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洛狹海的另一端,厄索斯大陸。
大熊喬拉·莫爾蒙此刻正面對著死去馬王卓戈的遺體,對他心中的女神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作深情表白。
“女王陛下。”
喬拉爵士說著單膝跪下。“丹妮莉絲,我的劍是您的,我的心也是您的——我僅是一介騎士,遭遇放逐,身無長物,但我求求您,聽我說。讓卓戈卡奧去罷,你絕不會孤身一人。我向你保證,除非你自願,否則誰都別想帶你回維斯·多斯拉克,你無須加入多希卡林。跟我走吧,我求求您,卡麗熙,我知道您的打算,但請您千萬別這麽做,千萬不要啊。”
“我必須這麽做,”丹妮莉絲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愛憐而哀傷地輕撫他的臉頰,“你不了解。”
“不,我了解您深愛著他,”喬拉爵士的聲音裡充滿絕望。“過去,我也深愛著我的妻子,但我並不曾與她生死相隨。您是我的女王,我的劍是您的,但你若要爬上卓戈的火葬台,休想叫我袖手旁觀,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火焚燒。”
“你怕的就是這個?”
丹妮莉絲輕輕地吻了他寬闊的額頭。“好爵士,我沒有孩子氣到那種地步啊。”
“你不會陪他殉死?女王陛下,您發誓不會這麽做?”
“我發誓。”她用七大王國——那些照理歸她統治的國度——的通用語答道。
卓戈的遺體搬到火葬台上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
喬戈和阿戈抬著他走出帳篷,多斯拉克人在旁靜默地觀看。
“拿油來。”
丹妮莉絲一聲令下,一罐罐香油,便澆淋在火葬堆上,浸濕了絲被、樹枝和捆捆乾草,滲進下面的木柴,空氣中彌漫著香氣。
“把我的龍蛋也拿來。”
丹妮莉絲吩咐女仆,她親自將龍蛋放置於火葬堆裡,然後她對在場的所有多斯拉克以及奴隸們說。
現在我放你們自由,你們不再是奴隸,但是留下來的將是我的兄弟姐妹。
很快,
人走了一大批。
被捆綁著的彌麗·馬茲·篤爾注視著丹妮莉絲,女祭司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丹妮莉絲看著她,讓大熊將這個謀害她丈夫馬王的凶手綁上火葬台。然後接著對眾人說,“我有坦格利安的血脈,我是真龍之女,我發誓,膽敢傷害你們的人都將哀嚎著死去!”
風中傳來女祭司的嘶聲,“我不會哀嚎的。”
丹妮莉絲表示,你會的,但是我不想聽你的哀嚎,隻想要你的命。
她點燃了火葬台,女祭司瞬間嚎哭起來,而丹妮莉絲則一步步的走進火堆的中心。
火燒了一夜。
當火焰終於熄滅,地面稍稍冷卻之後。
大熊喬拉·莫爾蒙爵士在一片灰燼之中找到了丹妮莉絲。
在她身旁,盡是焦黑的木炭和發光的火燼,以及燒焦的骨頭。
她渾身熾裸,覆蓋煙灰,華裳全成灰屑,身上所有的外物全部焚燒殆盡……但她本人卻安然無恙。
一隻乳白和金黃相間的幼龍吸吮著她的左乳,青銅與碧綠的幼龍則吸著右乳,她用雙手環抱著它們。黑紅相間的那隻龍垂掛在她肩頭,用長長而蜿蜒的脖子纏繞著她的下巴。
幼龍睜大亮紅如炭的眼睛盯著上前的大熊。
大熊一言不發地跪下,丹妮莉絲的子民也跟上來。
紛紛虔誠的表示臣服。
丹妮莉絲只需看看他們的眼睛,
便知他們已經臣服於她,今日如此,明日亦然,直到永遠,不是懼於馬王卓戈威勢的臣服,而是打從心底的心悅誠服。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站起身來,她的黑龍嘶地一聲從口鼻吐出幾縷白煙,另外的兩隻也同時松開她的胸口,齊聲加入它的怒吼。
它們張開半透明的翅膀,拍打空氣。
風暴降生丹妮莉絲,至此升級成為了龍媽!
淦!
丹妮用拋出的一堆問題,向林恩證明了,對於領主府邸管家的工作,她是認真的。
老學士希爾看著抱著寫滿筆記的紙稿,興奮離開的女孩,湊到林恩身邊笑著說,“她會是一個不錯的管家。”
林恩愣了愣,“希望如此。”
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她缺乏經驗,這一陣子你得去幫忙看著她,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管家,會被來應聘的工人瞧不起,而且府裡的老仆人恐怕會有所不服。”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老希爾沉思起來。
“可以讓胡德派一個侍從給她。”林恩適時的提點道。
老學士點頭稱是,然後小心地看眼林恩的神色,再次問道,“聽說大人招募大批泥瓦工,準備修建要塞?”
“你說的沒錯。建造的事宜我準備交給丹妮,當然一些資料會給你過目,很多東西還要依靠您的智慧和經驗。”林恩笑道,“您不是也認可她的能力嗎?”
“話雖如此,”老學士頓了頓說,“只是大人, 您的領地似乎不需要招募這麽多的建造工,除非您準備建造一座宮殿。”
見到老學士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林恩抓著腦袋反問。
“我們不是已經擁有了三姐妹群島的領土嗎?反正君臨和北境沒人會在乎這塊被海賊佔據著的土地,只要我們不說,就沒人知道三姐妹群島屬於我們了。”
老希爾不得不承認,眼前年輕的領主似乎真的改變了許多。
他開始變得富有野心。
可是翻遍整個記憶,老學士依舊無法判斷林恩打算要那塊孤懸海外的群島做什麽。
那裡的土地很貧瘠,而且地勢平坦,如果想在那裡建立一個新王國,如鐵群島一般,將那裡建造成防禦森嚴的獨立世界,幾乎沒有可能。
林恩當然沒有要將那裡真正建立一個獨立的、強大獨立王國的想法。
不過,建成一個屬於爆兵團的庇護所,以及商業生產基地,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商隊,憑借咬人灣三姐妹群島的地理位置,他將很快讓維斯特洛記住自己的名字。
選擇咬人灣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三姐妹群島的北邊有自己的漁村港作為補給點,左邊是維斯特洛最重要的咽喉之地,頸澤。
而且離頸澤的兩大城池,灰水堡和卡林灣都很近。
南邊又可通向艾林谷與三叉戟河。
只要有好的商業項目,發展起來就不成問題。
林恩信心十足。
而且他已經有了第一個看好的項目,就是北境人愛喝的麥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