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軍團的內部肅亂行動只花費一天的時間,這支擁有著極為特殊的北境特殊軍團來不及為自己的感到悲哀,也沒有時間顧忌舔舐好內傷,一場大戰隨著一聲綿長的號角音,便已經驟然拉開帷幕。
“厄索斯人的營地開始集結,他們的先頭部的推進到了斷枝河上的浮橋。”
威廉在中軍大營內緊急聚集手下的眾將,副營官以上的軍團將官在昨日更換了一批,原本的老面孔換上來了三分之的新面孔,其中以在之前戰場中表現出眾的北境原住民士兵居多。
旺旺坐在營帳的中央,他只能站在,否則極容易被營帳頂端的木架磕到腦袋,或者乾脆將帆布營帳給頂穿,看看自己掛在腰間的巨劍和身上沉重的三、四個士兵都搬不動由鋼鐵打造的超級重鎧,巨人隊長呼出渾濁的氣息道:“我一支小隊就能拿下浮橋的控制權。”
參軍坎特道:“浮橋雖然很牢固,足夠並行五騎通過,不過經不起你們巨人破壞,沒有橋咱們與厄索斯人可就對河相望了。”
“橋多長?”
“大約三百米吧。”
“那麽整個橋鋪滿步兵防守,也不過五百人。”旺旺淡淡說道,“如果騎兵防守,不到兩百人。”他抬起頭,“威廉總司令,就讓我的小隊先行擊潰敵人的先鋒軍吧,你們只需要在後面看著,一旦橋被控制,咱們就主動過河,他們打算進攻,我們就用進攻粉碎他們的進攻。”
外面傳來第二聲號角音,這意味著敵人除了先鋒隊,連主力也開始準備渡河了。
威廉站起身,環顧營帳內的各位將軍。
“我會批準巨人小隊去攻佔浮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讓冒進的厄索斯人嘗嘗弓弩的威力。旺旺隊長,帶著你的小隊去找炊事營領取飽含熱量的食物,爭奪浮橋的戰鬥可能會持續很近,吃飽了再去去攻打浮橋,省得到時候沒力殺人的力氣。
旺旺聞言,坐著拍拍身上的巨劍,“除非戰死,巨人是不會丟失揮劍的力氣的,請您放心,反擊的時候請一時間通知我的小隊。”
浮橋並是唯一一條從河對面過來的途徑,不過卻是最關鍵的通道。
在斷枝河南邊一裡外還有一處淺灘,那裡的水路被巨大的河岩石給截斷,將一百米長的河道製造成天然的渡口,不過那裡雙方都布置了重兵,因為哪怕是一個完美的天然渡口,士兵走上河道時候,河水仍然會淹沒士兵的膝蓋,所以當對岸駐有一兩支防備隊的時候,天然渡口也就失去了戰略作用。
清晨,斷枝河邊的白霧在陽光下漸漸變薄。
浮橋橋頭,三百厄索斯將士氣勢如虹,殺氣和寒氣飄逸,有如實質。
厄索斯人最強的彎刀寬盾兵隊集結並列陣於橋上,一邊敲擊寬厚的盾牌,一邊從浮橋由北向南挺近。
“後退,或者死。”
當隊伍推薦過半,進入了新民軍團浮橋守備隊的射擊范圍時候,厄索斯的刀盾兵百夫長紛紛用響亮的厄索斯語高喊。
“弓箭手準備!”新民軍團這邊雖然聽不懂那些厄索斯人在大喊什麽,不過從對方忽然開始加速的腳步來看,就能猜測出大概,新民軍團守備隊橋頭旌旗招展,北風吹動鮮豔的旗幟,旗下弩箭閃爍寒光。
當弓箭手開始拉弓蓄勢攢射,隊列森羅的新民軍團第一作戰營的步兵大隊陣列,也分別傳來傳令官的大喊聲。
“劍盾兵一小隊,長槍兵一小隊出列。”
“刀斧手,釘錘隊跟上。”
隊列開始向前移動,耳邊傳來守備隊前軍指揮官大聲吼叫,他聲音如雷大喊:“你們這群狗娘養的,開戰時別忘了豎起耳朵,聽好命令,別忘了拉下面罩,舉起盾牌,雖然你們迫切想要的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來,但是別忘了,功勞在你們舉起的武器中。
你們是軍團中率先最幸運士兵。既然敵人迫不及待想要咱們新民軍團褲襠裡的大炮,那就讓由你們代表軍團看看手裡的家夥,當他們戰死後,我們會走近他們的屍體,保證讓那些娘娘腔死得其所。”
兩百長槍手,兩百劍盾手,然後是刀斧手,釘錘兵最後是一列列數不清楚的弓箭手,浮橋頭新民軍團的戰場布局完畢。
橋的左右兩邊各有的近七八千的軍團。
在篤篤的兩聲短促號音下,如同對撞的火車,猛烈的斷枝河支流上遊撞擊在了一起。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密集的箭雨敲打在厄索斯人刀盾兵手掌的盾牌上,急雨打芭蕉的噗噗噗成為了戰爭打響的伴響曲。
當新民軍團的野人新兵舉著盾牌,大叫著衝鋒,雙方的盾牌在浮橋橋面相撞時,各式各樣的慘叫,嘶吼,刀兵銳嘯聲,以及顫抖地濤濤水聲,便匯集成了一曲淒厲的交響樂。
嚓!
一聲輕響,長槍兵從劍盾兵身後挑選縫隙,將長槍從前面夥伴的腰間或是脖頸旁刺穿,前面的厄索斯士兵很倒下一片,劍盾兵趁勢將隊形往前反推進半米,在舉盾的閑暇,低頭將踩在腳下還未死透的敵人,用劍切成了兩段。
新民軍團的單手劍,迅速掠過腳下敵人的腹部,切口光滑而整齊,劍鋒掠過,亮如秋水,一滴血珠從劍尖滑落,劍刃劍脊劍身,仿佛經過擦拭,更加明亮。
不過,善戰的敵人抓住機會,趁著反推進的新民軍團劍盾兵立足為穩,舉著彎彎的月牙長刀拚盡全力的劈向劍盾兵,這種情況下新民軍團的第一隊列同樣無法避免受到傷亡。
絞殺從來都是殘酷的。
傷亡換來了,第二排的長槍兵又一次槍出如龍的刺出,沒來及做出了防禦的姿勢,長槍一起扎向露出破綻的厄索斯人,在嫻熟的戰陣配合下,這些善戰的厄索斯士兵,吃盡了苦頭。
原來想要一鼓作氣的衝殺,徹底變成了消耗戰。
不過,不管是哪一方的士兵,他們腦袋中都有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寧死不退。
他們或許很害怕,很恐懼,但是他們不能退。這不僅僅關於榮耀,也關乎生死,後退者從未沒有好下場,這是命中注定的死戰,況且,即使想後退也不可能,後面是層層排列的士兵,除非他們跳河。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當噴湧的血汙令後面待命的第三排甚至是第四排的隊列兵濺了一身時。
意味著雙方士兵們新一輪的絞殺即將展開,前面的夥伴身上的鎧甲,皮革,在各自相持的對手武器鋒口下,碎如羊皮紙。身軀,弱如奶酪。
異常血腥殘酷的橋頭絞殺,進行到各自隊列的第十排時,後方的厄索斯人大陣甚至失去了耐心,如暴雨般短矛開始瘋狂朝重新被相持回橋中心的絞殺隊列落下。
尖銳的短矛一些越過了他們的同袍,一些著徑直在他們的隊友頭頂呼嘯落下,叮叮當當的扎在正個橋面戰場上所有士兵的鎧甲上。
威廉坐在帥旗下,遠遠的眺望著橋面上的一切,臉上無喜無悲,沒有因為敵人如此殘暴的無恥作戰行徑而憤怒,也沒有因為自家的士兵遭受了突如起來的滅頂之災而感到惋惜。
作為指揮官威廉始終保持冷靜,冷靜在戰場上既意味著冷血,敵人越是喪心病狂,也就意味著敵人被打到了痛處。
新民軍團的戰力,遠超了河對面厄索斯軍隊的預期,所以他們才會用如此害怕的行為來宣示自己的暴虐。
“這場戰鬥我們贏了,”參加坎特站在威廉的身邊,目睹這一切的他臉色不禁有些發白,不過因為自己內心的震撼,而武斷的判斷出戰場的局勢。
“這顯而易見的事實,讓巨人小隊出擊吧,穿上特質的盔甲,帶上門板寬的盾牌,當敵人最凶殘的武器,那些致命的短矛無法對巨人們產生任何威脅時,敵人便將徹底死去戰心。”
威廉握緊拳頭,粗眉之下一雙星目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當五個身高約在十到十二英尺之間(3.05米到3.66米之間),力大無窮的舉著幾乎四米的大門般的盾牌,在浮橋前進,他們全身長的毛發被全副武裝渾身鋼鐵所覆蓋,他們長著扁平的大臉、方塊牙,小眼睛也被格柵棉具所遮擋,所組成的移動城牆,掩護著一列列突擊的新民軍團步兵隊在浮橋上踏步而來時。
當厄索斯人無數的短矛標槍也無法扎破那起來就無法破防的巨大門板盾牌,以及毫無破綻的強大鎧甲時。
厄索斯軍隊指揮官終於感受到恐懼了,他藏在青銅格柵面甲後的臉,甚至能感受到巨人展露在外,碩大的人形巨獸眼中無比濃重的嘲諷之意。
新民軍團的陣型如此的厚實,他們步步近逼,卻沒有人可以奈何了他們從浮橋上反攻的腳步。
厄索斯人軍隊中恐懼在瘋狂彌漫。
既然奈何不了敵人,這樣貿然作戰的損耗又太大了,當看到又一隊新民軍團從遠遠的橋對面登上浮橋衝過來了,厄索斯北伐軍團指揮也不迎戰,吼叫了一嗓子轉身要帶著自己的親衛率先離開。
威廉冷笑道:“殺了我這麽多兄弟就想走?”
新民軍團中敲響了金鑼,配合著號角聲奏響的全軍反攻號聲。
聽見號生,並排列河岸邊新民軍屯士兵迅速的裂開,將身後一列列恐怖的大殺器展露在對岸敵人的面前,沒有過多的等待,緊接著十字弩炮恐怖的響聲就壓住了戰場上的喧囂。粗大的攻城弩如同飛蝗一樣的平飛了出去,扎入對岸準備率軍返身離開的敵人軍隊序列之中,一切擋在弩箭飛行路徑前面的厄索斯人全部被撕得粉碎。
厄索斯軍隊指揮官摩爾腳步顛簸,在厄索斯士兵群裡忽閃忽現,他總能恰到好處的避開飛蝗一樣的弩槍,居然做到了攻的迅猛,退的從容。
見厄索斯人的帥旗與指揮官摩爾的身影在迅速的遠離,新民軍團的軍卒再次吹響了號角,已經抵達河畔對面正與厄索斯人殿後軍廝殺的第二作戰營各隊,迅速的帶領自己的部下脫離接觸,瘋狂的咬向敵人的指揮旗方向。
多恩狂戰士小隊,在衝刺中死死盯住敵人的帥旗,同時拔出了自己最擅長的短柄斧,拋棄用不習慣的製式長劍,卻像騎士那樣吻了吻斧聲,嚎叫著朝密密麻麻的人群背影一頭扎了過去。
與此同時,徹底被清理乾淨的浮橋上,開始被一陣陣馬蹄踩踏,新民軍團的騎兵,催促蒙住眼睛的戰馬開始順著浮橋衝向對岸。
可憐的厄索斯人的殿後部隊,僅有的五百人根本無力拖延多久, 他們先是被巨人小隊衝擊得搖搖欲墜,隊列被攪和得一亂稀爛,最後還要被騎馬衝鋒而來的新民軍團騎兵用破甲錐刺了一個個透心涼。
當殿後部隊的將官被利劍割破喉嚨,無力垂落的腦袋滾落在地時,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新民軍團的追擊軍,如同瘋狼一般咬上撤退中的同伴主力隊列。
這位厄索斯將官在這個刻瞳孔放大,正定格的眼球畫面中,是多恩狂戰士小隊,將短柄斧在自己的頭頂盤旋了一輪,蓄足了力氣狂奔的衝擊力甩向摩爾帥旗的情景。
霹靂一聲響。
厄索斯北境聯軍總司令摩爾身邊的帥旗整齊的折斷成兩截,一個銳利的短柄斧從他耳畔劃出一道赫赫風聲,擦著他的臉頰飛過,他還來不及慶幸。
便覺胯下的戰馬哀鳴一聲四蹄斷裂倒在地上,摩爾臉色一黑,仰天噴出一口血,手在戰馬的背上按扶一下,身子向後飛起,踉蹌兩步才站穩。
當新民軍團參軍坎特開始帶著後備的輜重隊,幫助清掃戰場時,發現敵人到底的帥旗旁,一個魁梧的將軍雙腿陷進了大地足足有半尺深,他的眼角有血珠子流出來,虎口位置血跡斑斑,怔怔的站在那裡,一支弩箭釘死死在他的後背上,他保持著怒吼的口形,伸出雙臂捉住面前的什麽,卻什麽也沒能握住。
他歪著的腦袋頂端之上,一個個由鐵釘錘鑿擊出的血淋淋黝深豁口四周,布滿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