶼面積也不小,光是一片林子,往裡面藏上百八十個人還真會很難尋,若是有人存心跟你玩躲貓貓,除非放火燒林……
他們既然行駛這個方向,那麽肯定就是到這座島上來的,趙元在快靠近島嶼的時候就開始減速了。
他將船停到了自己上次停泊的地方,這裡隱蔽性極強,沒人會發現。
波濤依舊,浪聲不絕。
此時他也收斂了剛才複雜的心情,因為他知道如果事情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那今天此行或許不會平靜。
他偷偷的摸上了海灘,李家兄弟的船並沒有停靠在沙灘正前,應該是從島嶼其他地方上岸。
“沙沙!”
趙元正悄摸摸地,壓低著身子往前走。
突然見到眼皮子底下幾隻螃蟹橫著身子超過了他,嗯,超過了……
他有些尷尬,心中想著好在附近沒人,要不然這得把臉給丟大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繼續前行。
他也沒有剛才的謹小慎微,步步為營,或許是自己神經太過敏感了些也說不定,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
不過他雖然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警惕之心卻一點兒也沒有減弱,既然他們船上都已經貼上了標志,那麽就說明他們已經對這次出行做出了預案。
畢竟,如果見到船上有這個標志,其他部門的人都必須得退避三舍。
所以這標志輕易不會顯露在外,除非是有什麽緊急事件處理,以免遭到阻攔干擾才會貼出來。
“嘎吱嘎吱!”
因為被水浸泡過的沙灘有些濕膩,趙元鞋踩在上面的時候,也會發出異樣的聲響。
在他刻意的加快腳步的情況下,沒多長時間就已經來到了林子的邊緣,上次他就是和林謀在入林不久之後遇到一條巨蟒。
希望自己這次不要再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又往林子裡面走了一段距離,他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不禁緊蹙了起來。
因為周圍的小灌木和草植全部都被壓彎踏平,這一段至少有十幾二十號人曾路過,看這個行步腳力應該還都是健壯的成年人。
他的步伐開始放緩,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這一幕若是被別人看見,真的以為他是偷偷溜進主人家的小偷。
走過兩道林子,前面就是一片平坦,毫無任何的遮擋。
不過在不遠處有一個小湖泊,卻有幾道身影搖晃著。
“咕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在這兒實在是呆膩了。”
手上捏著個合金小酒瓶的男人鬱悶道。
旁人附和道:“誰不是呢?”
“想著吧,我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走不了的。”
“你說那倆人到底是幹什麽的?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像好人。”
“管他的呢,只要給錢咱們就辦事,就保護這麽段時間,一人十萬,以前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兩萬多點兒,還是接私活來錢快。”
“我心裡還有點打突突呢。”
“呵,拿多少錢,就得擔多大風險,這是我們應得的。”
“咦!”
本來面朝林子喝酒的男人,突然疑惑出聲。
“怎麽了?”
其他人紛紛疑惑問道。
“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林子那個方向似乎有個影子閃過去了?”
“你怕不是喝醉了吧,行了少喝點,畢竟做事呢,要是等隊長發現準得把你臭罵一頓。”
“哈哈哈,他都是慣犯了,記吃不記打。”
“去你的,我剛才好像真看到個人影一晃就過去了。”
“行了行了,指定是你眼花了,快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吧。”
等喝酒男人走到水邊還皺著眉。回頭又朝剛才的方向瞅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喃喃自語的說道:“難道真是我眼花看錯了嗎?”
“噯,估計是又買到假..酒了。”
男人洗著臉嘴裡還嘟囔不聽。
林子裡!
趙元貼在一顆大樹之後,心臟此時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剛才他本來想偷偷溜出,繞道上次去的山洞位置,可是如果去那山洞的話,必須要路過前面那平坦路段的一部分,雖然也不過十來步的距離,但是他必須要從林子裡面走出去才行呀。
可按這架勢,這些人不定待到什麽時候呢。
不過剛才的所見卻也將他之前的猜測印證了,這島上確實有些詭異。
這些人到底是誰的手下?
來這島上又究竟是什麽目的?
季老板他們目的應該就是這幫人,看來這夥人確實不是什麽善茬,他沒想著硬鋼。
嗯,雖然大幾率是剛不過。
咳,他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所以才沒有用那個愚蠢至極的方法。
他是生肉做的,不是生鐵做的,非是刀劍不入,水火不侵,更何況他還一直想著在自家島上的那兩個人兒,就更加不會冒險了。
他等的有些累了,乾脆坐在地上, 時不時探出脖子露出半張臉張望一下,就開始,看起來。
沒錯,他竟然過分的在看,等的無聊了看會,似乎完全沒把這當成什麽危險之地。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其實並沒有那麽平靜。
終於,沒等多長時間一個好機會還是被趙元給等到了。
這幾個家夥準備補餐了。
在他們忙活的時候,趙元已然悄無聲息的突破了這條防線。
之後一開始那喝酒男人噙著酒壺囔囔道:“這一次難道又眼花了嗎?可是剛剛明明看到那兒有條影子,好像還是個男人。”
“楊子,還喝?不吃兩口?”
“你們吃,我去方便一下。”
喝酒男子皺了皺眉,張口就拒絕了同伴的好意。
說罷,他便起身離去,灌了一口酒道:“怎麽能兩次都看錯呢,我得去好好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