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後,鷹獅艦隊上的海軍士兵,終於可以肉眼看清楚君臨海軍的戰旗了。
第一輪戰鬥隨著艦載弩炮轟然激射而正式打響。
“降下主帆!”
“弩炮手裝填!”
艦隊掌旗兵高吼了一聲,主帆降下,雙方艦隊的距離拉近至三百米的距離。
“注意躲避流矢!”
“艦首弩炮手!攻擊!放!”
“繼續裝填!”
“放!”
“舵手右轉舵,衝對方第一艘戰艦的中間傳過去,我們殺到敵人的中間去!”
“是!”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艦載弩炮轟擊下,對方艦隊頭部戰艦被擊中後,濺射出的灰色木屑塵埃已經清晰可見,破開的敵艦頭部擋板後,可以清晰看見對方甲板中,混亂忙碌中的君臨海軍士兵的模樣。
‘衝鋒號’作為航行最快的戰艦,率先與敵人遭遇。
在兩百米距離的時候,衝鋒號率先被敵人一艘體型最大的三桅戰艦上的,一支艦載弩炮箭矢擊中。
“嗚嗚嗚!”
沉悶的預警號角聲,也率先在衝鋒號上吹響。
“躲避撞擊,先從對方艦隊的縫隙中穿過去,發揮艦隊兩側的弩炮優勢!”
在重複不斷的高喊吼叫聲中。
十艘鷹獅戰艦中有九艘,通過尾部風帆賜予的高出一截的機動能力,順利避免了與敵人艦隊的首艦迎頭撞擊。
低速航行的突破艦隊,穿插入了對方艦隊中央。
慘烈的戰鬥,頓時君臨海軍第一道防線的艦隊中央爆發。
“左舷弩炮手!放!”
“右舷弩炮手!放!”
“弓弩手自由射擊!”
戰鬥海域內,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側舷對轟,弩炮激射,箭矢紛飛,黑水灣近海域頓時亂作一團。
每一艘戰艦的甲板,頓時飄蕩起濃鬱的血腥味。
殘肢斷骸,血肉橫飛。
火焰箭矢,點燃一艘艘戰艦的風帆,將桅杆連同布帆,燃燒的咯咯作響。
經過十幾分鍾的衝擊,明顯感覺到了遠程火力上差距的君臨艦隊,逐漸被壓製,鷹獅艦隊的兩側艦載弩炮實在太多。
不需要水手的風帆戰艦,可以構造的重型火力,一輪輪的激射,這讓君臨海軍遭受了重創。
而他們僅能依靠的弓弩手射出的箭矢,則大部分都被鷹獅海軍士兵用盾牌或是厚實的甲板擋板所抵,並未造成多少的有效殺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差距便越發明顯。
因為君臨的艦隊很快發現,對方的兩側弩炮經過多輪次射擊後,已經幾乎將他們戰艦上的擋板完全擊碎,戰況再這麽持續下去,君臨海軍士兵便可能要面臨,再無任何遮蔽物,可以應付對方源源不斷的箭雨了。
而更不妙的是,鷹獅艦隊的兩側包夾也逐漸靠近,五十對十的戰艦比例都打的如此狼狽。
如果五十對三十的戰艦數量一旦形成,恐怕君臨海軍第一道防線,可能頃刻間將面前全軍覆滅的危險。
“媽的。指揮官大人,你看,我們的鹿角戰艦被那些可怕的弩炮直接擊沉了。而,南境號,也被那群瘋子的弩炮打成篩子了!”
鬼哭狼嚎的戰場上,一個君臨海軍副將來到艦隊指揮官身邊,咒罵著稟告道、
“淦!讓旗手搖旗下令!”
“將戰艦全部靠上去,進行接舷戰,這是唯一的機會!”
君臨海軍的防線指揮官迅速作出了清晰的判斷,這個時候只有糾纏的在一起才能抑製對方的遠程火力輸出。
君臨艦隊在底艙水手的奮力劃槳下,努力的朝不斷張開血盆大口,轟擊左右前後四面之敵的鷹獅艦隊靠近。
當距離抵達兩米時,鉤索開始從紛亂的戰艦上如同漁網般拋灑像鷹獅艦隊的甲板上。
鉤索死死卡住甲板的溝槽後,君臨戰艦上便傳來海軍士兵的高聲大喊:“勾住,用力拉,將船更靠近些。”
絕望的君臨海軍,別無選擇,在巨大的火力傾瀉之下,奮力的將船接了駁。
戰艦之間的縫隙被拉近到了兩米,一個個構建在船舷兩側的登陸木板被士兵們抬上去,搭在了戰艦與戰艦的縫隙之間。
“為了君臨!殺!”
被壓製許久,紅了眼的君臨海軍鼓起勇氣,在指揮官的高聲呐喊下踏上甲板,瘋狂的衝鋒。
而被兩面夾擊的鷹獅艦隊上,甲板上的近戰士兵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突破者號戰艦上,若桑親兵的盾牌護衛下,在塔樓上高喊指令:“盾兵上前,弓弩上船樓。”
“保持隊形,不要放一個人進入戰艦!”
鏘鏘鏘!
一陣陣刀劍出鞘的聲音,頓時響起。
左手持盾,右手握劍的鷹獅艦隊近戰海軍,總算迎來了用武之地。
長矛兵待在盾兵後面,劍盾兵每將一個嘶吼著衝過來的君臨海軍士兵的腳踝砍斷,長矛兵便在他們身後舉起長矛,將踉踉蹌蹌的敵人一矛捅死。
海面上,不斷響起有人慘嚎後的落水聲。
被鮮血映紅的甲板下方,整片海域也因為死傷的君臨海軍屍體染成一片猩紅。
看著作為防守方的鷹獅艦隊士兵,對於接舷戰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
君臨海軍第一道防線指揮官,滿眼絕望與悲壯地注視著不斷衝甲板上摔落掉海的自家士兵,悲憤欲絕。
他沙啞著聲音,大聲命令後面準備登上衝鋒板過去戰鬥士兵繼續猛衝!
然而,接駁戰打了十來分鍾,他愣是發現,自家的海軍士兵,連一個成功登陸到對面戰艦上的都沒有。
這還打個錘子啊。
接舷戰實在太過慘烈,將君臨艦隊海軍的傷亡一下拉高到了可怕的數字。
當看著自家戰艦上一個個心存畏懼的士兵,開始踟躕不前,哪怕被督戰隊斬首示眾,也不再有更多人敢於衝鋒後,君臨海軍防線指揮官,幾乎面如死灰。
這個時候, 他的傳令官焦急的來到他身邊,略帶一絲欣喜道:“指揮官大人,君臨海軍總司令帶來的主力艦隊,已經全部在軍港外完成整隊,正朝著咱們馳援而來了。”
這原來是一個讓人欣喜的消息,當戰事膠著時候,有主力艦隊來援,這是一個值得振奮的消息。
不過,不是今天。
這個頭髮有些斑白,在君臨海軍服役了半輩子的老指揮官,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陣的手腳冰涼。
站在艦樓上的他,極目遠眺,視線的盡頭一支與面前這些同樣強大卻規模大出數倍的海軍艦隊,正在視線中緩緩朝這不匯聚而來。
君臨海軍的主力艦隊完成了集結,前來馳援,對方得主力艦隊便毫不遲疑的朝這邊進發,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最開始以為現在與自己接駁的十艘戰艦是對方送來試探進攻的。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敵人根本不懼怕君臨海軍的全部主力出動,恰恰相反,他們或許根本就在等待著已方全戰艦出擊的一刻。
老指揮官這麽想,嘴角苦澀卻無法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屬下,沒人會相信這簡直如同天方夜譚般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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