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周圍的人,加上她自己,共有二十三人。
多的那一堆是身著統一繡了“橫空”兩字服飾的十名橫空派弟子,均是在十二三歲左右的樣子。
其余三兩成堆,而獨自一人的,除了路瑤,還有一個冷著臉的抱劍小少年,瞧著和她的年歲相近,二流一階的境界修為。
左側離路瑤相近的那個高大魁梧的大漢看看那個抱劍小少年,又看看路瑤,覺得自己白活了二十九年。現在居然淪落到要和兩個沒他零頭大的小孩子一起搶機緣,實在落寞。
他同伴一個轉眼就看見他一臉痛苦的捂住胸口,嚇了一跳,連忙一手扶住他,一手取出丹藥直往他嘴裡喂,急聲問道:“怎麽了?怎麽會現在發作的?”
正在緬懷感歎的大漢也被他這一番動作給嚇到了。連忙站直身體仰起頭避過了喂過來的丹藥,靈丹難得,可不能隨意浪費。連忙安撫他:“我沒事、沒事,你冷靜點,不要緊張。”
“那你剛才是做甚?故意嚇我很好玩嗎?”
同伴怒了,扶他的手把他一推,左手拿著的丹藥也不要了,直接往大漢身上砸去。
威武雄壯的大漢身手靈敏地站穩,然後將丹藥接住收好,又湊上前去撫上他同伴的胸口,一邊為他順氣,一邊朝著他討好地笑。
“沒有沒有,我怎麽敢嚇你呢,你也知道,我就是愛瞎想些有的沒的,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你一生氣我就心疼……”
路瑤正打算再拿一個靈果啃的手僵了僵,心頭一梗,覺得自己不用再吃就已經飽了。
一個威武大漢,一個俊秀小哥,小哥怒著面容轉身不理人,大漢跟著他轉圈腆著臉哄。
周圍年紀不大的瞪著眼看稀奇,知了事的則是撇開臉各做各的,隻當自己聽不見。
路瑤捂了捂腮幫子,很想踹了這狗糧。拒絕看結了道契的倆人在她旁邊秀恩愛,轉過頭盯著石壁看。
司武是修道世界,看重道法傳承,對於血脈流傳之事並不強求,修道者從心而為,不會強製一定要男女結合。
只要雙方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就可大婚宴請賓客,通告天下;也可締結道侶契約,從此禍福相依,壽命同享。
那枚丹藥上蘊六道丹紋,是難得的六品靈丹,看來這兩位也是有來歷的。
路瑤靈覺過人,隱隱察覺出大漢身負暗疾,實際修為並不止是二流境界這麽簡單。
嚴重到境界跌落的程度,想來如果不是他的道侶為他分擔傷害,他現在應該沒法這般活蹦亂跳的。也難怪他會對其道侶如此,絲毫不顧及外人如何看他。
兩人別扭了一會就安靜下來,二十三人等在此處,各自與同伴說話,倒也是相安無事。
時至正午,石壁緩緩變幻,隨即顯現出了一個黑色漩渦,等待著的人紛紛激動站起。
被橫空派九名弟子稱做王浩師兄的人微抬下巴,趕在眾人要往前走時出聲,傲氣凌人道:“諸位,老規矩,我等進了之後,你們再來。”
說完也不管在場他人的反應,直接領著橫空派弟子往漩渦中走。
周圍的脾氣不好的人臉上浮上一絲冷笑,進了秘境還不是要分散開,現在囂張,待會可不一定能囂張得起來。
路瑤沒管他們的眉眼官司,只要不來招惹她就行。等大漢跟他道侶道別,一個人進去了,路瑤便抬步跟著打算進去。
“小姑娘,可得有點眼力見啊,
哥哥我還沒走呢。”一個臉上有些猙獰刀疤的漢子趕至她身後,戲謔一笑,大掌朝她狠狠拍下。 路瑤身形一閃,屏息避過他不懷好意的手掌後,瞬間突刺到他側面,見他有意識的守著命門,手腕翻轉,下品靈器一揮,刀疤臉漢子那只要拍她肩膀的手便齊腕而斷。
刀疤臉漢子隻覺眼前一花不見人影,本能的抬手防衛,卻是隨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劇痛。低頭見到掉落在地上的手掌,瞳孔大張,深吸了口氣才反應過來自己手沒了。
急忙運功封住經脈,同時驚怒叫道:“啊!小畜生,你敢廢了我的手,我一定要殺……嗬、嗬……了……你。”
而路瑤其實在他還沒開口說話之時,就已經趁他驚怒分神時縱身一刀抹了他的脖子,閃身進了秘境,隻言未聞。
極速與手腕痛感發作之下,刀疤臉瞪著眼睛,到死都沒想明白他怎麽就被割了喉。
離刀疤臉找茬到倒地身亡,不過十息的時間,在他的同夥見著不對趕上來,一同出手要將路瑤攔下時,她已經進了漩渦之中。
此番變故路瑤看似應對得輕描淡寫,實際上她對刀疤臉以及和他站在一處的獨眼和跛腳從一開始就有著很深的戒備。
這三人在她才趕到此地之時眼裡乍起的貪婪與惡意極為強烈,盡管他們掩飾得快,也瞞不過路瑤的靈識感應。更何況他們還時不時自以為隱蔽的用目光打量著周圍女子。
整體看下來,就她一個女孩孤身一人,他們必定會以她為首要目標。
她身側的大漢一身昂揚正氣,道侶更是境界難辨,只能看出遠高於在場所有人。他們不敢賭大漢會不會多管閑事,也怕暗中會有保護她的人,要想對她下手,就只有在秘境之中。
而能形成秘境的空間,再怎麽小,只有二十三人進去也顯得極大了。只有一天時間,想要在秘境對她下手,他們必定會想方設法地留下追蹤手段。
路瑤特意等大漢走了才往漩渦而去,就是等他們出手。她能殺一個就殺,不能殺她也可以借漩渦躲避。好在,她以有心算無心,成功得了手,也不枉她費的一番心思。
刀疤臉是三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二流八階修為,獨眼和坡腳一個五階,一個六階。是以刀疤臉對路瑤出手時他們二人並未在意,仍然在後邊打著暗語交流著進了秘境得手後他們要怎麽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