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將頭依在林恩的胸口,小手輕柔衣角道:“您說您怎麽就招惹那些瘟鴉惦記了呢,也不知道梅麗珊卓院長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
林恩甚至都沒有停下揉捏小玫瑰嫩手的手掌,懶洋洋的靠在車廂座位上道:“誰知道呢,我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瑪格麗,梅麗珊卓的能力目前我還是相信的,再加上我只是想暫時解決烏鴉的麻煩,不用太久,讓它們的視線從我頭頂挪開,哪怕半天就行。”
“您是不是又要做什麽大事情了?”
林恩笑道:“你知道我的嫡系軍隊並不在北境招募,這些士兵隻忠誠於我,但是他們的來歷需要保密,也許有人想從我身上探尋他們的來歷,所以才對我日夜監視,不過他們似乎也沒有搞明白問題所在,所以才沒有枉動。”
小玫瑰聽了之後笑笑,就從自己的衣袖裡抽出一張羊皮紙,遞給林恩手心道:“這就是人家的底氣。”
林恩一臉疑惑的看了小玫瑰一眼,打開羊皮紙小聲念道:“《鷹獅軍團軍力詳細匯總》?哦,下面還有《鷹獅軍團軍力發展報告》,還有漁村港守備隊,河間地北境騎兵,圍攻孿河城北境兵力詳記,公羊門戰役,北境白港戰役……這麽多?這哪裡來的?難道說我北境的軍隊,受到這麽詳細的調查嗎?你們高庭手裡居然也有這麽多關於我的資料。嘖嘖,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南邊權貴的實力了。”
小玫瑰盯著林恩的臉色笑道:“您的壯大得毫無根據,自然人家的證據確鑿無疑,那些君臨忌諱您存在的人可不是一兩家,除了無法調查您鷹獅獸以及塞外之行的發現以外,蘭尼斯特人手裡還有比這更詳細的資料,不過您倒是猜錯了一點,不管是君臨還是高庭,我們都對您做過調查,但是絕對達不到這樣詳細的地板,這些東西是從我祖母手裡得到的,只是她老人家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從哪裡的。”
趁著小玫瑰瑪格麗說話的功夫,林恩已經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那就是這份調查文書中都是以一種上帝視角的方式在敘述,一些關於鷹獅軍隊的秘密如果不是林恩親自參與,連他自己也無法得知,很明顯這樣的東西,不可能是一個間諜可以探查的,林恩仔細看了看,片刻後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烏鴉的視角?”林恩吃驚的抬起頭,自從自己走出漁村港後,謀奪孿河城以來,他就被人追蹤定位調查,而且被人默默記錄了下來。
林恩握住羊皮紙的手有些發抖。
這些天接到的都是一堆壞消息,總算是聽到一件讓他有了頭緒的事情了,林恩並不怕自己這些看似很隱私的秘密被人發掘,暴兵系統的事情除非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不可能有第二人知道,監視自己的人這些秘密暴露出來,讓維斯特洛大陸的最要勳貴知道,更說明敵人其實也摸不清楚自己的正在底細,暴露自己秘密,更說明對方陷入了無計可施的地步。
不管怎麽看,這都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一旁的小玫瑰看著林恩的臉上逐漸緩和,暗自松口氣點點頭道:“這些東西雖然落入了蘭尼斯特人以及不少大貴族的手裡,但是更多人對此嗤之以鼻,甚至他們認為這東西就是您從北境故意編撰散播出來的。”
林恩聞言微微一笑,“因為這東西太玄乎了,是嗎?”
“是的,”小玫瑰翻手握住林恩的手掌道:“哪怕是最強的間諜,也沒有可以提供這樣詳細到匪夷所思的恐怖調查報告。”
林恩若無其事的道:“信或是不信,已經無關緊要了,給南方人壓力的現在可不是北境,而是剛剛登陸的坦格利安後裔。”
“您說是不是蘭尼斯特家族面對那龍女一點希望都沒有。”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號稱登陸大軍有十萬,雖然我不敢肯定,但是相差不會太大,他手下最強的精銳以無垢者一萬,多斯拉克前鋒一萬,次子團中的一部分傭兵大約也是一萬,而其他雜兵多是奴隸戰士,這部分估摸著怎麽也有五六萬左右。所以說人家也沒誇大多少,又有四頭巨龍傍身,不過話說到巨龍,估計也沒人想到她的唯一一隻成年龍還是我送給她的,要是泰溫·蘭尼斯特早點將君臨拿下,配製好巨型蠍子弩炮,估計還能與丹妮莉絲來上幾個匯合,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糜爛的君臨已經無法支撐蘭尼斯特人的野心了,從鐵群島人與多恩選擇投靠起,他老家西境之地都變成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這不是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多強,而是實在天時地利都在她手,泰溫大勢已去。”
聽到林恩分析的透徹, 小玫瑰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既然自己的男人已經對形勢洞若觀火了,自己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兩人在溫暖的車廂內細語間,車軲轆穿過崎嶇的山路,進入了先民荒塚的腹地。
也不知道趕路走了多久。
馬車緩緩停下。
車廂外傳來一陣陣勒馬停蹄的戰馬嘶吼聲。
“大人,天色已經要黑了。”
車窗外傳來了瘦猴的低聲稟告。
林恩輕輕拉開窗戶,看眼外面灰暗的天空,憨牛與瘦猴已經從騎乘的戰馬上下來,左右筆直的站在自己馬車幾步外,正眼巴巴的望向自己。
“到哪了?”林恩問。
瘦猴答道:“估計來不及抵達荒塚屯小鎮了,前面有一處湖畔。”
林恩點點頭,“那就在湖畔挑釁扎營吧,你派人四處看看有沒有獵戶的居所。”
“是,大人。”瘦猴答應一聲,接著揚手朝隊伍的後方招呼道:“大人有令,原地扎營,第三小隊隨我四處看看。”
林恩與瑪格麗下了馬車,第一眼便看見前方一處很大的林中湖,平靜的藍色湖水中似乎有一個小島,島上聳立著一座殘破荒廢的木製堡壘,堡壘的城垛上殘存著斑駁的金漆,在陽光下閃爍著若隱若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