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看“風雨齋”的匾額,“風雨齋”,“風雨齋”,進了“風雨齋”的門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玉娘守著芊瑤在內室,流月也昏迷不醒,流心守著他在堂內一個臥榻上。
我跨進“風雨齋”的門,顯出身形。
眾人見到我都是驚詫莫名,流心見了我倒不是特別驚訝,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不知我的真容。
內室凌玉娘聽見堂內動靜走出門來看見我驚喜呼了一聲:“朔月!”
眾人頓時屏住呼吸,好似呼出一口氣就會把玉娘這一聲“朔月”吹走一般。
翠姑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我的面前端詳著我,似乎在尋找我曾經的一絲熟悉的影子。
半晌她泄了一口氣:“你是朔月?”
我看著她慢慢點點頭,翠姑頓時淚如雨下:“你是吃了多少苦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對她微微一笑,摸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一切都已經是浮雲,過去的就過去吧。”
眾人一時無語,只是落淚,過去也就暫且不提。
我將藥遞給玉娘囑咐她給芊瑤和流月服下,我跟眾人說這三日我要閉關調息療傷,等我出關之日就給芊瑤和流月換血祛毒。
眾人聽了只是唏噓不知該如何說話,玉娘只是流淚,流心一臉感激之情。
我化為一縷香霧遁入桌案旁的琴身之中。
靜坐調息了三日,李玉的藥果真有奇效,三日我的傷已經痊愈,身體大好耳聰目明。
次日清晨,我化出琴身,看見流月坐在琴旁癡癡看著我,芊瑤看見我歡快的飛撲過來擁抱著我,大家都笑吟吟喜滋滋的看著我。
“歡迎我出關嗎?”我問眾人。
“是呀,即歡迎你出關,也祝賀流月和芊瑤祛毒順利,身體痊愈。”凌玉娘欣喜的看著我說。
我聽的一頭霧水:“芊瑤流月蠱毒已清?”
“是的,都是朔月姑娘你的功勞,昨日來了一個清俊的青衣男子說是受你所托來給芊瑤和流月公子換血祛毒。”玉娘說。
“他是如何換血祛毒的?”我抖著嗓子問。
“他為芊瑤和流月傳了功力,喂了芊瑤和流月一顆藥丸清理血液,然後將土罐內的血液混合他的血液為芊瑤和流月換了血液。”玉娘說。
我看看眾人,眾人一致點頭。
“那人離去是如何模樣?”我問玉娘。
“他離去是面上有些倦怠,渾身似乎有些無力。”玉娘回我。
眾人無語。
我一下推開眾人向屋外衝去。
“朔月!”流月呼喚我,我駐足看向流月:“你們先去‘長生書館’等我,我必須要去看他,我欠他的估計今生是還不清了。”
我的一隻腳跨出屋門。
“朔月!”流月又深情呼喚我。
我回首看他:“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須回去看他。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們在長生書館等我吧。”說完我就遁入空中向李玉所處山頭飛去,回眸一瞬間我看見流月呆愣在原地,眼裡盈出淚滴。
我心下長歎一口氣,造化弄人。
我飛進曦山的“秋戀”地界,火速趕到深谷溝壑的練兵場,我看到沼婆婆和李誠在練兵。
沼婆婆和李誠看見我飛身過來,李誠對我態度冷淡,一副冷冷神情。
“李玉呢?”我問沼婆婆。
“國主在營寨修養,他現在身體有恙,需要靜養。”李誠冷淡回我。
我看他們一眼什麽話也不說轉身去找李玉。
我來到營帳,帳門緊閉,帳門口站崗的兵士見我對我“噓”了一聲:“國主在調息閉關,不便打擾。
我點點頭:“我不打擾他,只是看看他。”我輕輕對兵士說。
兵士略一沉吟點頭讓我進去了。
我快進營帳看見李玉臥在床鋪上身上沒有蓋被,腳上也未脫靴。
我走近床鋪,看見李玉的臉色蒼白,為兩個人祛毒換血李玉要喪失一大半功力,何況還要輸出體內鮮血,耗去元神精力。
我看著李玉心裡一陣陣愧疚,看他疲憊模樣,我落下淚來。
輕輕將他靴子脫下,讓他身體躺的舒適一些,給他蓋上薄被我走出營帳。
李誠和沼婆婆練兵歸來。
“國主可還好些?”李誠問我。
我搖搖頭:“李玉精神不佳,正在昏睡。”
“國主如今耗去了大半功力,我們雖然有藥物治療,但要催發藥性必需要一味藥引。”
“什麽藥引?”我問李誠。
“昔日王母有恙,取了曦山冬融冰龍的‘醉逍遙‘才得以痊愈,只是這冰龍在地獄中十九層,很難尋到它,即便尋到它也要擁有和昔日的九尾玄狐一樣血液固化它才能得到,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實在難以做到。”李誠皺眉和沼婆婆對視一眼說道。
我一聽心裡陰霾頓時消散不少。
“你等著我,我去去就回,一定救好你的國主。”我對李誠說完急忙飛上雲端急速向曦山冬融進發。
我要去曦山的“冬融”去找冰龍討要“醉逍遙”。
我來在冬融的綠梅園,園內綠梅冷香四溢,我忍住身上寒冷尋找到一棵粗大的綠梅樁下坐下等著子夜時分。
子夜時分冬融的冰龍會來巡視綠梅園,我依樹而眠,畜養精神晚上好取“醉逍遙”。
我睡了好一會兒,迷糊之中遠處傳來“隆隆”之聲,我循聲望去,見梅園遠處翻起百米高雪浪,鋪天蓋地逐面而來。
飛散的冰花蕩起之時變成了堅冰刀陣漫天刺來,雪花過處所有梅枝都變成了冰雕琉花,隨風過時發出碰撞的劈啪清脆之聲。
梅園梅樹棵棵變成了琉璃樹,我不顧身上被冰渣飛刀刺傷的肌膚縱身飛上雲端,看準冰龍尾後身下的一串晶瑩透亮的五瓣花俯衝下來。
五色花瓣發出五色彩光,冰龍速度很快,五色花在冰龍尾部忽閃忽滅。
我拿出一把尖刀割破手部一把獻血向冰龍撒去。
我身上被冰龍蕩起的冰刀飛渣弄的血流如注,我從雲端跌落在地上,灑下的血滴在一串串醉逍遙上變成了一朵朵紅豔之花,一串串在地面閃著紅顏的光芒。
我喘息著,將“醉逍遙”握在手裡,艱難伏在地上已是無力動彈。
過了一會兒,一股冷氣在我身上噴著。我抬起頭來,一雙碩大的烏黑眼睛盯著我,是冰龍正俯視著我,它碩大的鼻孔噴著冷氣,審視著我。
冰龍的頭湊近過來對我聞了聞,又向我噴了一股氣,我面上身上頓時生出了一層薄霜,凍住了身上流淌的血液。
冰龍一雙大眼左右對我看著,似乎在確認著什麽。
它的眼睛碩大漆黑如豆,長長的睫毛忽閃著,眼裡透出溫和疑惑。
我伸手摸了一下冰龍的額頭,手立時冰冷如杵,僵住了一般。
冰龍迅即退向遠處觀察著我,我對著它虛弱的笑笑,趴伏在地上不再動彈。
冰龍看了我一會兒,用冰龍頭上長著兩個透明的角碰碰我將我頂醒,用尾部掃過一堆醉逍遙含在口中,將我托起飛上雲端。
我為冰龍指路,冰龍將我駝到營帳之外就騰空飛走了。
李誠沼婆婆驚喜的飛奔過來,李誠接走了我手中的“醉逍遙”製藥去了。
沼婆婆扶著我走到營帳門口,我揮揮手無力說話跨進營帳門一頭栽進門內暈了過去。
醒來之時已不知是何時,我看見床榻旁李玉正端著一個藥碗坐在我面前等我醒來。
“你可好了?”我李玉。
李玉點點頭,只是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我起身將頭伏在他的膝上:“也辛苦你了!”
李玉喂我吃完藥抱著我入眠,他的臉色好多了,身體溫暖而又健實。
這樣就很好了,我環抱著李玉的結實的腰感受著他的無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