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無旗兄弟會的人離開孿河城了,按照您的吩咐,我們約定好了一個溝通的地點,派給了他們兩大車糧食,一些沒用的繳獲軍械也給了他們一車,一個紅袍僧模樣的人,還賴走了一批佛雷士兵俘虜,說是貝裡用命換的,給再多也不嫌不少,那個貪婪的混蛋,大人您看要不要將東西追回來?”
憨牛古夫塔沃跑回來告狀。
林恩聞言指了指遠處正在將仆人們,安排到各個院子打掃衛生的丹妮。
“那你去問問她,她的命值不值那點東西,她要是回答不值,你就去將東西給本領主要回來,談好的買賣,怎麽還坐地起價了?貝裡閣下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他活了七八回了,復活一個石心夫人給人間延續仇恨,還不如換回我勤勤懇懇的女管家,你說是不是?”
古夫塔沃沒明白林恩這話的意思,狠狠的撓著腦袋。
憨牛瞪眼道:“大人,那您說這買賣豈不是虧了?。”
“必死之人,換來一個已死者繼續活下來,你說虧不虧!”林恩一腳踹在後者的小腿上大吼。
憨牛堅硬如鐵般的身軀,被林恩狠踹了一頓,不躲不閃也絲毫感覺不到多痛,他站在原地撓撓腦袋說:“大人,您這麽說我覺得不虧啊,挺值的!”
“值你個大頭鬼!”
林恩很生氣的揍了憨牛一頓,直到手也麻了腿也麻了,但是憨牛一點感覺也沒有,才覺得自己這好像是自虐行為。
揍完人,林恩就出了府邸,去軍營轉一轉。
沒辦法,丹妮安排進入府邸的仆人,全是腰水桶的胖婦人,自稱是女仆,可全是嬤嬤的樣貌,飯後看多了容易影響消化。
為了自己的腸胃著想,林恩打算去軍營裡待到晚上。
林恩大軍分別駐扎在孿河城東西兩個軍營,被分割成三塊。
最靠近府邸,也是需要每日調遣執衛領主府邸四周的,近衛團營地內。
鄧肯拿著毛刷在給他的戰馬洗刷毛發,鷹獅騎士團的士兵在非執勤崗位上的士兵,此刻都在營地四處忙活著。
營地口右邊一座寬大的戰馬馬廄裡,一匹匹高頭體肥的戰馬,嚼著面前的草料。
看見林恩從營地口出現。
鄧肯連忙將身子挺得筆直,恭敬的行禮。
林恩擺擺,打量四周幾眼,見騎兵們都在小隊長的帶領下,有序的進行著操練。
滿意的點點頭。
看著鄧肯手臂一條細長的疤痕,問道:“上次咱們鷹獅騎士團有多少傷亡?“
鄧肯沉吟片刻,估算了一下。
“稟告大人,鷹獅騎士團現在在列的二百四十多人,二十幾個兄弟死在敵人的長矛弓弩下,還有十幾個受點傷,在傷兵營地裡待著,不過,羅達特的步兵損失挺大,光是傷兵營裡就有一百多號,恐怕死的會是比這多幾倍。”
林恩點點頭,與鐵群島人一戰的確消耗不小。這主要是對方在自己的弓弩手佔領城牆後,依舊悍不畏死的抵抗有關。
一千左右鐵民士兵,愣是戰鬥到最後一個都沒逃,全部死在了西孿河城,城牆根之下。
林恩從鷹獅騎士團營地一路轉到虎賁團營地,分別與幾個主要的手下談了談目前的情況。
最後他來到傷兵營地。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傷病眾多,那就再召喚十人的戰地醫療兵,在東西兩地的營地裡逛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漸黑,林恩才在古夫塔沃與近衛團的護送下才悄然回府。
林恩的情緒,今天也不是全然都是低沉。
有一個好消息就挺振奮心情的。
羅達特這幾日將孿河城內內外外,徹底搜查了一遍,發現了城中幾處藏納軍備物資與糧食的地點。
其中大部分軍資來自佛雷家族的儲備,還有一部分源於羅柏帶領的北境軍,從奔流城一路隨軍運到孿河城的。
最後清點的數目,讓林恩喜出望外。
軍馬劣馬戰馬共計三百多匹,各類糧食相加近十來車,甲胄兵器質量盡管參差不齊,不過武裝一支五百人的民兵是綽綽有余。
這東西就不錯了,算上從戰士敵人身上拔下來的戰利品,能換取一筆不小的財富。
糧食多了都可以裝船運回漁村港去,劣馬也可以帶到領地裡,作為戰馬可能稍微差了些,但是用來擔任運輸的事宜肯定是沒問題。
至於多出的軍馬,將它們分配給虎賁團軍中各個步兵小隊正負隊長,以示嘉獎也不錯。
可惜的是,目前系統積分召喚的士兵,全部自帶盔甲兵器,繳獲的盔甲器械對林恩作用十分有限。
賣給其他貴族領主,林恩又有些不舍。
回到府邸,林恩安靜的坐了下來,一隻手托著下巴暗自思量:自己回北境之前,要是能在河間地內部安排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就好了,或許在不久的將來,能起到奇效。林恩扶持無旗兄弟會,其實多多少少也與這有關,不過無旗兄弟會畢竟是一支流竄的遊擊隊伍,而且作為非法組織,無法正大光明的在河間地真正站穩一座城池。
林恩要的不是一支戰鬥力多強的盟軍,而是一支能夠踏踏實實在河間地能夠落地生根,在關鍵時期能起到出其不意效果的一股勢力。
海疆城伯爵和荒石城伯爵兩個人有意與自己親近,但是這兩個人自己的勢力不小,這點添頭還不至於讓他們徹底倒向自己。
結交可以,但是培植並不適宜。
能夠滿足林恩條件的一定是本身勢力不足先天發展有缺陷的家族, 或者是被衰敗下來的舊貴族。
對於這些人,林恩並不熟悉。
不過,河間地公爵徒利家族的人,一定會對河間地手底下的大小勢力如數家珍。
林恩眼睛一亮,說不得這件事還真可以去谘詢一下管家丹妮。
林恩來到丹妮的屋內,將自己來意告知了她。
“大人,您想在河間地找一個沒落家族當代理人?”丹妮眨著眼睛,詫異的看著林恩,這樣的家族可不好找。
河間地地處四戰之地,大大小小的村莊小鎮領主,換了一茬又一茬,能夠沒落後依舊存活下來的家族,可並不多見。
徒利家族每幾年都會召集河間地封臣召開封臣大會,盡管無法以正式身份參加大會,丹妮在小時候卻沒少偷偷留意每次來參會的貴族們。
除了河間地孿河城老佛雷,海疆城,紅粉城這幾座大城的伯爵貴族以外,其他小領主的面孔幾乎都在會下次封臣大會期間,消失一批。
只要宣誓效忠徒利家族,並每年上繳稅收勞力,徒利一向對河間地的管理十分松散。
甚至徒利家族的騎士,也經常因為封地問題,而互相開戰。
丹妮認真思索了片刻。
“小貴族勢力能長期在河間地生存的並不多見,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人,盡管只是騎士出身,卻在河間地勢力穩固,那人特立獨行,手下的軍隊並不多,卻十分強硬,睚眥必報的個性,使得其他河間地大貴族也不願意招惹此人。”
“哦?”林恩聞言來了精神,“你說說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